舞臺上一片黑暗，下一瞬，一束紅追聚焦在舞臺正中央的一名狼尾青年上。

他穿了一件黑短袖，脖子上戴了一串銀金屬chocker，朋克風十足。

青年神有幾分拽，他漫不經心地轉鼓棒——

“咚——”的一聲燥響，節目開場。

剩余四束追分別打在樂隊的其他人上，電視屏幕前，底下的字幕一一浮現。

作詞：FIRST

作曲：FIRST

編曲：FIRST樂隊

主唱：柯以

吉他：陳承

貝斯：郭澤清

鼓：柯以

……

彈幕上，一眾網友們也討論聲也很熱烈。

“我說怎麼這個樂隊名這麼眼，2015年，FIRST樂隊憑借兩首歌殺穿了一整個夏天。”

“臥槽，真就時代的眼淚了，誰還記得《break down》這首歌，那也是實打實地在搖滾圈火過的……”

“是不是換主唱了，原先那個主唱的聲音簡直就是音流氓，他聲音好聽到痿我也認了，在我耳邊兩口我能自己。”

“回樓上，痿我也是不行的，除非他帥得慘絕人寰。”

“姐妹們這里不是無人區啊！但是話又說回來，你們當時沒注意到他的結嗎？很大，不會不行的！”

“FIRST樂隊的主唱沒過臉哈家人們，不臉的一律當李誕理。”

“FIRST的賬號九年沒更新了，還我媽生大主唱！！”

“臥槽，原來我是有同擔的，哭泣了誰懂，每回別人問我最喜歡哪位歌手，我說FIRST樂隊的主唱，他們說外國佬啊，是白人還是黑人[笑cry]”

一直等他們的節目結束，沈珠楹都沒回過神來。

而此時，節目里的導師已經開始問他們一些基本問題了。

“柯以……FIRST樂隊的隊長，是嗎？”

狼尾青年接過話筒，語氣冷峻：“是。”

“鼓手兼主唱，很見的搭配，可以說說為什麼選擇這種搭配嗎？”

“因為……我們隊的其他人唱歌都很菜。”

隊其他四人齊刷刷地點頭。

“……所以是被迫的？”

“嗯。”

“……”

底下的觀眾哄聲笑了。

沒達到預想的煽目的，節目組的導演在場外急得團團轉。

在邀請他們上這檔節目之前，節目組就做了基本背調，于是導演在耳麥里朝導師喊道：“陳老師，你問他，樂隊名為什麼要FIRST，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陳導師復讀。

聽到這個問題，柯以沉默幾秒，看向鏡頭，依舊面無表，字字鏗鏘地道：“因為我們想做世界一流的音樂。”

楊導師有些意外，開玩笑地道：“我以為你會說，因為你們想為這檔節目的第一名。”

“還好。”柯以語調淡淡的，“你們這個節目也沒什麼含金量。”

“……”

哥，你說話有點太老實了。

“而且，曾經有人跟我說過，音樂是一種流，而從不是一種競爭。”

他直直向鏡頭：“不過我仍然會帶領FIRST樂隊拿到這檔節目的第一名。”

“我會證明，九年前，他做了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我一定——要讓他后悔。”

柯以眼底帶著淡淡的挑釁，似乎是試圖過鏡頭，跟某位好久不見的故人對話。

而在鏡頭外，傅斯灼剛剛結束了一場國會議，眸帶了幾分疲憊與冷淡。

與臺上帶著幾分桀驁風的青年形鮮明的對比。

嚴肅的，正經的，很難想象他們曾經是一路人。

他站在沙發后看著這一幕，薄輕抿，神波瀾不驚。

沈珠楹終于回過神來，下意識地轉頭看了過去。

“傅斯灼。”沈珠楹趕忙把電視機關了，輕聲問他，“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來了有一段時間了。”傅斯灼若無其事地走過來，掐著的腰，讓坐他上，然后低聲問，“今天中午想吃什麼？”

那就是都看見了？

沈珠楹悄然泄出一口氣。

其實認出來，臺上那名青年，是以前FIRST樂隊的貝斯手，但是除了他，好像樂隊的其他人……都已經變了生面孔。

“傅斯灼，你現在心怎麼樣？”

傅斯灼沉默片刻，說：“我現在的心……還好。”

他以為他的心會有很大的波，但事實上就是……還好。

如同死水微瀾。

或許時間真的會磨平曾經的熱與意難平。

沈珠楹“哦”了聲，隨即毫不客氣地開始點菜：“我要喝墨魚排骨湯，還有炒臘腸，蒸熊糕，蒸鹿尾……”

傅斯灼很給面子地笑了，說沈珠楹，你這個梗……

“怎麼了？”沈珠楹兇。

傅斯灼識趣轉了話題：“……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

沈珠楹埋進男人懷里，半晌，開始雀躍地跟他聊過幾天的附中校慶。

“傅斯灼，你那天穿一件旺仔上，，豆豆鞋去京北附中參加吧？”

傅斯灼已經習慣跳的腦回路了，悶聲笑著，問：“為什麼？”

“你不知道，高中那會兒有好多人都喜歡你，所以你要打扮得……嗯……比較有礙觀瞻，讓們的幻想破滅才行。”

“但是……”傅斯灼臉有幾分為難，“我穿那樣，不會丟你的臉嗎？”

“會啊。”沈珠楹苦惱蹙眉，“那怎麼辦？”

“寶寶。”傅斯灼低聲哄著，說，“我們可以穿裝。”

——

再次回到京北附中，沈珠楹心底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覺。

京北附中其實離華大也不遠，不過畢業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沈珠楹都會樂此不疲地跟朋友們一起去逛華大的場，卻很在附中門口稍作停留。

大概是因為，對于沈珠楹而言，這是一段有的，讓覺得荒蕪的歲月。

也是在后來才猛然發覺，其實可以更勇敢一點，在高中的時候就跟傅斯灼產生集，不一定是談，至他們，可以為普通同學，好過如今茫然地等待。

好吧……

其實以上理由，都是沈珠楹瞎編的，真實的原因是……

京北附中的保安大叔實在是太盡職盡責了，本找不到機會溜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