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記住了。”
隨后陸齊銘就不再說話,安安靜靜開他的車。
錢多多過車窗看著營區的各景,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張雪蘭士發微信。
錢多多:【媽,我到營區了,已經安頓下來^.^放心】
過了大約一分鐘,張雪蘭士的回復彈出來:【住的地方怎麼樣啊?有沒有獨立衛浴?熱水呢?】
錢多多忍住發笑的沖,回復:【當然有。拜托親的媽媽,這里是現代化的部隊營區,又不是沒水沒電的深山老林,您這問題問得……】
張雪蘭:【有就好。唉,聽說部隊里的日子艱苦得很,你每天多吃點飯,別讓自己瘦了,知道嗎?】
錢多多:【我是來參加活搞問的,又不是真來參軍,不會艱苦的】
錢多多:【這里環境可好了,主要是不能拍照,不然我都錄段視頻給你看看。人家綠化做得一流】
張雪蘭:【那就好那就好】
張雪蘭:【工作重要,我跟你說的另一件事,你也要放在心上呀】
錢多多迷茫:【什麼事?】
張雪蘭:【我讓你爭取找個對象!軍營可是男人堆,環燕瘦,什麼樣的小伙子沒有?我要求也不多,你就在里面給我挑一個帶回來就行】
錢多多:【。。。】
錢多多:【媽,你不是說見完陸齊銘之后就不管我的嗎,這才多久就又趕鴨子上架?】
張雪蘭:【我只是說不給你介紹對象,沒說過不管你】
張雪蘭:【你是我的親閨,我能不管能不心嗎?】
錢多多:【嗯嗯嗯嗯,我懂我知道了】
錢多多:【肚子了,我先吃飯去了親的媽媽,麼麼】
張雪蘭:【你這孩子,每次說到關鍵問題上就避而不答,又想蒙混過關是不是?】
張雪蘭:【唉,想起那個小陸同志我就覺得可惜。又高又帥又有能力,孝順善良對老人好,天底下上哪兒還能找到這麼讓我滿意又放心的小伙子?你爺爺今天都還在打電話,問你和小陸好上沒有,你們多般配啊!】
錢多多:“……”
看著張雪蘭士發來的一長串文字控訴,錢多多下意識側過頭,往駕駛室的方向看去。
陸齊銘扶著方向盤,眸冷靜,側廓銳利而英俊。大概是形太高大的緣故,他的座椅位置調得十分靠后,一雙格外長的才勉強容納進座位。
錢多多看了眼陸齊銘的大長,又看了眼自己并攏放在座位下的纖細雙,默默移開視線。
哪里般配了。
在他面前就像個鵪鶉,他一只手就能直接把掄天上去。
是型就一點也不配。
思索著,錢多多輕抿了下瓣,敲出一行字:【您說得沒錯,陸齊銘真的很好】
錢多多:【所以我和他已經為朋友了。】
這一次,張雪蘭足足過了兩分鐘才回復:【行,隨你】
錢多多:【您和我爸吃飯沒有呀?吃的什麼?】
電話那一端的錢媽媽顯然是被氣到了。錢多多這條消息發出去,石沉大海,沒再收到回復。
錢多多等了會兒不見信,抬抬眉,角浮起一抹寵溺又無奈的笑。又給親的張雪蘭士發過去一個小熊抱抱表包,熄滅手機屏。
*
陸齊銘帶錢多多去的粵菜餐廳“四季酒樓”。
坐下點餐的時間里,隨手在某知名平臺搜索一番,發現網友們對這家酒樓的評價普遍還不錯。
據說酒樓的老板是廣府人,在南城這邊做餐館已經做了好些年頭。
這間四季酒樓的粵菜不同于普通粵菜,而是據南城這邊的喜好進行了一定程度改良,更加適宜南城人的口味。
全國各地吃廣東菜都一樣,吃飯要配茶。
開水沖開茶葉,清新的茶香味瞬間撲鼻溢出。
錢多多正好覺得,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很正宗的云南普洱,清香彌漫在齒之間。
彎起。
陸齊銘紳士地遞來菜單,錢多多婉拒,笑瞇瞇道:“陸隊了解菜品,你先點。等你點完我再補充。”
幾分鐘后。
“我點了一些這家店的特菜。”陸齊銘合上菜單,再次遞給,示意再點些自己想吃的。
錢多多接過菜單瀏覽一番,看向餐桌旁的服務生,聲問:“請問有幾個菜了?”
“六個。”
“那先這樣。”錢多多笑著說。
“好的,請二位稍候。”服務生小哥收回菜單,離去。
座位臨窗,低垂的夜幕下道路擁,車水馬龍連一條條不間斷的影線。
錢多多喝著茶看了會兒窗外,突發奇想,轉眸看向對面的男人:“陸隊沒有?”
陸齊銘微滯了下,頷首:“嗯。”
營區的開飯時間每天都很固定,長此以往,他的已經形生鐘。
到飯點兒,準時。
“估計上菜還得等一會兒。”錢多多烏黑的眼睛亮閃閃,著他提議,“你可以先吃我給你雪花,墊墊肚子。”
陸齊銘抬眸,黑的眼睛直視向。
年輕孩一副興致的樣子,又說:“這次的雪花我加了新配料,除了我自己以外還沒人吃過。你嘗一嘗,再給我提點建議?”
聽見這話,陸齊銘取出那枚雪花。
椰子水,白雪花。這是給他的第二份禮。
本來想留下的。
微指節拆開糖紙,陸齊銘將雪花放里,腮幫蠕,緩慢地咀嚼。
餐桌對面,錢多多倏然張起來。
定定瞧著他,輕問:“怎麼樣?”
陸齊銘一時沒做聲。
錢多多心生狐疑,正要追問又猛地想起什麼,暗道一聲糟糕:果然還是太不。
這個自封的“塑料朋友”,居然忘記解放軍同志不吃甜食!
思及此,錢多多霎時窘迫又滿心慚愧,正打算勇敢承認錯誤向對面致歉,陸齊銘的話音卻傳耳朵。
“好吃。”他說。
“……”錢多多一愣,怔怔道:“可是,你不是不吃甜食的嗎。”
陸齊銘看著,神清沉,緒深卻涌著冰層下的熔巖,“但偶爾的破例,覺很不錯。”
第20章
陸齊銘的話說完, 錢多多一時竟不知作何回答。
錢多多想:此此景,讓人浮想聯翩似乎才是劇本的后續走向。但坐在對面的人, 表和目都如此坦率真, 沒有一丁點撥與戲謔的味道。
滴答,滴答,時間規律流逝。
第三秒時, 錢多多才組織好語言,回道:“謝謝陸隊這麼給面子。”
說到這里, 稍微停頓了下, 又抱著真心實意聽取口的態度, 著他問:“這份雪花我沒有用白砂糖, 而是用的赤蘚糖醇來替代。口方面, 應該也不會太甜吧?”
“嗯。”陸齊銘說,“甜度清淡,比我以前吃過的甜品都好。”
這話引起了錢多多更多興趣。
輕揚了下眉, 整張俏臉臉因這一微作而愈發鮮妍,用半開玩笑的口吻道:“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覺得自己不喜歡吃甜食,只是因為沒吃過真正好吃的?”
陸齊銘隨手拿起一張紙巾, 聞言,亦學微抬眉峰, “極有可能。”
錢多多又端起茶杯呲溜吸了口,想了想,隨口問:“以前你吃的那些甜食,都是在哪里吃到的?”
陸齊銘看著:“為什麼對這件事好奇。”
錢多多濃的長睫扇兩下,單手托腮, 非常一本正經地回他:“我是甜食好者。了解一下難吃的品牌和店址,好避雷。”
當然了,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另一緣由,錢多多并不準備說出來——在國絕大多數地區,喜歡甜食的人群里占比遠超男。
陸齊銘一個京軍大出來的軍校生,一畢業就待在部隊大院,今天搞訓練明天出任務,能接到甜食,很有可能是因為某個孩子。
錢多多平時并不熱衷八卦。但人就是這樣,對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事,總是會多出幾分探知。
餐桌對面。
聽完錢多多給出的說法,陸齊銘微垂眸,若有似無勾了下角。不知信沒信說的。
須臾,他緒如常地道:“我從學校畢業之后去邊疆待過一年。在那個院子,單干部都住兩人間,我當時的舍友是學語言的,又高又壯一東北小伙,特別吃喜歡甜食。每個禮拜這小子都會跑市區買一堆蛋糕面包回來。”
“現在的人做甜品,基本都是使用油。但是早些年,蛋糕店里的甜品依然是植油居多。那些甜品保質期不長,我舍友回回買一大堆回來,自己吃不完,就著我幫他一起解決。”
“整整一年。”
回憶起剛畢業的那段遙遠時,陸齊銘不輕勾角,極淡地笑了一聲,“從那以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我看到甜食就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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