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很久,溫云眠才躺在君沉懷里,雙眼惺忪。
君沉親了下的眉眼,看睡著了,才起穿好服。
他穿了件黑袍,眉目鋒利冷厲,走到屏風前面,才喊了祿公公進來。
溫云眠尚在暖閣歇息,其實沒有睡,所以知道君沉起離開了。
不過出了暖閣,繞過屏風,聽不清那邊在說什麼。
祿公公恭敬的躬,“皇上有何吩咐?”
忽明忽暗的線下,君沉的五更加俊,他覺得燈盞還是有些多,影響休息,便熄滅了其中幾盞。
“上次南尋知府上貢的暖玉還剩多?”
祿公公回稟,“回皇上,因極為難尋,所以一共上貢國庫六百五十一塊暖玉,用了一塊制作手爐,現下還有六百五十塊。”
想到淳貴人那個手爐,本來是他特地命務府給眠兒打造的,就是怕天寒手冷,若不是鬧了別扭,此時早已給了。
如今看委屈的小模樣,君沉心口便不由了下來。
到底還是個小姑娘,有時候確實得寵著點。
“你讓務府將暖玉開庫取出來,丈量牡丹軒地面尺寸,將板磚全部換上暖玉。”
祿公公驚了,愕然的向帝王。
暖玉鋪地?這可是極大的殊榮了……
“奴才遵旨。不過皇上,若用暖玉替換板磚,怕是六宮知曉會陡升怨言的。”
君沉冷眼看他。
祿公公瞬間一頭冷汗,再不敢多言,“奴才這就去辦!”
祿公公將宮室們關上,才敢一口氣。
前小太監問,“師父,你這是怎麼了?”
祿公公了口氣,“天一亮,六宮就要掀起軒然大波了。”
快到上朝的時候了,君沉并未繼續歇著,溫云眠累的渾酸,他倒是神清氣爽,所以閑來無事,便看了看放在案桌上的畫。
畫了很多,不過大多數都是在畫玉蘭花,看的狀態和筆,似乎怎麼畫都不滿意。
君沉輕笑,收斂目,繼續往下看。
這才看到書架上竟然擺了許多書,還有案幾旁一盤尚未下完的棋。
君沉看了會,這盤棋倒是難度極大,不過他很興趣。
看完的珍藏,才發現他養在邊這個氣的小子竟然如此飽讀詩書,學富五車。
還真是讓他意外又驚喜。
……
溫云眠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了,云漾和云翡開心的跑進來,“小主,務府和祿公公都來了,有許多陛下賞賜的東西呢,小主快去瞧瞧吧。”
這一切都在溫云眠的意料之中,當然,也很喜歡這些“俗”。
“好,替我梳妝吧。”
收拾利索出去時,務府總管和祿公公已經等著了。
“見過妧貴人!”
兩人規矩的行了禮。
溫云眠看著務府總管面生,祿公公連忙解釋,“小主,這位是務府新上任的郎公公。”
郎公公立馬讓人將該準備的東西全部送了過來,太監宮手里的托盤上琳瑯滿目,一個接著一個的人,魚貫而。
郎公公仔仔細細的介紹了所有的東西。
大多都是珍貴罕見的,不過溫云眠前世早就見慣了,也沒有多看。
不過祿公公也說,“小主有所不知,務府送來的,大多都是皇上吩咐的,也都是皇上很喜歡的。”
溫云眠眸子清涼,“替我多謝皇上好意。”
“小主,皇上賞賜的還不止這些呢。”祿公公卻拍了拍手,讓外面的人走了進來。
看到一群并非宮人的工匠快步恭敬走進來,溫云眠疑問,“這是何人?”
祿公公笑著答,“小主盛寵,皇上特地讓人將國庫打開,取出了所有暖玉,命令這些工匠丈量牡丹軒地面尺寸,將所有磚塊全部換暖玉,避免小主涼。”
溫云眠怔住,雖然見慣了好東西,但是這暖玉確實是稀世罕見的東西,最主要就是挖地百尺都不一定能得一兩塊。
皇上竟然全部給了?
溫云眠想了想,忽然彎,想必皇上是覺得昨日他給了淳貴人一個暖玉手爐,不高興了,所以干脆將天下所得暖玉全部賜給了,還是用作地磚的……
果然,帝王的寵是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都比不過的。
雖然君恩如流水,可這天底下的男人哪個不是朝三暮四,真心鐘一人的太難得。
既然這樣,那做帝王的人就是最好的選擇,別的男人給不起的東西,帝王都給的了。
這就夠了。
“還祿公公替我多謝皇上賞賜!”溫云眠出激的神,朝他微微頷首。
祿公公趕道,“小主不必著急,皇上傳了您午間去太和殿,您可以親自向皇上謝恩。”
溫云眠莞爾,“知道了。”
……
儀宮。
香爐里余煙裊裊,皇后靠在榻上,閉著眼有好一會了,也沒有說話。
淳貴人臉很難看,低垂著眸子,心里萬般傷,這幾日雖然被皇上寵,可私下他卻很冷淡,即便在宮中,也是讓祿公公把奏折拿過來。
看出來皇上心煩躁,還以為是國事。
也看出來皇上對不夠上心,也以為是生疏好久,恢復如初也不容易,至足夠寵就夠了。
可今日聽說了牡丹軒的賞賜,才明白,什麼寵!
今日本想趁著皇上早朝去看他,沒曾想,竟看到皇上心大好。
是因為見了妧貴人才如此高興的嗎……
不相信!
“聽說了嗎,暖玉全送去牡丹軒了。”皇后終于開了口,聲音冷的厲害。
之前皇后沒有把溫云眠當回事,可如今暖玉一事,就徹底明白了的威脅。
這個皇后都尚未得到半塊,就全部給了溫云眠,這不就是赤打的臉嗎!
蘭嬪嘆了口氣,“這個妧貴人還真是厲害,一出手,淳貴人連半點招架的機會都沒有。”
淳貴人黯然垂眸,心口有一口氣堵著。
皇后手撐著頭,眼神里滿是冷然,“若不打消的氣焰,憑寵的程度,怕是很快就要晉升嬪位了。”
“你們別忘了,章寐已經到京城了,休整兩日便要進宮了,有他這個杏林圣手,妧貴人懷上孕是遲早的事。”
淳貴人卻執拗的說,“皇后娘娘,您不必如此介意那個妧貴人,用那些令人生厭的手段往上爬,又怎會長久?我相信皇上只是一時被迷了心竅。”
皇后淡淡看著,“你對于皇上自然不同,但是的手段你也見識了,你若真為了皇上好,就該打,不讓有機會犯上作才對。”
淳貴人愣住,皇后卻直接道,“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本宮會派人告訴你們。”
“是。”蘭嬪和淳貴人也不敢久留,起告退。
等人出去,鎖春才問,“娘娘這是不打算用妧貴人這顆棋了嗎?”
皇后了眉心,“太聰明了,本宮不好掌控。所以必須死死著的位分。”
舒妃的兄長已經班師回朝,鎮國公這幾日的請安奏折更加頻繁了,舒妃的復出眼看著不會遠了。
皇后眼神冷,對鎖春代了一些話。
鎖春聽完欣喜,“娘娘的計劃堪稱完,奴婢明白該怎麼做了。”
皇后淺笑。
除夕夜,要熱鬧了。
皇上最重視的一夜,要好好看著帝王對妧貴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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