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瑾一回來就很黏人，吃飯的時候都恨不得將抱在懷里。

如果不是有煜兒和予安這兩個在，他估計還真能做出這樣的事，畢竟以前也沒這樣做過。

等到吃完飯，裴肆瑾趕把兩個孩子趕去別院，牽著樓晚棠的手去賞月。

今晚夜很，樓晚棠目越過高高的圍墻，抬頭看著皎白的明月，忍不住的想起小時候，和爹娘也很喜歡飯后賞月。

當時很調皮，總是喜歡爬到圍墻上坐著看，覺得那樣才更近天空一步。

爹娘一開始覺得危險，可見被護得好好的，于是也就由去了。

已經，好幾年沒回去看看了。

如今戰事一即發，云城相對安全，可總是要擔心一些的，畢竟和陸北淮，都沒有陪伴在邊。

應該，可以回去看看的吧？

樓晚棠猶豫著，還是朝裴肆瑾開口道：“夫君，我......”

沒等將話說出來，裴肆瑾忽然說道：“近來京城不太平，會有人針對宸王府，夫人近來要是無事，還是出去為好。”

說著，他注意到樓晚棠剛才有話要對他說，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樓晚棠搖了搖頭，說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只不過快開戰了，出門安全些。”

他并沒有告訴新皇即將對他下手的事，就算是太后或者皇宮里有人來找樓晚棠過去，也會在消息到這邊前，先被拒絕了回去。

所以樓晚棠不會因為不知而去危險的地方。

也不必為這些事而擔驚怕。

他不說，可樓晚棠已經猜出來了，直接問道：“是圣上忌憚你，要對你下手了嗎？”

裴肆瑾蹙眉，“誰跟你說的？”

他不是讓人瞞著樓晚棠了嗎？

“沒有人跟我說，是我出去一趟察覺到的。”

就連侯爺都沒明說，不過樓晚棠能看得出來，有些朝臣的態度，其實就是代表了新皇。

裴肆瑾意外的看著樓晚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敏銳，只是出去一趟，就能察覺到這些。

他并沒有馬上承認，而是說道：“為什麼會這麼想，世人都在傳我與皇兄深厚，他不像是會對我下手的人。”

“你明明什麼都知道。”樓晚棠不滿他把自己當傻子。

是不裴肆瑾，可現在的份是宸王妃，如果裴肆瑾出事，能好到哪里去？

就連煜兒和予安，都比知道得多。

看著像是被保護得很好，被意包裹著，不風，不讓到一傷害。

可每個人都把當做脆弱易碎的人，就連這麼大的事，他們也要瞞著，就是生怕承不住，日日害怕。

好像只需要做一個，在他們眼中“無憂無慮”的宸王妃。

不是傻子，是活生生的人，為什麼他要打著保護的名義將變一個越來越沒有靈魂的傀儡。

可已經連生出對憤怒的心都沒有了。

裴肆瑾被樓晚棠眼底的悲傷刺到，他只是想保護好樓晚棠，不管他是贏是輸。

如果贏了，樓晚棠會在結束之后才知道，在這期間，不會因此平添煩惱。

如果輸了，他會用最后的人手將樓晚棠送去安全的地方，不管輸贏，在結束之前，的生活都不會發生改變。

這是他早就決定好的。

可今天聽到的話，裴肆瑾才意識到，樓晚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敏聰慧。

他不該瞞著的。

而且既然都知道，也確實不該瞞著，不然讓猜也是平添煩惱。

裴肆瑾嘆氣，低頭凝視著樓晚棠的眼眸，認真且堅定的說道：“你猜得沒錯，皇兄確實想對我下手，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機會。”

果然如此。

樓晚棠心一突，不安的說道：“那我今天還和侯府......”

“你看，我不想你知道，就是不想你因此做事束手束腳的。”裴肆瑾寵溺的說著。

拉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卻讓樓晚棠坐在自己上。

抱著人就親了好幾口。

不管怎麼樣，他就當樓晚棠是在關心他。

樓晚棠挪開裴肆瑾的腦袋，見他還不正經的，不悅道：“你還這樣說，所以到底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不會。”裴肆瑾毫不在意，“本來就是我讓你去做的，更何況現在矛盾更多一點也好，皇兄好發作，我也好應對。”

樓晚棠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盡量出去為妙，而且能不進宮就不進宮。”

說著，想到了什麼，忙道：“那煜兒和予安怎麼辦？他們還要上學堂。”

“他們會沒事，在皇宮，皇兄還不至于直接對他們手，他要是手了，還是無緣無故的殺害自己的侄子，傳出去，才是真的要。”

所以他們在皇宮里，才更安全。

樓晚棠放心下來，裴肆瑾吃醋這麼關心那兩個，低頭在肩膀上蹭了蹭，“不說這些，夫人，你想不想當皇后。”

如果他了皇帝，樓晚棠就是他唯一的皇后，唯一的妻。

這是注定的。

可他也害怕樓晚棠會更討厭他。

樓晚棠沉默了一下，為宸王妃，連出門都是被安排好的，但至，還是可以經常出去的。

但如果是皇后的話，就不能這樣，而且更不容易回家看看了。

可是，這由不得。

樓晚棠猶豫了一下，聲音故意放了下來：“我不想，我不適合當皇后。”

“那我也不適合當皇帝。”裴肆瑾偏頭親了親樓晚棠的臉頰，他只要把人抱在懷里，就很喜歡這些親的舉。

“可怎麼辦啊，夫人，我不當就得死，不然我才不愿意當皇帝呢，事那麼多，見你的時間都要了。”

裴肆瑾確實不想當，抱著的手忽然收了些，冷不丁的說道：“夫人，如果我輸了，我會派人將你送去安全的地方，我管不了你了，你會改嫁嗎？”

樓晚棠被他的話嚇了一跳，沒想過裴肆瑾會死，可如今聽到這個可能，卻不敢想真的想。

裴肆瑾問出來，本來就不是想聽到他心中之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