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寶？

溫迎回頭，溫聿已經跑過來撲進懷里了。

溫迎趕放下勺子張開手把他接住：“聿寶吃飯了沒？”

“吃……”溫聿剛想說吃了，但瞅了眼圓桌上的早餐，生生改了話鋒，“沒吃呢，媽媽，我可以跟你一起吃早餐嗎？”

“行，那你坐好，我們一起吃。”

溫迎松開他，用紙巾了石凳，讓溫聿坐下。

溫聿比較矮，一步一步地把屁挪上石凳上。

溫迎給他盛了碗海鮮粥，溫聿接過：“謝謝媽媽。”

面對“媽媽”這個稱呼，溫迎雖然早已習慣，但想到之前紀衍跟說，溫聿的媽媽快回來了，心中難免覺得這個稱呼，對溫聿的媽媽不太公平。

“聿寶，姐姐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媽媽你問嘛。”

“你為什麼那麼喜歡我媽媽？”

“因為你就是我媽媽呀！”

“……”

話一出，溫聿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改口：“聿寶的意思是說，你跟我媽媽長得很像，名字也跟我媽媽一樣，所以我喜歡你媽媽。”

這個理由，溫聿和季庭鶴都跟說過。

但又約覺得不太對勁。

溫聿這年紀，是對母親非常依賴的年紀，可他卻一直都沒有表現出對他媽媽的想念和依賴，反而對這個以前沒有見過他、只在出了車禍后才見過的，表現出宛如親生母親般的依賴和想念。

有很多瞬間，溫迎差點以為自己就是他的媽媽。

溫迎沉默了幾秒，說：“之前我聽你紀衍叔叔說，你媽媽快回來了，是真的嗎？”

“我媽媽快回來了是什麼意思？”

“？”溫迎被堵得一噎，“就是……嗯，怎麼說呢。”

“媽媽不知道怎麼說，那我們就不說了。”

“？？”

溫迎瞇了瞇眼：“聿寶，我怎麼覺你在逃避你媽媽的問題？”

“沒有啊！”溫聿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因為你就是我媽媽，我為什麼要逃避這個問題？”

一時間，溫迎心頭一震。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心頭的那塊土壤里鉆出來，表面發生裂現象。

不知道為什麼，溫迎突然想起、程佳佳和立德醫生被邁可抓到懸崖邊的那件事。

那時候看不見，但聽聲音，確定是紀衍來救了。

可轉眼，溫迎又聽見邁可喊對面的人“季庭鶴”。

當時以為庭鶴哥哥也在，所以也就沒發現什麼端倪。

直到后來，有問過紀衍，季庭鶴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他。

紀衍當時是怎麼回答的，他說堂哥公司有急事，臨時回國了。

當時沒發現什麼異樣，現在回想，確實有點奇怪。

季庭鶴是父親的好朋友，出了那麼大的事，就算國公司有什麼急事，也不會不跟告別，轉就回了國。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媽……”溫聿見臉不好，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小臉小心翼翼的，“溫迎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你媽媽了？”

溫迎回過神，見他一副委屈小心的樣子，心口一疼，手了他臉頰。

“沒有，我沒有不喜歡你我媽媽，我只是有點奇怪。”

“哪里奇怪？”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溫迎湊過去，注視溫聿的眼睛，“你紀衍叔叔不是你的叔叔？”

“啊？”

“換句話說，他可能是你……”

“？？”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