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一撞，孩子真的沒了。

傅清意醒來的時候，什麼話也沒有說，聽到這樣的消息，眼淚也沒有掉，整個人木木的，笑得還有些傻，仿佛自己沒出事一樣。

反而是賴倩彤哭了，傅清意還拍了拍的肩膀安說沒事。

夏深在傅清意在手室里面搶救的時候，站手室等了一個晚上，后來醫生說孩子沒保住大人需要靜養的時候，靠在墻上無神的忘了走廊很久，便離開了。

再來見傅清意的時候，是兩天之后。

傅清意正側躺著休息，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一個站著神黯然，一個背對著翻沒有面對。

無言之后，傅清意沒有緒的語氣問：“我能睡覺了嗎？”

夏深神更黯然：“對不起。”

傅清意沒有再搭話，把被子攏了一下，沒一下被子一起一伏，看起來像是已經睡著了。

“夏深。”

夏深從病房里面出來時，賴倩彤把他喊住，倒也不是要罵他，雖然是很想劇烈的罵，忍住了。

說：“你也看到，清意也躺了好幾天。不管你想要怎麼樣，清意的意思，以后別見面。反正你不，現在也沒有孩子牽絆，至沒有必要再集，明天就會出院，你不用再過來。”

夏深再看一眼病房，想說點什麼，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一切都和當初一模一樣，沒有人糾纏他，他也不用強迫自己妥協。但就是，心里有什麼東西如同被人砍去一個缺口一樣，刮著涼風。

看著夏深離開以后，賴倩彤又走病房，上前去給傅清意蓋被子，結果發現傅清意睜著眼睛木然的著地面。

這陣子傅清意一直都是這樣，乖巧得像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什麼活氣也沒有。

這副樣子，痛了賴倩彤的心，倒是寧可傅清意能哭一哭，或者對訴說一下心里頭的苦，可是沒有，除了讓替給夏深說不要見面之類的話，關于自己的事，再也沒有說。

“清意，你還好嗎？”

“我很好。”

“夏深走了。”

“那也很好。”

不波不瀾的語氣，賴倩彤悄悄嘆氣。

“昨天你媽給我打電話了，問你在這邊過得怎麼樣。”

傅清意這才轉過，對著甜甜一笑。

“你的事，你爸媽不知道，放心。”

這個笑容啊，雖然看起來顛倒眾生，卻完全的沒有生氣，賴倩彤心里沉重。

“小清意，不如哭一哭？”

傅清意搖頭：“我為什麼要哭。”

賴倩彤想和說因為這樣子太不對勁了，這是不正常的，擔心把憋壞了。

可傅清意還是對著笑，笑得可甜，賴倩彤又不忍。

下午的時候，賴倩彤有事必須要回公司一趟，放著傅清意一個人呆著不放心，便喊了在學校上課的溫非請假過來照看。

溫非只好背著書包到傅清意病房里面寫字，在這里呆了一個下午。

傅清意睡得暈暈乎乎，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溫非，喊了溫非一聲，覺小腹不太舒服，下床穿起鞋子。

“清意姐，你要去哪里？”

“衛生間。”

上洗手間這事溫非幫不到忙，只好撓撓頭叮囑快點回來。

傅清意隨意點了點頭，覺走路飄飄，每一步還是有些費勁，之前都是賴倩彤帶著去，賴倩彤不在，也只能自己去了。

在衛生間上廁所的時候，下又開始有些出，看著坐桶的跡，心里很不舒服，了小腹，再慢慢的走回自己的病房。

才走至病房附近，就看到好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站在病房門口，架勢很嚴謹，這些人的容貌也有些悉。

一走進了，這群人對著齊聲喊了一句，“大小姐。”

傅清意嗯了一下，走病房，房正有一個西裝革履，材高大的男人正在和溫非談話。

近期一直沒有太多緒變化的臉，總算彎起了角。

隨即幾步上前，用力從側抱著他，喊。

“哥……”

……

這夜。

夏深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小孩的在房子收集什麼的東西，好多人都在問收集什麼，一直搖著頭笑，后來，不知誰想搶收集的東西，很生氣，氣憤的咬著對方的手腕。

接著，畫面轉換，夏深清晰的看到自己的雙手殘忍的掐著一個小孩的脖子，他看不清小孩的臉，可就是用盡全力的要毀了孩子。

場景里，不知道孩子有多大，就覺孩子一直在哭。不一會兒，又切換了一個場景，是前面那個場景里面的小孩，也在哭。

兩種哭聲疊，他的手卻更加的用力，用力……

在總算達到目的的時候，孩子變了一灘水，他對著空無一的環境和一灘水不知所措，整個人忽然被拋向空中，再最高點往下摔。

心臟失重的時候，醒了過來。

坐在床頭上，他滿頭大汗，四周什麼東西都沒有，還是酒店，還是一個人。

可心臟的疼痛讓他回想起做夢的場景，痛，真的太痛了，痛得他都快齜牙咧。

就算那是夢，他也知道，那個小孩是傅清意，自己親手掐死的孩子，是他和傅清意的還沒有出生的孩子。

于世間殘忍的事很多，口頭上的，行為上的，視覺上的，最為中人心的，還是視覺。

午夜夢回之間，忘不掉的還是傅清意當時倒在地上時，微笑的對著他說以后誰也不會有力了。

于是他總是在痛心，突然在后悔，那天如果沒有說那些話，傅清意是不是就不會想不開撞上去，是不是現在他的痛苦會一點？

獨自坐到天亮，起床拉開窗簾的時候，進來，讓他有一時有種不如就就此消逝的覺。

干站了好一會兒以后，他的手機響起來，是他派去查看醫院靜的人的來電。

“夏總，傅小姐今天早上已經離開國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扯了幾下角。

看來，這一次是真的緣分都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