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答應了會去查顧老爺子的事。這讓楚念微微放心。但是原本病房里輕快的氛圍也終究因為顧老爺子的這次到來而有了些改變。
楚念坐在病床上,過窗戶往外看,這才發現醫院后院種著的高大的綠觀景樹的葉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泛黃,甚至有不還隨著微風的吹襲而飄落在地上。
眼神里閃過一抹落寞,原來這個夏天已經過去了,現在儼然是初秋了。
這半年發生里的事比這20多年的人生里發生的還要多。
顧珩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病房,看著楚念直勾勾的順著窗戶往外看,干脆坐到邊,隨手起楚念遮擋臉側的碎發作,的捋到后面。
“在想什麼?”
“在想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的事。”
楚念清冷的嗓音響起,的聲調其實是偏的,但是一覺起來嗓音還有點沙啞。
“我以前聽說過人在死之前會短暫的把自己人生的所有畫面全都循環一遍。那些重要的細節和瞬間會一次次浮現,就像是走馬燈一樣。短短幾秒就能回顧整個人生。”
顧珩聽懂了楚念話里的意思,抿著角開口道:“所以,你那天被綁走的時候也看到了走馬燈的回放嗎?”
楚念木然的點了點頭,回頭看著顧珩,突然發現兩個人糾纏到現在,已經快要有一年的時間。
那些走馬燈一樣的回憶里,畫面中出現最多的面孔就是顧恒,甚至遠超了阿愿。
事到如今為止,楚念已經沒有辦法再違背自己的心意。
心里裝著顧珩,但卻又因為兩個人不一樣的路而被迫分離。
顧珩的臉部線條廓有點類似于歐人種,都是銳利且立。
當時第一次見到顧珩的時候,就覺得驚為天人。雖然顧聿川已經足夠俊,但是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顧珩總是會莫名的勝出幾分。
那時,即便是有心上人的濾鏡,楚念也不得不承認,顧珩的優越。
他就像是老天最偏的藝品,一筆一畫都經過細心勾勒,在小心篆刻。
多一分了優雅,一分卻又了野。
楚念小心而緩慢的把頭靠在顧珩的肩膀上,聲音放空:“你說如果當你知道這本書的結局,注定是悲劇的,你還會再去翻開看這個故事嗎?”
這是楚念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在想的問題,是明白顧珩的固執的,也知道自己那天給出的所有理由不足以讓他后退,所以干脆又把話題翻了出來。
也可能是這段時間頻頻住院游走在生死關頭的時候,也讓多了些憂愁善。
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來?
這句話有些點醒楚念,記得以前看過一部影視劇,里面有一句很經典的臺詞,就是每個人的人生都很累,所以在法律允許的范圍,請放肆的去生活,為自己而活。
“我之前一直都覺得像咱們這一樣,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沒有必要有那麼多相互糾纏的地方,畢竟纏的越深,等到連拔起的時候就會越疼,我不想給自己這樣的結果。”
“但有時候腦海里還有一道聲音在勸我,為什麼不去試一試,因為我心里知道,如果有些事不去做的話,我會憾的。”
“這兩道聲音每天都在我的腦子里吵架,吵來吵去的,偶爾它占上風,偶爾另一個的說辭也占上風,纏的我頭疼。”
顧珩反問道:“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地方學的,我們之間的結局注定是悲觀的,但是你心里要清楚,我們并不是看故事的人,而是在故事里的人。結局如何,是由我們自己定奪的。我向來隨心所,遇到喜歡的東西,喜歡的事便會不余力的去做。”
楚念抬頭靜靜的看著他,似乎想要窺探顧珩的眼眸,聽到他的心里想法一樣。
“那如果你有一天對我厭煩了,該怎麼辦?是會消失的。”
畢竟當時也以為顧聿川他到了骨子里,不轉頭就給戴了綠帽子,順便再刺一刀嗎?
“這種東西是能夠演出來的,而且真心萬變。”
楚念算是到今天為止才有勇氣把心里所有的想法說出來,包括讓害怕的惶恐的一些事。
“如果你是普通人的份,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你,甚至會反向追求你。可你是顧珩,跺一跺腳,整個江城都跟著抖一抖的顧珩,你不缺人,不缺任何東西。外面有多人瘋了一樣的往你上撲,等到你對我的這點喜歡消磨干凈了,我該怎麼辦?”
顧珩沒想到楚念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一時之間有一抹輕笑悄然爬進了他的眼底,像是湖面上泛起了點點漣漪,他聲音含笑,點了點楚念的鼻尖。
“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對自己沒自信嗎?”
“我只是有點不太相信了。得不到月亮的時候,誰都說一句月亮好,但是得到了就還會跟自己想象中的一樣嗎?”
楚念有些恍然,畢竟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摘下月亮又嫌它清冷的人,不也仍然在每個月圓之夜在院里安心祈禱,有一天月亮能降臨在他的邊呢?
那麼的誠心誠懇,激涕零,迎回來的月亮也沒見他有多珍惜,不過短短幾月就徹底厭棄。
“你應該對你自己有點自信,比如說覺得自己能一輩子吃定我。”
顧珩在楚念角輕輕的落下一吻,這個吻我力度極為輕,就像是羽輕輕落下一樣。
“我不想給你講那些虛無縹緲的承諾,你只需要看我的實際行就好了。顧老爺子給你帶來了千萬的資產,想不想瞬間變億萬富婆?”
楚念歪頭看他,有點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我名下也有一些份債券什麼的,可以送給你。就當作是我的誠意。”
楚念詫異的開口道:“你這是準備用錢來砸我嗎?”
“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走向了很不好的結局的話,起碼你能得到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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