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興發不是第一次接明星的業務。
明星這個職業,看著鮮亮麗,實際上力大不說,還容易被黑,收到來自各方的惡意和抹黑。
但眼前這個明星又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的癥狀比大部分人嚴重很多。
嚴重到,哪怕這個明星和他說,“我不想活了”他都不會驚訝。
還有一個地方不一樣,大部分明星來這里都會吐槽老板,公司,黑……發泄負面緒。
眼前這個近來勢頭很猛的大明星說的事都是關于周崇的,很平凡的小事。
“他上次做舒芙蕾翻車,把失敗品藏起來了,還以為我沒看見。”
“上個月餐廳送來的飯菜,裝進家里的盤子,還騙我說是他自己做的,就等著我夸他。”
醫生問:“那你穿他了嗎?”
“沒有,夸他他會笑。周崇笑起來很好看的。”
醫生問:“周崇是誰?”
單卿山的眼睛里有溫的,“我的人。”
醫生:“是他讓你來的嗎?”
單卿山眉眼郁下來,回答變得遲鈍。
“不是。”
醫生:“是你自己來的?為什麼來?發生什麼了?”
嚴重到單卿山這個程度還能來找醫生自救的,很見。
單卿山:“周崇和我吵架了,他以前從來不。”
“你們吵架的原因是什麼?”
單卿山:“因為不肯曝,因為我瞞了他很多,我有自己想做的事。”
我想殺了單懷。
他沒有理由活得好。
醫生:“沒有嘗試通嗎?”
單卿山沉默了。
怎麼通?
通那個糟糕的家庭,通殺人的方式?
醫生:“不知從何說起的話,可以先把你看到的告訴他,把心里結放一放。”
單卿山聞言掏出手機。
猶豫半晌,給周崇發:【遇到一個男的,頭發沒你多】
對面秒回。
沒有說他莫名其妙,沒有問他發生了什麼。
只問:【長得帥嗎?】
【一般】
【那帥哥送上門給你看,你看不看?】
單卿山住心里怦怦的心跳。
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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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卿山從診所出來,看到了單健發來的消息。
問他要錢。
這陣子,他總會拿著從他這里得到的錢,出去裝大款,和別人喝酒,泡吧,偶爾也賭上兩把。
喝醉了就難免和別人起爭執。
單健現在有單卿山給的底氣,越來越猖狂,在燒烤攤對一個孩子見起意,人家屁,被對方男友揍了以后,吆喝著狐朋狗友一起上,把孩子打流產,男孩子打骨折。
這次要錢是要和對方私下和解。
單卿山:【要多?】
單健:【不多,一百萬】
單卿山:【我拿不出來,平常給你的就不了,要不你還是躲躲吧】
單健思來想去,躲起來了。
單卿山反手就把他的家庭住址給賣了。
不僅賣給了害者,還賣給了警方。
聽說孫妙蓮被這事鬧得急火攻心,住進了醫院。
單卿山看著手機上發來的照片。
面上出了笑。
“看什麼,笑那麼高興?”
單卿山轉過頭。
周崇握著太傘,難以形容自己看到單卿山這一刻的覺。
要說的話,有點像是烏云布的天空出現了一道缺口。
天要晴了。
周崇走到他面前,把太傘傾過去。
“也不怕曬著自己,你那個小助理呢?”
“第一次來海島,很興,我讓去玩了。”
“你不是第一次?”
“是。”
周崇笑了,“那我帶你去玩。”
周崇帶他去浮潛。
他們運氣好,除了大片大片的珊瑚以外,還看到了寶寶鯊。周崇還敲了海膽喂魚。
單卿山對海底的一切都好新奇。
每一種生你都能覺到它很,讓人的心也不自覺的跟著下來,讓人控制不住地想要手去。
單卿山剛出手,就有一尾小魚,從他的指間游弋而過。
單卿山傻了。
周崇在邊上輕笑一聲,隔著潛水服親了親他,然后要幫他把那條魚給撈回來。
可人家到底是專業的,一會兒就不見蹤影。
上了岸,單卿山還在往海底看。
好。
超越他認知的。
不知道媽媽有沒有看過。
周崇摘下氧氣罐,“在想什麼?”
單卿山收回視線。
在想挑個好日子,把媽媽從村里接出來。
一定不喜歡那里。
周崇以為他是留海底,“這里的一般,下次帶你去看好的。”
“還有更好的?”
“當然有,這個世界很漂亮。”周崇看著他,有點張,“要不要一起去看?”
單卿山下氧氣罐,“你都去過了。”
“那我不正好當導游?省你一筆導游費。”
“我不缺這一筆。”
周崇哼哼,“當大明星了,這麼點小錢都不放在眼里了。這樣吧,我們石頭剪刀布,要是你贏了這事算了,要是我贏了你讓我親一下,再讓我把你拐走看世界。”
單卿山看了他一眼,沒拒絕。
周崇把手背在后。
“石頭”
“剪刀”
“布”字出來的那一刻,周崇猛地握住了單卿山的手,強行讓他出拳頭,并且自己出了布,然后宣告,“我贏了。”
“……”
單卿山掉頭就走。
周崇追他,單卿山就加快腳步,最后越走越快,幾乎要跑起來。周崇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直接沖上來把單卿山抗在肩膀上。
單卿山嚇了一跳,又不敢大,怕引人注意,只能捂著臉。
周崇把人扛回了自己的酒店房間,丟在床上。
單卿山心跳很快,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點兒,被周崇捧住臉。
“卿山小寶,你剛剛好可。”
他越靠越近,眼看著要親上,單卿山突然一陣反胃,推開他沖進廁所對著馬桶干嘔。
嘔得眼淚都流出來。
周崇嚇了一跳,輕輕著他的背,看了一眼馬桶。
沒什麼嘔吐,幾乎都是酸水。
他趕去倒了溫水,吩咐餐廳做點養胃的吃食。
又心疼又愧疚,“是不是我剛剛顛得你?”
有一部分原因。
最主要還是因為最近用的藥的副作用。
惡心,嘔吐,*障礙,有時候脾氣還見長。
單卿山一度懷疑是不是醫生給錯了藥。
他還抱著馬桶,胃里翻江倒海的難。
“不是,是我最近腸胃不太好,開了藥。”
“現在好點了嗎?”
并沒有,但是看到你,就覺得……“好多了。”
這三個字沒取信周崇。
他像對待一個瓷娃娃一樣,小心對待著單卿山,喂飯,喂水,還給暖胃。
吃完飯,又到了用藥的時間。
醫生開的藥,單卿山一份份分裝了帶過來,現在都在掌心躺著。
他有些犯怵。
原來治療的過程也同樣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