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皎死了……
死在了冰天雪地,惡臭難聞的垃圾場里。
*
當江忝還有顧曼寧將本就腐爛不堪的從行李箱里拽出來時,仍舊忘不掉顧曼寧眼中的嫌惡。
可是的羸弱已經讓說不出半句話來。
甚至連一痛都察覺不到。
顧曼寧看著,眼睛盡是惡心,下一秒就催促江忝拿出鋸子。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弄死分尸啊!你難道想讓人發現嗎?”顧曼寧一邊說,一邊從包里拿出了榔頭。
見溫皎還盯著,一掌在了的臉上,“看什麼看!賤貨!我遲早要挖了你的眼睛!”
溫皎氣若游,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從嚨深出一如蚊蠅一般大小的聲音。
——為什麼?
“為什麼?”顧曼寧尖,“事到如今你還問我為什麼?因為你不配!”
顧曼寧說著,從包里拿出了剪刀,對著溫皎的臉直接劃了下去!
“因為你不配!你不配得到全世界的寵,憑什麼我唾手可得的東西,你一回來我就得把一切讓給你!”
“大哥溫行云不是要把財產全部都給你嗎?那我就讓他嘗一嘗痛失所有的覺,我要讓他從高重重摔下,我要讓他驗牢獄之災,我要讓他知道他最疼的親妹妹是怎麼毀掉他的!”
“二哥溫行風不是譽國外的文修復師嗎?他最在乎的不就是自己那雙化腐朽為神奇的手嗎?那我就以你名義毀了他的雙手!你說,他能不恨你?”
“對了,還有三姐溫行雨,在乎什麼?哈哈……可是史上最年輕的十冠王影后啊!最在乎不就是自己在圈的名聲?是你,讓為了人盡可夫的婦。”
“溫皎,我就要讓那些你的人,被你一點點毀掉!”
顧曼寧一邊說,一邊狠狠地用剪刀劃破了溫皎早已腐爛不堪的臉。
即便如此,還是不能抵消心的憤恨。
“為什麼!憑什麼老天爺這麼不公平,讓你擁有這麼多,卻讓我失去了一切!”
一聲咆哮,顧曼寧的臉上濺滿了溫皎的鮮。
緩緩放下剪刀,看著面目全非的溫皎,不住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嘲笑。
“你這樣的人,就該死在這種地方,在這里發爛、發臭,在這里為蛆蟲。而我就不一樣了!我會住著你房子,花著你的錢,上你的男人!”
說著,顧曼寧扭頭捧著江忝的臉深地吻了起來。
溫皎吊著最后一口氣,看著眼前的渣男賤吻在了一起,心疼得幾乎讓不上氣來。
早以為自己被待到了這個份上,已經忘掉了什麼才是疼痛。
可如今從顧曼寧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兩個哥哥跟姐姐,是因為才會慘死,心口仿佛被車子碾過一般,巨疼。
原來都是因為自己的愚蠢,溫家才會敗落,自己的兄弟姐妹才會慘死。
“顧曼寧……江忝……”溫皎鉚足了渾上下的力氣,才從嗓子眼出一句話來。
——若有來世,你們一定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顧曼寧放聲大笑,“不得好死的人是你!江忝,手!”
……
溫皎死了,被江忝還有顧曼寧分尸了……
尸被分一塊一塊的,被江忝用黑的塑料袋裝著,拋遍了整個垃圾場。
唯一剩下的頭顱被爛菜葉子還有衛生用品包裹著,沒多久就被野狗刨了出來。
溫皎的靈魂懸浮在半空中,看著野狗叼著自己的腦袋,害怕的要死。
不對,已經死了。
本以為野狗會吃自己的腦袋,沒想到野狗只是聞了聞就走了。
真諷刺啊,都死了,沒想到野狗也會嫌棄。
溫皎死后的第二天,來了一幫人。
看著一水兒穿著黑西裝還有警察制服的人烏泱泱的沖進了垃圾場,在里面翻找著,溫皎驚異不已。
生前名聲惡臭,沒想到死后竟然還有人來找。
也許……
也許,不是來找的。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雨水沖刷著垃圾場,惡臭難聞,讓本就困難重重的搜尋更加困難。
不知哪里冒出了一個人來,勸解道,“鶴總,別找了……也許太太本就不在這里。”
“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我不信會不要我……”
皎皎,!
這世上,好像除了那個男人,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會這麼自己了。
溫皎的靈魂穿過無數人,飄到了男人的面前。
他怎麼一下子這麼頹廢,頭發長了,胡子也不刮,黑眼圈好重啊。
還是認識的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嗎?
不對,他不是早就走了嗎?不是不要了嗎?
而他們上一次見面是在半年前。
那時候溫家敗落,大哥獄中自殺,二哥雙手殘廢,三姐被迫退圈,以為這些事都是這個男人做的。
所以歇斯底里地要跟他離婚,甚至說出了這世上最惡毒的話。
即便如此,他對也是忍讓、克制的。
溫皎看著他,黑的眼眶不流出兩行淚來。
明明自己的眼睛在活著的時候就被顧曼寧給挖了,為什麼還能看到這個男人傷心的樣子。
明明自己都死了,為什麼心還是好疼啊!
“鶴……”溫皎張口,男人卻從的穿了過去。
“找!”男人一聲令下,直接沖到了一個垃圾堆里。
他跪在原地,徒手在垃圾里翻找著,那雙曾在商場上揮斥方遒的手,如今不錯過任何一只垃圾袋,顧不上惡臭,顧不上里面的東西多惡心。
看著大雨淋了男人,看著他的雙手被碎玻璃割傷,滿手鮮。
而他右的子被廢棄的鋼筋撕碎,出了那條金屬的義肢……
他的,還是因為自己才斷的。
為什麼……
溫皎揪了心口,幾乎不敢相信這個男人都被自己害得這麼慘,為什麼還要來找……
看著男人為了尋找自己的尸塊如此瘋狂的樣子,溫皎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又被鋸子鋸了一次。
“鶴聞殊,你能不能別這麼傻了,我不值得!”溫皎飄到了他的面前,費盡了渾的力氣想要阻止他的行為。
真的不配!
顧曼寧有句話說得對,不配!
配不上溫家上下的寵,配不上兩個哥哥還有姐姐的偏,更配不上鶴聞殊對自己不求回報的專一深。
“鶴聞殊,我已經死了。求求你,別這麼糟踐自己好不好?”溫皎跪在鶴聞殊的面前,祈求著,淚從黑的眼眶中涌出來,“求你了,回去吧……”
然而的話還沒說完,不遠傳來了激的喊聲。
“是手!是太太的左手!”
隨即,便看到鶴聞殊跌跌撞撞地沖了過去,抱住了那只早已腐爛的左手。
而無名指上還戴著那枚他生生戴上去的戒指。
那一瞬,山崩地裂,怒海翻!
“不,不會的!就算死,也要經過我同意!我不答應!我絕對不答應!”
“溫皎!你說過的……你說過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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