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過窗簾的隙灑進病房，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斑，刺目的照醒了喬染。

喬染在陪護床上醒來，第一反應就是看向病床上的顧時夜。

顧時夜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手里拿著平板電腦。

見喬染醒來，顧時夜立刻將屏幕熄滅，若無其事地放在一旁。

“顧時夜。“

喬染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卻已經染上幾分警告，“你在干什麼？”

顧時夜面不改，“看時間。”

喬染掀開被子下床，赤著腳走到他床邊，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還好，燒已經退了。

拿起平板，指紋解鎖后，屏幕上赫然是一份待理的合同。

“這就是你說的‘看時間’？”

喬染冷笑一聲，直接將平板關機，塞進床頭柜屜里，“今天你休想任何電子設備。”

顧時夜微微蹙眉，“喬喬，我就看一個小時。”

“陳漾會理。”

喬染打斷他，“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養傷。”

喬染按下呼鈴，讓護士來給顧時夜換藥。

趁著這個空檔，快速洗漱完畢，又去醫院的餐廳買了早餐。

回來時，護士已經換好藥離開了。

喬染將餐盤放在床頭柜上，發現顧時夜正著窗外發呆。

落在他廓分明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和的線條。

“吃飯。”

喬染將粥碗遞給他，“醫生說你今天只能吃流食。”

顧時夜接過碗，指尖不經意過的手背。

顧時夜舀了一勺粥，作優雅得不像個病人，“你今天不上班？”

“嗯，休息。”

喬染在他床邊坐下，拿起自己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所以你今天別想耍花招，我會一直盯著你。”

顧時夜聞言，角微不可察地上揚，“榮幸之至。”

早餐后，喬染拉上窗簾，只留一條隙讓進來。

調整了病床的角度，讓顧時夜能半躺著休息。

“睡一會兒。”

喬染命令道。

顧時夜看著喬染，“你不睡？”

“我看著你睡。”

喬染在椅子上坐下，拿出手機調靜音，“放心，我不會看你的商業機。”

顧時夜低笑一聲，順從地閉上眼睛。

窗簾過的在顧時夜睫上投下細的影，隨著呼吸輕輕。

喬染不由自主地手，指尖虛虛描摹著他的廓，卻在即將到時收了回來。

喬染打開手機，給林諾發了條消息，詢問今天醫院的況。

回復很快傳來，說一切正常，讓好好休息。

時間緩緩流逝，病房里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喬染抬頭看了眼點滴，還有小半瓶。輕輕起，準備去護士站問問下午的用藥安排。

剛走到門口，后就傳來顧時夜的聲音，“去哪兒？”

喬染轉，見顧時夜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著。

“去護士站。”

喬染無奈道，“顧媽媽這是怕我跑了？”

顧時夜沒說話，只是朝喬染出手。

喬染嘆了口氣，走回床邊握住顧時夜的手，“睡你的覺，我五分鐘就回來。”

顧時夜這才重新閉上眼睛，但手指仍扣著喬染的。

下午，喬染嚴格執行醫囑，除了必要的活外，堅決不讓顧時夜下床。

喬染找來幾本雜志給顧時夜解悶，自己則坐在一旁看書。

“喬喬。”

顧時夜突然開口。

“嗯？”

喬染頭也不抬地應道。

“幫我撓一下后背。”

喬染狐疑地抬頭，“哪里？”

顧時夜示意了一下右肩胛骨的位置。

喬染放下書，手探進顧時夜的病號服，指尖輕輕劃過他指的位置。

“這里？”

“往下一點。”

喬染又往下移了移。

“再往左。”

喬染終于意識到不對勁，瞇起眼睛，“顧時夜，你耍我？”

顧時夜一臉無辜，“真的。”

喬染輕哼一聲，卻還是仔細幫他撓了撓。

喬染的指尖不經意到顧時夜背上的舊傷疤，作不自覺地放輕。

“還嗎？”

喬染低聲問。

顧時夜搖頭，突然抓住的手腕，將拉近，“陪我躺會兒。”

“不行，會到你的傷口。”

喬染拒絕，卻被顧時夜固執地拉著不放。

最后喬染妥協，小心翼翼地側躺在病床邊緣，與他保持著安全距離。

顧時夜的手搭在腰間，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著。

“睡吧。”

喬染輕聲道，“我在這兒。”

傍晚，陳漾來送文件。

喬染剛要阻攔，顧時夜就主開口，“放那兒吧，明天再看。”

陳漾驚訝地看了自家老板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抱著手臂的喬染，識相地放下文件離開了。

晚餐后，喬染打來熱水，擰了巾要給顧時夜臉。

顧時夜握住喬染的手腕，“我自己來。”

“別。”

喬染拍開他的手，作輕地替他拭著臉和脖頸，“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覺。”

顧時夜任由擺布，目卻始終追隨著喬染的作。

當喬染的指尖過他的結時，他忽然握住喬染的手腕，將喬染拉近。

“顧時夜，你的傷。”

喬染驚呼。

“不礙事。”

顧時夜低聲說，在喬染上輕輕落下一吻，“今天辛苦你了。”

喬染耳發熱，卻故作鎮定地直起，“知道就好。

明天我回醫院上班，你要是敢工作，那你回家就睡書房就好了。”

“遵命，喬醫生。”

顧時夜輕笑

喬染在陪護床上躺下，聽著病床上傳來的均勻呼吸聲，終于放下心來。

這一整天，功讓工作狂顧時夜真正休息了一次。

喬染在睡意朦朧中想，明天得讓陳漾把病房里的電子設備都收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