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琪和金斯年都不小了，兩人將擺在言行中。

葛琪接過捧花：“謝謝。”

金斯年瘦了一大圈，原本合的襯衫西空的，風灌進他后背，鼓出一塊。

葛琪看了稀罕，手往他后背一拍，看著襯衫癟下去，重新住他脊背，忍不住笑出聲。

金斯年無奈：“還要？”

葛琪點頭。

金斯年找準風的方向，重新讓襯衫鼓起來。

葛琪又拍。

“你怎麼回事，”玩了幾次，葛琪笑盈盈的，“沒有合適的服了嗎？”

金斯年沒答，看向后的同事：“要聚餐？”

葛琪點頭：“一起吧，你怎麼瘦這樣。”

“不了，”金斯年說，“我在他們會別扭。”

葛琪剛要回應，金斯年冒了句：“我去你公寓等你。”

“......”

聚餐時，葛琪一直心不在焉，餐后婉拒了同事下一場的邀請，開車回了公寓。

然而上樓，家門口除了一個金斯年，還有另一個追了半年的男人。

倆男人面對面站著，追求者還捧著鮮花，拎著禮。

葛琪沉默。

見回來，追求者輕咳：“祝賀你畫展功，邁出夢想的第一步。”

花和禮遞到半空，金斯年面不改接到自己懷里：“謝謝，您太客氣了。”

“......”

“琪琪開門，”金斯年側，“要招呼祝先生進屋喝杯水。”

葛琪無語片刻：“他不姓祝。”

金斯年哦了聲：“那招呼這位不姓祝先生進屋喝杯水。”

“......”

場面凝固幾秒，葛琪把門打開，把他推進去，隨后從外關掉門，面向追求者。

空的走廊，葛琪客氣：“謝謝，您真別客氣，改天我請你吃飯。”

“...那位，”追求者猶豫，“是你前夫？”

“嗯。”

“你們和好了？”

“抱歉，”葛琪說，“我不喜歡跟別人談論私。”

“......”

葛琪禮貌又疏離：“王先生，我之前說過，那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再婚的打算，原因，也生不了小孩，您別在我上花費時間了。”

送走了追求者，葛琪開門進屋。

金斯年抱著花和禮還站在那里，一步都沒挪。

葛琪空看他一眼：“你杵著做什麼，我幫你個外賣？”

金斯年安靜半晌，冷不丁道：“我也沒有再婚的打算。”

“...哦。”

“原因，我也生不了小孩。”

“...所以？”

金斯年別開臉，像是不大習慣，耳后紅了一塊：“真適合。”

“......”葛琪肩膀抖了下，“你消失的這段時間，是跟小二去進修了？”

金斯年把花和禮遞還。

葛琪故意逗他：“你不吃醋，我不要你。”

金斯年了。

葛琪搶先一步：“還有你太冷靜了，都沒因為我失過控，不要。”

“......”

葛琪：“另外咱倆不是最萌高差，看著我就生氣，不要。”

金斯年額頭了下。

說完那些，葛琪把花和禮扔鞋柜：“沒經我允許就接別人禮，看不懂我的臉，不要。”

金斯年緘默。

“不會煮飯，不會做家務，”葛琪一一說，“除了上班開會連個娛樂消遣都不會，太木訥，不要。”

“......”金斯年默了會，“你吃飽沒，我幫你煮碗面？”

葛琪驚訝：“你還會煮面了？”

金斯年：“開水倒進去，等十分鐘。”

“...泡面啊？”

“你敢說這不是面？”

兩人四目相對。

葛琪服了：“下次吧，我今天很飽。”

“那你無聊？”金斯年問，“我會下棋，我陪你...娛樂？”

葛琪直勾勾地看著他：“我不會下棋。”

金斯年連忙說：“我教你。”

葛琪：“我不想學。”

“......”金斯年頓了頓，“你明明會，你故意的。”

說到這，他輕咳：“我看出你是故意的。”

這...能看懂的臉，對吧？

但好像還是木訥。

金斯年又憋了句：“要不，我跳個舞給你看。”

“......”葛琪噎住，“你還會跳舞？”

金斯年：“際舞，咱倆跳過。”

“......”

這都什麼玩意。

金斯年指指那束花和禮：“我幫你扔掉？”

葛琪轉往里去，不搭理他的風：“給你倒杯水。”

水倒出來，那束花和禮已經不見了。

金斯年進了廚房，翻翻找找：“我會煮粥...”

“別忙了，”葛琪制止他，“跟你開玩笑呢，工作那麼忙，有阿姨就可以了。”

這男人實誠起來也太實誠了。

金斯年好像有點挫敗。

葛琪說得沒錯，他真的一無是。

后有水杯擱到臺面的輕響。

金斯年還站在料理臺前，面朝窗外，手上拿著砂鍋，原本打算煮個粥給看的，如今停在那里。

就在這時，一雙手臂從腰上環過來，后背上溫的。

金斯年猝然僵住。

葛琪臉在他肩胛：“談個？”

“......”金斯年失措，“嗯？”

“談，”葛琪說，“又不打算結婚，也不會要小孩，就談談，作個伴？”

金斯年回過，低眼看：“為什麼同意？”

葛琪誠實道：“這麼多年，就還是喜歡你。”

離開金家，離開葛家，重回自己的賽道，浸潤進藝的海洋，骨子里的浪漫與熱卷土重來。

既然還喜歡，既然他也愿意，談段又有什麼不可以。

金斯年幾乎靠坐在料理臺面，恰好跟葛琪平視：“當初同意聯姻，是因為喜歡？”

葛琪反問：“你拒絕又是因為什麼？”

金斯年角彎出笑痕：“當然是喜歡。”

“真是兩只小苦瓜，”葛琪佯裝嘆氣，“那就湊一起，作個伴吧。”

金斯年抵住額頭，輕啄：“咱們的日子剛開始，對嗎？”

葛琪攀上他肩：“那別浪費時間。”

金斯年俯抱起，往臥室去：“你別沾花惹草，我嫉妒的都忘了他姓王。”

葛琪埋他懷里笑出聲。

“你一樣，”邊笑邊警告，“把跟葛家相親的事理干凈。”

金斯年把扔到床上，覆下去：“我不能生的事傳開了，不會了。”

大家族聯姻，后代是必要條件。

何況，金斯年等待自由這天，等了太久，沒人能再做他的主。

炙熱的吻麻麻落下，葛琪仰面承。

金斯年控住臉，一語雙關：“適合嗎？”

葛琪回應：“嗯。”

金斯年強勢：“說適合。”

葛琪彎出笑：“適合。”

----------全文完。

江湖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