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還沒真正康復,要注意保重啊。這麼晚了,那些政務,要麼就明日再理會好不好?臣妾不是想要干政,只是太擔心您的子骨了。自從臣妾當年宮,幾年來,所見皆是您生龍活虎的樣子,日日神飽滿。可是最近這段日子,眼瞅著您自從被細下藥之后,至今不能痊愈,神倦怠容易疲累,臣妾真是心疼得很!又不敢和人說,只怕引得人心惶惶,也不過是暗自對燈流淚罷了……”
晏后越是知道皇帝心急,越不肯立刻離開。
就要拖延時間,讓皇帝著急!
——您把滿宮后妃丟到一邊,跟那何氏糾纏不清,臣妾偏不讓您如愿!
不過,這也只是賭氣。
晏后真正的目的,是消耗何霜影手里的藥。
查清了,何氏手里的讓人之藥,時效不長。用作香料佩戴在上,過不了多久就會散掉,就沒有效用了。
而何氏為了掩人耳目,又不敢臨時到辰乾殿才用,而是在來辰乾殿之前就裝在荷包里,每日估著時間,看著就要被宣召了,便用上。
晏后今日故意拖延,就是等用上了藥,卻不能侍駕。手里的藥沒多了,勢必要去跟藥房的侍討買。
晏后就專等去!
“陛下,您可真的要保重龍啊!”
晏后舉袖拭淚,聲語,和平日大為不同。
本就艷,今日又是刻意打扮了才過來的,而且沒有走平日致涂抹的路子,主打一個偽素。看上去什麼脂都沒有,其實用了許多,做出素的效果,比濃妝還費心思費時間。
皇帝起初見未施脂,只是略詫異,并未留心。這時候忽然垂淚,素如雪,淚長睫,弱得如同帶雨梨花,不由大為容。
見慣了晏后神采奕奕的樣子,突見如此,又滿口都是對他的擔憂,怎不令他心疼?
“皇后……”
皇帝語氣和幾分,卻被晏后打斷。
“陛下,臣妾不想聽您這麼。臣妾如今是您的皇后,卻再也不是您的阿了。”
淚眼盈盈地著皇帝,滿臉都是委屈。
讓皇帝一晃神,想起了剛宮的日子。
彼時的明活潑,初綻芍藥一般,又又笑,令人不釋手。
同眠共枕的時候,他低低喚“阿”。
“陛下,再臣妾一聲‘阿’好不好?若如初見,臣妾再不當這勞什子皇后了,只愿意永遠做您的阿。”
靠上來,依偎。
皇帝沒有拒絕,輕輕摟住了。
聽在懷中,絮絮說起當年剛宮時的趣事。
當年,他們兩人也是恩過一段日子的。
雖然比較短暫。
后來他又被別的新人吸引了注意。
可是如今重新回憶起那些時,還是很有意思的。
皇帝心頭漸漸,一時將何霜影忘得一干二凈。
而此時此刻,何霜影正心急如焚。
悄悄給皇帝遞了消息,今晚想要伴駕,皇帝也同意了。可是,眼看著平日宣召的時間都過了,還遲遲不見前來人,荷包里的藥效都快消失了。
這可是高價從藥房搞來的藥,變賣了皇帝給的賞賜才得來的。再不侍寢,這點子藥用完了,都沒有多余的錢去買了。
得抓侍寢兩回,再哄來新的賞賜,才能繼續買藥,進良循環。
若是斷了,可就頭疼了。
“陛下,您怎麼還不人來,霜兒等您等得好苦啊!”
然而這天晚上終究是失了。
晏后在辰乾殿逗留到深夜,陪皇帝閑聊,陪皇帝下棋,重溫一回初見時,把皇帝熬困了,才作罷告辭。
晏后一走,皇帝看看時辰,也不宣召緋晚了,更沒神找何霜影,讓曹濱帶人服侍著盥洗一番就了睡。
何霜影滿懷不甘地丟掉了荷包里失效的香料。
看看匣子里,只剩一顆封丸了。
只能暗暗求菩薩保佑,下回,一定要侍寢功,并討賞功才行!
然而,的祝禱并沒有起作用。
次日晚間,沒能去辰乾殿。
再次日,也沒能。
晏后盯住了,總能找到一些事,絆住,讓沒法如愿。而自己并不知道。
連番挫,何霜影手中的藥徹底沒了。
去找緋晚。
“娘娘,妾如今在宮里境艱難,吃穿用度連有頭臉的宮都不如。可妾也不敢讓您接濟,只求您借幾件漂亮的首飾給妾,等下回伴駕,妾打扮好看一些,爭取讓陛下恢復妾的位份,以后就不用挨凍了。娘娘的大恩大德,妾當牛做馬報答您!”
緋晚溫和地笑:“妹妹言重。快起來吧,我這里首飾多得很,你只管隨便挑去。”
何霜影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于是滿口道謝,跟香宜去妝臺上挑揀。
幾個屜打開,里頭各各樣的首飾熠熠閃,差點閃瞎了的眼睛。
昭貴妃真是太寵了!
這還只是幾個小屜的,旁邊斗柜里的大屜都沒打開給看呢。
還知道緋晚有專門的首飾庫房,不常用的貴重首飾全都收進去,連見都見不著。
心復雜地挑了幾樣首飾,道謝離開,何霜影暗暗發誓,一定要復位,一定要得寵,一定要比昭貴妃更富有!
人爭一口氣,就不信了,堂堂伯府嫡,難道還越不過一個曾經的宮婢!
“看這樣子,這兩日,怕是就要被皇后娘娘抓了。”
春熙殿,緋晚和侍相視而笑。
方才何霜影差點把眼珠子掉進首飾匣的模樣,說明一切。
緋晚沒有跟晏后通氣,但通過風吹草,能大致判斷出晏后下一步的舉。
如今,皇帝被晾了幾夜,饞得不輕,且不說。何霜影本人已經急不可耐,開始打春熙宮首飾的主意了。
十有八九,會孤注一擲。
香宜低聲稟報:“各都準備好了,只等收網,娘娘放心。”
“嗯。”緋晚叮囑,“最后一步,不要掉以輕心,那些家伙狡猾得很,這回若讓他們跑了,再抓可就難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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