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不用安我。”陳香書倒是很淡定道:“我以前又不是沒殺過人。”
“真不是安,他的心髒機能還未完全崩潰。”
許峰搖了搖頭,唏噓不已,也懶得再解釋了。
見狀,陳香書也張了張,陷了沉默之中。
人的名,樹的影。
魔師大衛古茲曼,那可是沒有依靠聖作弊加持,縱橫西方二十多年的超級強者。
若論天賦,他還在陳慶海和山海大法師這群人之上。
可就是這麽一位充滿傳奇的威名赫赫大人,此刻卻像條野狗一樣,不明不白的喪命在二人麵前。
兔死狐悲什麽的倒談不上。
但這難免讓陳香書和許峰對接下來五爪廊道探索,充滿了沉甸甸的心理力。
“要不……”
良久,聽著陳香書弱弱開口。
許峰知道想說什麽,點頭道:“原本我進這跡,就是為了躲避趙永明和你爹他們雙方火拚,結果現在倒好,他們居然將這裏當戰場。”
無論趙永明進五爪廊道機是什麽。
這地方對於山海大法師一夥人而言,絕對是優勢拉滿的‘主場作戰’。
要不然,蔡永健為何七年前就跑進來了?
既然是己方主場。
山海大法師等人沒必要畏首畏尾。
“甚至……趙永明之所以跑進五爪廊道,本質上就是被你爹那群人給騙進來的,這本就是聖一脈預設好的伏擊戰場。”
陳香書輕點小腦瓜道:“那咱們現在走嗎?”
“不好搞啊,我倒是想離開,但現在,我估計第三批人已經開始陸續進五爪廊道,咱們出去,絕對會迎麵撞上。”
屆時,大衛古茲曼的消失,以及知曉造化山等等。
會讓趙永明一夥再度追殺,乃至於追出五爪廊道去。
許峰沉道:“要不……”
許峰本想留在這石室修煉十天半個月,反正他認為,隻要不破壞石室,應該不至於被第二次丟放逐之地。
可這終究隻是一種猜想。
轉而心念一。
“咱們再易容一下,混第三批進五爪廊道的普通高手中?”
聽到許峰這個作死提議,陳香書腦瓜子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道:“之前咱們不是已經易容了嗎?結果一個照麵,趙永明就認出了咱們。”
“不不不……趙永明能輕易認出我,是因為他的實力,可同理,你爹他們也能從一堆人海中,一眼認出偽裝易容的他。”
頓了頓,許峰雙眼泛道:“所以,趙永明他們反而不敢混在大部隊中,一旦被你爹他們暗中找出來,堵住了,那可就是麻煩了。”
“這……”
陳香書愣住了。
確實,這是一個思維。
趙永明他們不敢混大部隊,這反而意味著,混大部隊,對許峰他們而言是絕對安全的。
“萬一迎麵撞上了呢?”
“趙永明的實力,早早就能察覺前方大部隊,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竭力避開。”
陳香書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而且最重要的是,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迎麵往外跑,有很大暴風險。
留在石室,鬼知道會不會莫名其妙被丟放逐之地。
思來想去,也隻有先離開石室,混大部隊,然後再尋覓離開五爪廊道了。
當然,還有一個理由,許峰沒和陳香書說。
他想去見見趙靈兒那丫頭。
看看能否趁機將也一起帶走。
這不是怕陳香書吃醋嗎?
幹脆閉口不提。
“那咱們趕快易容吧。”
忐忑又張的忙碌了二十分鍾,許峰還特意給上了好幾種蔽氣息的符籙。
這才示意陳香書啟傳送。
結果,當金亮起的時候,許峰心頭卻湧出了幾分憾。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進放逐之地。
如果沒有蔡永健那個煞神,在學了《風雨》後,放逐之地絕對堪稱一等一的修煉聖地。
現在可惜了。
金散去,許峰立刻進戰鬥狀態,提防趙永明的堵門圍殺。
不過幾秒後,他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神識掃下,前方垮塌的廊道廢墟中,一片靜悄悄跡象。
按理來說,對趙永明而言,出手最佳時機,就是許峰剛剛被傳送出來的時候。
這轉瞬即逝的功夫,如果還不出手,那意味著他已經離開了。
“沒道理啊。”
許峰皺眉喃喃道。
難道第三批大部隊,已經進來了?
這速度似乎比預估有點快。
來不及多想。
許峰回頭道:“你就留在這裏,我四檢查一下,如果趙永明真的離開,咱們就在這裏休整一兩天,等一等大部隊。”
“嗯嗯!”
既然已經離開了石室。
陳香書也不再焦慮隨時有可能被丟放逐之地,點頭表示同意。
許峰立刻持劍上前,仔仔細細的在廢墟和巖壁中進行檢查。
按理來說,經過第一次拇指廊道中,許峰二人消失又回歸的邏輯,第二次,在這食指廊道盡頭。
換許峰自己的話,一定會耐心蹲守,因為對方總是要出來的,而且大概率是出現在原地。
可……
“看來趙永明是真的被什麽事或人給引走了。”許峰暗暗嘀咕一句。
也懶得多想。
又隨手布置了一層陷阱和防陣法。
這才回,和陳香書坐在這仄的食指廊道盡頭狹小空間,吃吃零食,聽聽音樂,然後流《風雨》。
許峰原計劃是靜等一兩天後,他再冒險出去瞧瞧。
怎料,才過去八九個小時。
安靜的廊道盡頭,就傳來了沉悶的破餘波。
“嗯?”
“怎麽回事?”
慵懶愜意的許峰和陳香書立馬不淡定了,二人張的噌一下站起來。
不過很快,許峰便想到了什麽,安道:“別怕,如果是趙永明那老雜,本不會用炸彈,大概率是一群實力不強的人。”
“希,希吧!”
“別慌,你就躲在陣法後麵,如果真的遇到危險我來不及回來,你就扭頭把自己傳送進石室,然後三小時後再出來,記住,在裏麵不要轉,安安分分待著。”
留下叮囑,許峰立刻提起劍,縱遁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