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瑩聽得此話,立即開簾子看。
不遠的子站在兩名男子前,眉梢鎖,似在因兩名男子的話而不滿。
一個人怎麼可能有兩個夫君?
他們分明在戲耍!
趙瑩道:“胡言語!”
葉玉了鼻子,往前走一步,拱手道:“我兩位兄長腦子不好,時常犯病,還請見諒。”
兄長?
那就是假的夫人了。
趙瑩猶豫出神,不過這子說的犯病,該不是……
葉玉弄不懂這子究竟要做什麼,轉帶二人回去,一邊走、一邊低聲問:“那是什麼人?”
劉景晝搖搖頭,“不知道。”
王聞之低聲道:“不認識。”
次日凌晨。
葉玉早起去菜市殺豬。
忙活到辰時完工,了肩膀,后背的傷作痛,提了兩斤的豬下水回去,這是雇主對殺豬匠的報酬。
在正經的攤中,心肺一副賣五文,腸子一條十文錢。
葉玉識字后,曾在路邊聽到說書人講述主角遇到荒撿別人不要的豬下水吃,荒唐至極。
這玩意兒分明貴得很。
剛抵達租賃的小院,看見門口圍了四名小廝。
葉玉快步走過去,難道是陳七他們追來了?
進了院子,才發現此放著幾個箱子,上面捆著紅綢,綢緞隨風飄揚,給這簡陋的寒舍添了幾分喜慶。
誰家辦喜事啊?
他們租的院子只有一進,左側是廚房與敞開堆放干柴的棚子,正面是一堂兩室的屋子,正堂打開,里面約有人在說話。
昨夜。
趙瑩被他們的鬼話嚇懵了,回家之后反應過來,誰家腦子有問題的男子能讀書識字?
腦子有病還會賭錢吆喝?
他們一會兒兄弟共妻,一會兒兄妹深。
分明就在哄騙!
趙瑩連夜吩咐人去打探,知道他們是外地來的,經過此被賊人燒了家財,暫時落魄。
若讓他們賺到錢離開平春縣,將往千里外的沖州去,到時候,再也見不到那位瀟灑蘊藉的公子。
趙小姐等不得,先背著父母去請人上門婚。
待次日天亮,再去說服爹娘。
婆拿了錢,囫圇購置布匹綢緞登門。
“你們放心,趙家有權有財,今日這些不過是饋贈,不管這位公子答不答應,我們都不會索回。”
王聞之與劉景晝本出門抄書,卻被這人堵住門,留在正堂聽吹噓趙家的背景家世。
吹了快半個時辰,才進主題。
原來昨夜那子是縣令千金,看上了劉景晝,請人登門提親,還是贅!
原本有些不滿被人打攪的王、衛、梁三人默然不語。
劉景晝惱怒,強調:“我已經婚了。”
人就知道他會如此搪塞,趙小姐說了,他若推拒便開口加錢。
“八十兩聘禮,你看如何?”
這人倨傲又無禮,劉景晝氣急,“我堂堂……”
他想說的堂堂九卿、掌天下律法、審判與刑罰,豈會做一個贅婿!
可如今落魄,多說無用,他話鋒一轉,“我堂堂七尺男兒,絕不可能做贅婿!”
人這一行經常開口說話,遇到難講話的窮酸人家,連一口水都不給喝,時有口干舌燥。
有經驗的人會隨攜帶葫蘆裝水,摘下葫蘆慢飲一口,這男子拒絕得如此干脆,不過是錢沒給夠而已。
瞧瞧這家徒四壁,還有這磕磣的著,四人窘迫潦倒的模樣。
這家子四兄弟、一妹子,若不是好吃懶做,日子怎麼會過這樣?
人風輕云淡道:“一百兩!”
一百兩的聘金在四里八鄉已經是頂破天的價錢,男人不能生孩子,又沒什麼生財的技能。
不過是贅來做個吉祥,什麼都不需要做,趙家會養他一輩子。
重要的是趁著縣令正值壯年,抓時間培養下一代男丁,延續家族榮。
這男子樣貌不錯,聽說還會幾個字,與趙家小姐生出的孩子必然聰慧。
劉景晝看這人油鹽不進,拳頭正想怒斥。
這時。
葉玉正巧走進來,聽得“一百兩”,亮晶晶的雙眸掃一周,哪里有一百兩?
王、衛、梁三人站在一,他們沉默不語,乃至有些看熱鬧的促狹。
劉景晝子站直,白凈的臉氣得漲紅,看見葉玉來了,立馬站在側。
“玉兒!”
劉景晝似是找到了底氣,“這便是我夫人,你們另覓佳婿吧。”
人冷哼一聲,“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往四周打聽,誰家贅婿能拿到如此多的聘金?也就只有縣令家出得起。”
贅婿?一百兩?還有外頭那些裹了紅綢的玩意兒。
葉玉頓時明白,怪不得昨日那子奇奇怪怪的。
一個念頭在腦海閃過,葉玉舒展笑容,“四哥,你就別裝了,縣令千金看上你是福氣。”
“???”
劉景晝一噎,“不是,玉兒你……”
葉玉把手上腥氣十足的豬下水放到一旁,笑起來。
“真是對不住,我這四個哥哥怠慢您了。”
聽得這話,人舒心多了,還是這個小妹有點講究。
葉玉按年紀排序,熱地介紹一遍。
“不知小姐還看中我哪位哥哥?我大哥子溫和寬仁、二哥威武雄壯、三哥溫潤如玉、四哥更是風流瀟灑。”
葉玉笑幾聲,“一個夫君好,對寓意好。”
被拉下水的王、衛、梁三人突然一驚。
衛云驍連忙撇干凈,“玉兒,趙小姐只看中他。”
順著衛云驍的目,葉玉看向劉景晝。
梁崇也忍不住開口,“咱們家貧,四兄弟全是,要不四弟就贅了吧?好歹還能換點聘金給我們幾位哥哥娶媳婦。”
劉景晝嚇一跳。
這姓梁的怎麼還真配合葉玉演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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