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檸微愣：“在樹林東邊的小山坡上。”

“你當時在干什麼？”

“心不好，坐在那里，但后來不到十分鐘，我被人推下了山坡。”

馬警眸一：“什麼人？”

“是個男人。”溫檸說，“那人喊我名字，我下意識回頭看，還沒等我看清那人的臉，他就把我推下去了。”

“可以形容一下那男人的聲音嗎？”

“聲線低沉沙啞，有點，聽起來不像是年輕人。”

馬警皺了眉頭：“在那之前，你有見到什麼奇怪的人，或者是年紀比較大的人嗎？”

溫檸搖頭：“沒有，這次秋游是學校組織的，大部分都是我們大一新生，年齡一般在18歲到20歲之間。”

頓了頓，溫檸回憶：“除了學生，還有負責人力哥和我小叔孟宴洲。但他們我都認識，聲音對不上。”

“會不會是景區的人？”

溫檸搖頭：“來這里游玩的人可能有年紀比較偏大的人，但他們都不知道我名字，對不上。”

“也不一定。”

“嗯？”

“你在跟同學玩樂時，他們會你的名字。如果那個人的目標是你，就會一直盯著你，自然能從你同學口中知道你的名字。”

“你是說，那個人是想……”溫檸震驚，“殺了我？”

“目前這案子疑點重重，加上景區人流眾多，樹林中多沒有監控攝像頭，想把那個人找出來有一定難度。”馬警目凝重，“不過從你目前出的信息可以確定，殺害李蕓夢的人不是你。”

溫檸詫異：“您……相信我？”

“我們警察只相信證據。”

“證據是什麼？”

“李蕓夢死于窒息，我們在脖頸找到勒痕，應該是兇手用細的類似麻繩的東西勒死。但很奇怪，我們在上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兇手的DNA信息，可見兇手有備而來。”

“當然。”

馬警繼續說。

“你院之前，我們已經把你DNA做了對比，死者上也沒有你的DNA信息。”

“加上，據你的高和重，你的力氣不足以勒死與你同齡的死者且死者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

馬警神凝重。

“據現場勘察，第一現場有鞋跟蹭地面土路的痕跡，且很深，可見死者在死前拼命掙扎，但抵不過兇手的力氣。”

溫檸心頭當下沉了下去：“馬警，您說，那個推我的人會是殺死李蕓夢的兇手嗎？”

馬警沉默了幾秒，點頭：“極有可能。”

溫檸整個人怔住。

“我們警方初步推理判斷，兇手第一作案目標有可能是你。他應該是想把你推下高坡，偽造你意外摔死的假象，只是在他行兇時被李蕓夢意外看到，所以才想殺人滅口。”

“那不就是說……”

李蕓夢了的替死鬼？

溫檸后背頓一陣發涼，皮疙瘩瞬間起了全。

如果不是李蕓夢出現，那在兇手得知摔下時沒死，還會下來給補一刀吧。

恰恰是李蕓夢的出現，轉移和拖延了兇手的注意力和時間，才讓逃過一劫？

馬賀看：“只是我很好奇……”

溫檸抬眼，看向他。

“李蕓夢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里？”

溫檸怔住，搖頭：“我不知道。”

“你平時跟有過節嗎？”

“沒有。”

“那是去找你的？”

“絕對不會。”

“為什麼這麼肯定？”

“跟譚思韻關系很好，但譚思韻不喜歡我。如果我失蹤了，和譚思韻是最不會過來找我的人。”

“譚思韻？”馬警笑了聲，“指控你殺了李蕓夢。”

“有什麼證據？！”

馬警笑了聲，“看來我們得去找譚小姐了。”

說完，他看向溫檸：“溫小姐，謝謝你的配合，我們就先走了。”

“馬警等等！”

“還有事？”

溫檸攥手指：“斗膽問一句，嫌疑人還有誰嗎？”

“這是警方機，無可奉告。”馬警斟酌了下，“不過考慮到你也是害者，我們可以向你，目前的嫌疑人只有你。”

溫檸圓眸微睜。

馬賀說著。

“所有出景區的人員、參與秋游的學生，包括負責人力哥和隨行醫生孟宴洲，我們都做了例行詢問和調查，他們都有那個時間段不在場的證明，所以都排除嫌疑。”

“而當時失蹤的，只有你和李蕓夢。”

“李蕓夢被殺害，只有你活著。”

“加上有人指控你，你的嫌疑最大。”

馬賀見孩臉蒼白，態度和下來。

“當然，據我們警方找到的證據，你算是排除了嫌疑。”

兇手太聰明了，選在這種沒有監控錄像的戶外行兇，給警方排查工作和尋找線索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這案子，怕是一時半會兒破不了。

馬警嘆了聲，跟溫檸道別后，帶著邊的兩名警察離開了病房。

走到門口，他眼神示意一直在門口看管溫檸的兩名警察。

“排除嫌疑，撤隊。”

“是。”

-

孟宴洲重新回到病房的時候，發現門口的兩名警察不在了。

他松了口氣，抬步走進病房。

剛走進來，他腳步一頓。

溫檸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側轉，把自己蜷一團。

在害怕，在恐懼。

孟宴洲走過去，作勢抬起：“打著石膏呢，著不疼？”

話音一落，孩不顧部疼痛，從床上坐起把他抱住。

抱住他腰，腦袋上他小腹：“小叔，你可以抱抱我嗎？”

馬警應該是跟說了什麼，但他猜不出為什麼會這麼害怕，甚至是恐懼。

門口看管的警察已經離開，表示排除嫌疑。

既然排除嫌疑了，為什麼還會害怕？

孟宴洲沒有多想，抬手把抱進懷里。

收臂力，把抱得很。

他第一次看到溫檸這麼恐懼。

雖然膽小，害怕打雷，也害怕一個人睡覺，但這些不足以讓像現在這樣恐懼，恐懼到整個都在發抖。

孟宴洲心頭一疼，彎腰在發頂落下一個吻。

“能不能告訴小叔，到底發生了什麼？”

溫檸抖著，在他懷里好半晌沒說話。

孟宴洲以為不想說，也不敢強問，只好了腦袋：“別怕，有小叔在。”

話剛落，懷里的孩突然出聲——

“小叔，你相信重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