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上，孟宴洲后靠。

他脖頸繃直，深呼吸著。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口傳來的疼。

沈煜對他說的那些話，他不是不知道在刺激他。

可明知那只是他們上一世的事，他卻還是瘋了似去嫉妒，甚至失控去吻了。

他簡直是瘋了！

頭越來越疼了，跟炸開一樣。

孟宴洲著腦袋走向床邊，剛坐下，視線一頓。

床頭柜上放著一板醒酒藥和一杯水。

水溫剛好，冒著裊裊的霧氣。

應該是剛倒的。

孟宴洲心頭一，急忙出門來到對面。

剛抬手敲門，突然頓住。

里面傳來淺淺的泣聲。

孟宴洲心頭一刺，手緩緩垂下，整個人陷自責和懊悔中。

那姑娘從小就沒什麼委屈，唯獨在這件事，可能真的傷害到了。

今晚，大概是要哭慘了。

-

門。

溫檸耳朵著門板。

等了好一會兒，以為孟宴洲不會過來，正想離開時，男人的影就這麼從底下門中過來。

溫檸呼吸一凝，小心地聽他在外面的反應。

結果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他敲門，溫檸一怒，假裝泣起來。

孟宴洲站在門口多久，溫檸就假裝哭了多久。

等他離開，溫檸這才起。

雙手叉腰，整個小臉氣呼呼的。

孟宴洲，你就疚去吧！

-

翌日清晨。

孟宴洲醒來，走去倒水時，看到餐桌上的早餐。

他一愣，抬眼看去。

溫檸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的，正坐在餐桌正位，兩手手背支著下看著他。

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也不知道昨晚哭了多久，這會兒眼眶發黑，臉看起來也不太好。

孟宴洲心頭一刺，仰頭喝完水正想過去，孩突然彎笑。

“孟宴洲，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嗎？”

“……”

孟宴洲僵住，瞥開眼不敢看。

昨晚的事，他一夜難眠。

原本就喝了酒，這會兒更是頭疼得厲害。

溫檸起朝他走過來，盯著他背影，質問。

“孟宴洲，你是不是喜歡我？”

男人猛地一，臉震驚，緩緩地轉過臉來。

意識到問了什麼，他急忙撇開眼，聲音有點無措：“沒有。”

那意明明早就沖破忌牢籠，他卻還是在極力忍、克制。

哪怕能掩蓋一些些，對他和來說，都是一件能有轉圜之地的事。

可在溫檸眼里，他太明顯了。

想象過很多次這樣的畫面。

孟宴洲曾在無數個黑夜里對檬檬訴說著那些對的喜歡和意，也曾在無數個生活細節里對無法克制的和擁抱，甚至在昨晚為數不多的醉酒里，難自地抱著深吻。

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你撒謊！”溫檸走上前，盯著他眼睛，“你昨晚親我了，還對我說了一句話。”

孟宴洲瞳仁微睜，腦海里迅速回憶起昨晚的事。

他記得很清楚，只有親吻。

孟宴洲看著眼前的孩。

孩表太過肯定，讓他一度懷疑昨晚醉酒后的自己，除了跟接吻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是不是還對說了什麼。

他甚沾煙酒，昨晚也是貪杯喝了些，沒想到只想起了那讓他全起了反應的吻。

孟宴洲頭滾了滾，聲音著一張：“什麼話？”

“你說……”

溫檸踮腳，附在他耳邊。

呼吸拂上他耳廓，孟宴洲一。

在那迷的緒里，他聽到說——

“你想，上、我。”

-

“不可能！”孟宴洲后退幾步，“昨晚我沒有說過這種話。”

溫檸眼里閃過一狡黠。

哦，下套了。

皺眉，故作疑：“昨晚你都喝醉了，怎麼會記得自己說了什麼話？”

“昨晚雖然喝醉，但我非常肯定，”他語氣鄭重，“這句話，我沒有對你說過。”

“既然清醒，那昨晚你做了什麼你應該知道吧？”

“？”

“接吻呢？”溫檸指著自己的，“你吻我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

這一刻孟宴洲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落進下的套里。

昨晚喝太多酒，腦袋疼了一宿，一大早醒來他腦子一片混沌，就被這姑娘繞了進去。

孟宴洲眸微閃，有點無措。

溫檸注視他，輕聲引。

“孟宴洲，我們不是有緣關系的親叔侄，為什麼不可以在一起？”

“昨晚的吻，你不打算給個解釋嗎？

孟宴洲斂眼，小姑娘頂著“黑眼眶”，一臉倔強又委屈地斥責他不負責，沒良心。

見他還是沒說話，溫檸干脆轉：“我知道了，別的男人吻我，我也不需要他負責，反正誰都可以吻我……”

手腕突地被他抓住，溫檸回頭，眼睛已經紅了。

“不可以。”他說。

“什麼不可以？”

“別的男人吻你，不可以。”

“那你為什麼就行？你不是別的男人嗎？”

“我是你小叔。”

“誰家小叔跟自己侄接吻？”

“……”

溫檸走近他，含著淚的眼睛卻彎起：“孟宴洲，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霸道？”

“給我三天時間。”

溫檸愣住。

孟宴洲直視眼睛，聲音鄭重：“三天后，我會理好一切，給你一個答案。”

-

最后，溫檸抹去了眼淚。

出門去學校前，特意回臥室“卸妝”。

再出來時，容煥發，原本烏青的眼眶也已經回歸正常，變得又白又。

看到這模樣，孟宴洲愣怔了幾秒，還是忍不住問：“你……黑眼眶呢？”

溫檸哦了一聲：“化妝蓋住了。”

“……”

-

溫檸是不會等孟宴洲三天時間的。

當天圖書館，溫檸收到一個男生的告白。

溫檸知道自己長得不差，有很多男生喜歡，但高中時候有孟宴洲這個當校醫的小叔在，整個學校的男生都不敢靠近半步，更別說向告白。

“溫檸同學，我真的很喜歡你！”男生手里拿著信封，一臉的局促和張，“當然，我知道我這樣做有點唐突，但沒關系，你不接我也沒關系，我們可以先做朋友……”

溫檸剛要說話，突然瞥到朝這邊看過來的孟宴洲。

看到，孟宴洲往這邊走來。

溫檸張起來，看著男生：“其實我……”

“告白之前不打算做個自我介紹？”

孟宴洲走過來，把拉到后，直視男生，聲音里聽得出咬牙切齒。

“同學，你什麼名字？”

男生認識孟宴洲，連忙彎腰：“你好孟老師，我是周潤。”

孟宴洲彎：“周潤同學，你配不上溫檸同學。”

周潤不滿：“你憑什麼這麼說？”

男人咬牙，一字一頓：“就憑我是小、叔。”

“……”

周潤最后拿起信紙跑了。

溫檸嘟囔著，不滿：“孟宴洲，你不喜歡我也別不讓別人喜歡我呀，我還想談談，跟別人親親呢！”

“你說什麼？”

“我想跟別人親！”

“你——”孟宴洲盯著這張臉，終是不舍得，拉著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溫檸掙扎，“孟宴洲，你是不是吃醋了？”

“你又有什麼資格吃醋，你只是我小叔，以后不管是別人向我告白還是我向別人告白，都不關你的事。”

“你老人家就好好照顧自己，反正你老了，我也不會不管你。”

“放心，我會給你養老的。”

“除了養老，你沒資格手我的生活……”

“閉！”

孟宴洲停下腳步，轉直視。

原來嫉妒可以吞噬一個人的理智，讓永遠屬于他，誰都不能肖想。

見他沒說話，溫檸撅起小，“反正我就要說，你管不著我……”

“好，我對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