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久之前，宣凜行說，他討厭顧南珩，所以顧南珩在乎的，他都要毀掉。

所以，宣凜行像個神經病一樣，時不時找麻煩。直到他們高一那年，終于找到了機會。后來，宣母為了保護宣凜行不進監獄，火速把宣凜行送出了國。

仔細算算，十年，和宣凜行真的是很久沒見了。

一縷舞臺從廊窗的隙落了進來，恰好照出了玻璃水墻里，兩只小魚在打架。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黑綢襯衫解開了領口的兩顆扣子，喝了酒，笑意里帶了些微的威士忌雪松香。十年未見，這瞬間的宋黎只覺恍惚。原來，年已經長了男人。

驀地，這個男人又朝近。那眼底的笑意，卻是仍如從前。

宋黎盯著他，沉默了很久才問，“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前兩天剛回來。這不，老同學們在上面安排了一場接風宴。”宣凜行有雙見人三分笑，永遠風流含的桃花眼，而他全神貫注的看著。

這一刻，宋黎才想起來這家703酒吧的上面，就是索梵會館。

因為私極好，服務也是頂級，所以向來是很多二代三代們十分喜歡的聚會場所。

而宣凜行道：“這兩天，你竟然完全沒聽到風聲嗎？宋小黎，好歹咱倆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老同學，你還真是一點都不關心我的死活啊。”

這話說的，倒像是他們曾經很好。

但是宣凜行這個混賬，包括但不限于，撕碎的作業本，燒掉的書包，把養的小金魚全部倒進馬桶沖掉，后來更是往的水杯里放安眠藥，害在期末考場上睡著……

宋黎凜然審視著宣凜行，許久，冷笑道：“你這次能回來，是因為宣老的召見？”

宣凜行像是從前捉弄那般，突然湊到耳邊，“爺爺想我了。不行嗎？”

宣老見了宣，但是宣不僅沒有收斂，反倒把林晴天接進了烏江園。知道這消息的時候，宋黎便開始琢磨，掌控極強的宣老，接下來對宣會有什麼警告手段。

見了宣凜行，的所有好奇都得到了解答。

宋黎冷然，篤定道，“所以，宣老是打算拿你做刀？對付你哥？”

被穿了的宣凜行，俯朝近，驀地，他眼底的笑意漸漸變沉，“你還是這麼聰明，敏銳，難怪當年能把我出國。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原諒你了。”

聞言，宋黎對宣凜行的懼意，在消失很多年后，又冒了出來。

因為深切領教過了宣凜行的折磨手段，才不會被他蠱。

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是，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我一定會讓你因為當年的事，付出慘痛代價。

驀地，宣凜行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老同學都在上面，要過去一起聚聚嗎？”

“不了。”宋黎斷然拒絕，“我得辟邪。”

話音未落，玻璃水墻里，一只小魚被撕碎了，水蔓延開來。

殷紅得，就像宣凜行戴在左耳的那枚，紅寶石耳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