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了！”宣芋從他懷裏探頭。

郁聞晏就想好好抱著：“等會兒我給你梳。”

宣芋用蠻力推開他，進到玄關，反手拉上門：“進屋，被看到多不好。”

“對面住的是藍司，又不是不知道咱們什麽關系。”郁聞晏接過的包包，放在單沙發上，問：“要吃點什麽？”

宣芋搖頭，坐下來，拿出書包裏的筆電，繼續忙工作。

郁聞晏坐到旁，用手掌梳順的長發，關心問：“最近很忙？”

“嗯，一點。”宣芋擔心他看到平板顯示屏上正在寫的材料，轉向子面對他。

郁聞晏猶豫好久，才說：“今天怎麽沒有給我發消息。”

“以為你在忙，就沒有打擾你。”宣芋往沙發裏靠，“你過去一些。”

郁聞晏把上的電子産品全部拿開，“你是來陪我，還是工作的。”

宣芋放下去拿手機的手：“陪你。”

郁聞晏盯著宣芋看，總覺很不安很張，“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我沒什麽說的。你不困嗎？”宣芋岔開話題。

郁聞晏想了會兒，委婉說：“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宣芋起，左顧右盼，“我給你煮些吃的吧。”

郁聞晏捉住的手腕，稍微用力扯一下，宣芋坐到他懷裏，環住腰的手往裏收力，他們在一起。

“阿芋，學校的事……”

宣芋僵住，郁聞晏鼻尖過的耳畔：“我知道你不想告訴我，但我好像沒有辦法做到視而不見。”

他看到宣芋頻繁眨眼，眼睫越來越低，下意識抵和逃避的表現。

“誰和你說的……”

“孟清也給我打的電話。”

宣芋站起，背對著他說：“你不需要手。”

“你在怕什麽？”郁聞晏說，“宣芋，你常說我倆觀念沖突，你覺得我人軸，確實是這樣，我聽到後第一反應是找上姚開攤開說，鬧多大都行，你不能吃虧，但你不喜歡這麽做，所以我打消了念頭。”

緘默片刻，宣芋艱開口：“委屈你了，複合後你要事事遷就我，你都不像你自己了。”

上次師浩波的鬧劇也是，要他什麽都不做，等的消息，結果大病一場，害他擔心。

“阿芋，我不是這個意思。”郁聞晏并不覺得委屈。

宣芋轉，四目相對。

郁聞晏忽然輕輕地哂笑一聲：“很搖對吧，甚至在思考怎麽提出分手。那天晚上其實你也想過，對吧。”

如果他沒t有拉住的手，他們是不是就真的結束了。

這麽幾個瞬間産生搖念頭的宣芋被他揭穿，有些無地自容，窘迫地站在他面前，接他的審判。

宣芋聲音是抖的：“是，你說的沒錯，我很害怕，我特別的害怕。你郁聞晏要是沒遇到我宣芋，前途暢通無阻，沒必要經這些腐爛發臭的惡心事。”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真的扛不住了。

哽咽一下，控制不住地淚水狂湧：“我一直強迫自己接過去，意外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也不是我的錯，但我只要一想到你為了我的家事上下打點，去不喜歡的酒局，我就覺得自己特別討厭！”

那晚，接到電話心急地跑去私人聚會場所，接到醉的不省人事的郁聞晏，回到家看著他吐了好幾次，心揪疼，守著他一整晚，不敢離開半步，當時真的好討厭好討厭犯錯的父親，討厭這個世界。

養尊優的大爺屈尊降貴為去做這些，他本不應該經歷的……

重逢後，他們都不願再提曾經，這件事在他們心裏是刺。

再提及，郁聞晏心裏堵堵脹脹的。

“我也討厭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你。”郁聞晏聲音愈發低沉沙啞。

獨自在呂聖利尼亞的無數個深夜，看著戶外肆的風沙，他想若是自己不這麽特立獨行非要走仕途，聽從家裏的安排從商，也不至于關鍵時刻還需要靠家裏的人脈，更沒有妥善理好，讓擔驚怕了。

“所以我們分手了？”郁聞晏口中苦，“可……阿芋你當時不是這樣說的。”

他醒起來後，看到宣芋一臉著急，臉埋在他手掌心哭，不停地說對不起。

他還笑說，覺得好擔心他，多喝幾杯也沒事。

宣芋讓他以後不要再逞強，喝不了還要喝容易出事。

很是難得對他溫。

晚上睡在他邊，說：郁聞晏，我會一直都對你好的，好到你不再需要這份好。

他還樂了好久，傻傻地認為經過這次，他們會更進一步，沒想到還是分手了。

提分手時，他還以為是開玩笑，不相信三年的如此脆弱，更不相信僅因為一件小事如此決絕地走了。

宣芋無法告知真相，逃避回答他的問題，只重複說著那句話——

“郁聞晏，不要為我做任何事了。”

我給你帶來的只有傷害，不配你對我這麽好。

不敢再去看他，宣芋拿過沙發角落的帆布包，作太慌，幾次握不住肩帶，掉在地上，急忙蹲下撿。

郁聞晏走過來，拍了拍帆布包髒到的地方，拾起散落一地的品，替把東西整齊放進包裏，然後遞給，全程一言不發。

一把奪過來，抱在懷裏，驚慌地逃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