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婚也不錯，國家認可和保護，旁人也不敢輕易覬覦。”褚新霽結輕滾，“早知道就聽您的建議了。”

褚老爺子指著褚新霽鼻子抖了半晌，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回頭挑個黃道吉日，該準備的東西和禮數都不能，我去沈家那邊探探口風。一把年紀的人了，還得給你當人，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那我和月灼先謝謝爺爺全了。”

褚老爺子早知道褚新霽不似面上那麼溫文爾雅，這家伙就是一頭慣會偽裝和蟄伏的狼，最擅長溫水煮青蛙，于無聲無息間推進著事件進程。包裹在溫和外表下的，是不容置喙的強悍與鋒利。

棋局快要結束，哪怕還有幾步沒下，勝負卻已見分曉。

褚老子沉嘆了口氣，不得不佩服褚新霽的懷政策。

“你們兄弟倆的事我不想參與，但為長輩，更不愿看到你們相爭。”

褚新霽眸溫沉：“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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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灼關掉微博，回了幾條工作消息。編輯復制了一段謝的文字，簡單回發來賀喜的人后，等消息界面的紅點都清得差不了，才摁滅手機。

抬眸就看見個高長的人倚在門邊，傍晚的線暗了些，沈月灼定睛才看清是褚清澤。

“你怎麼都不帶吱聲的？”皺著臉，“遲早被你嚇出心臟病。”

“沈大小姐，從你上樓起我就在這等了半天，你一邊走路一邊玩手機能怪我嗎？”褚清澤的炮威力依舊不減，“就你這種低頭族，不小心撞了人，回頭還得讓人給你賠神損失費。”

沈月灼無語：“你歌迷知道你這麼毒嗎？”

“知道又有什麼關系，我可沒艸七八糟的人設。”褚清澤聲音懶洋洋的，“反正不靠臉吃飯，實在不行當個段子手，也能活。”

頂著褚家的優良基因，說不靠臉吃飯，這話說出去恐怕能被唾沫星子淹死。他長相介于邪氣與凌厲之間，一雙桃花眸不笑也含，目前娛樂圈的油小生比較多，這一款的確沒什麼代餐。

網上小的那幾個視頻底下，吃他值的和夸才華基本都是對半開。

見沈月灼沒說話，褚清澤抬了下眉，“沒準大家就喜歡我這種有趣的靈魂。”

“得了吧，你就是單純話癆而已。”沈月灼繞開他，徑直回了房間，手機電量只有18%了，這會也不著急走，充上電后才抬眸覷他，“怎麼了？”

“有事跟你說。”褚清澤大喇喇地坐下，“充電別玩手機，小心炸，英年早逝，我最近沒時間吃你的席。”

“褚清澤你咒我？”

“開個玩笑。”褚清澤聳聳肩，“不過這種事可不是危言聳聽，就看你有沒有那個運氣當倒霉的千萬分之一咯！”

沈月灼想說現在的充電早就帶防的功能了，但掌心里的手機微微發燙，心作用下，還是擱置在一旁。

自從上次貍貓換領帶的事件過后，兩人很長時間沒怎麼說過話。沈月灼是那種別人不搭，主兩次過后，就不會再熱臉冷屁的人。

雖說從小到大兩人沒拌吵架，但隨著短暫疏遠帶來的芥，加上跟褚新霽的關系，讓沒法再做到像從前那麼自然，總覺得褚清澤幫宣傳算是欠了人，得想辦法還回去。

沈月灼：“要不我們出去說吧。”

高中那會，沉曼鈴找到位北清退休的數學教授給和褚清澤補課，那位教授腳不便，剛好住在褚宅附近的一棟疊墅，宋知許和褚耀干脆重新給裝修了一間客臥，有浴室、臺，就是面積不大，只能容納一張床、一架書桌，一個吊椅。

小時候當然沒覺得有什麼，現在長大了，他又做了歌手，共在一個房間里，怎麼看都不太合適。

“你怕我哥看到？”褚清澤看出在避嫌，試探道。

沈月灼支吾著沒說話。

褚清澤驀然站起，形近，“以前都沒見你在意這麼多，現在連跟你在房間里說兩句話都不行？他褚新霽管這麼寬？”

星娛傳的形象設計對褚清澤做了一些調整，修整了眉形和發型，了那邪氣后，倒是和褚新霽不怒而威的氣質有些相似。

褚清澤說這話的時候緒激烈，拔高的音量響徹走廊，褚新霽腳步微頓，折返回。

房門半掩著，兩人似乎在里面發生了爭吵，沈月灼眼眶泛紅，抿著下，不知褚清澤說了什麼把氣哭了，背過去不讓褚清澤靠近。

“你別哭啊，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提我哥的，你哭得我心臟病都快犯了。”

褚清澤手足無措，從書桌上連了好幾張紙想遞過去，卻被拂開。

他的心氣沒沈月灼那麼高，忙不迭地道歉，“對不起，你就當剛才我在放屁！求你了，別哭了我的小祖宗。”

褚清澤說話沒輕沒重，有時候還傷人的，加上他的態度強勢，有種嚴刑拷問的高高在上，在沈月灼的自尊心上刺了一刀，傷害不大，就是短時間委屈滿溢，讓覺得難堪，才紅了眼眶。

說起來，也跟前些日子的高強度工作有關。在持續高的環境下，一個很小的引子也會引，畢竟就連機也無法超負荷運轉。

沈月灼吸了幾口氣，心已經恢復了穩定。

由于背對著褚清澤，他看不到的表，以為還崩潰著，小心翼翼地跟在后扯其他無關的事轉走的注意力。

“我發的第一首歌你聽了嗎？《selene》古希臘神話的月亮神，給你寫的。三年前就創作了曲，當時覺得很震撼，我這水平怎麼能寫出這麼牛的曲子！不過一直沒敢填詞，怕配不上曲。”

褚清澤說到這里，腔彌漫出一酸。

這是為寫的第一首歌，他太想做到完，遲遲不敢填詞，才會無數次在邊緣徘徊，直到出了局才發現，不是所有人一開始就能做到極致，更多的都是在追尋的途中不斷調整、優化。

而他卻因為害怕不夠好、不完，錯失了整整三年。

沈月灼了鼻子，“……聽了一點。”

勉強算吧？

在刷短視頻的時候通通點贊收藏評論一條龍，也算是為支持發小貢獻了一份微薄的力量。

“就知道你沒聽。”褚清澤毫不留地拆穿，要是大小姐真有那麼細心，他才要懷疑是不是轉了。

褚清澤知道沒聽，反倒松了一口氣，笑出來。

“我跟好幾個平臺都有合作，云音樂、夜聽歌，你就用你常用的轉發到朋友圈就行，算是給我個面子。”

褚清澤給了臺階，沈月灼順勢而下。手機充電是快充，兩人說話的功夫，電量已經差不多到了70%。

門外的人恪守尊重私的底線，并未靠得太近，因此聽不見兩人說了什麼，余見沈月灼去眼角的淚后，拿出手機，褚清澤在的屏幕上，像是已經為先前的爭吵而冰釋前嫌。

屏幕的冷映著兩人的廓，向來狂妄的褚清澤在旁邊像個泄了氣的皮球，難怪長輩們說他們般配，如今看來，就連格也登對。

這才幾分鐘的功夫，把人惹哭，又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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