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誠去泊車,林淺跟在慕承亦后到了三樓。
還沒進包間,一個穿著西裝革履,頭發被發膠噴三七分,腕戴手表,給人很強英的男人站在門口朝他們鞠躬行了90度的禮。
林淺沒過這麼高的禮遇,也趕彎腰回禮。
但人家本沒在意,還沒等回直男人已經在跟慕總說話了。
“慕總,我特意趕了今早凌晨一點的飛機,時間剛剛好趕上這次見面,謝慕總的信任,帶我來會晤如此重要的客戶。”
慕承亦微微頷首。
那男人又看向了他邊的林淺,態度謙和地掏出名片雙手遞上去:“我是咱們慕總新聘用的總助楊友,不知這位高貴的士如何稱呼?”
原來他就是楊友。
林淺趕雙手接過名片,自我介紹道:“楊總助好,我林淺,是行政助理。”
聽見“行政助理”四個字,楊友的眼睛里熱褪去了大半,遞出去的名片瞬時被回,敷衍地點了下頭,便不再給一個眼神。
林淺:……
進了包間,空調已經提前被打開了,熱風迎面撲來,林淺又開始要冒汗了。
鑒于車上的事,正猶豫著要不要外套,慕總卻率先外套了。
楊友一個箭步沖了過來,險些撞到林淺。
“慕總,我來我來,怎麼能讓您親自手,這種事您來做那我們當助理的還有什麼用。”
說著,他便要去幫慕總外套,被慕總拒絕了。
但楊友毫不氣餒,也沒尷尬,直接接過慕承亦的外套,像捧著圣旨一樣捧到架那里,慢慢掛好。
然后他又迅速走到主位把椅子拉開,等慕總坐下,又拿起一旁用熱水燙過的巾遞到他的手中,就差親自幫他手了。
他的殷勤讓林淺有點坐立不安。
同樣為助理,捫心自問是做不到這些的,覺像古代皇上邊的……太監。
楊友將菜單遞了過來,提前問道:“慕總,咱們點什麼酒?”
慕承亦:“存的兩瓶三十年醬香吧。”
楊友點點頭,扭頭看向林淺,語氣瞬間冷了下來,還有些頤指氣使:“林助理,去告訴服務員要慕總存在這的三十年醬香茅臺。”
林淺:……
態度差別這麼大真的好嗎?
而且他今天不是才第一天上任嗎?上手可真快,是個人才。
林淺猶豫了一下還是起了,但卻被慕總抬手攔下了。
他按了桌子中央的一個按鈕,沒幾秒服務員就敲門進來了。
楊友的馬屁接著到位了,雙目出崇拜的眼神:“還是慕總聰明有智慧,真是我一輩子也追不上的高度。”
林淺:……
按個按鈕沒必要上升到這種高度吧,夸張得有點違和,就像小狗突然會搭爪了被主人好一通夸贊一樣。
再看慕總,他始終淡淡的神,沒什麼表,也看不出他喜不喜歡這種夸張的恭維。
林淺坐在靠門邊的位置,聽著楊友一刻不停的馬屁,困得打了個哈欠。
終于熬到客戶來了,楊友的馬屁又拍到了客戶上。
“哎呀覃總,何其有幸能與您一同用餐啊,還是托了我們慕總的福,才有此殊榮!”
“覃總不是我托大,您應該是年歲比我小……啊?您說您快五十了?可看不出來!”
這種場合林淺雖然不喜歡但也能應付得很得。
但如果場上有個上躥下跳的人在那表現,自然就想到一旁,不愿意搶他的風頭。
其實也好,林淺愿意當飯局上的明人,幫著倒倒酒,當個氣氛組笑一笑就能圓滿完任務。
可有人偏偏不讓好,卷自己就算了,還卷到了的上。
“林助理,覃總喜歡吃蝦,剝一碗給覃總。”
“林助理,你是不是得敬咱們覃總一杯?”
“林助理去給慕總拿個新酒杯。”
“林助理你別傻坐著啊,去催催菜!”
……
林淺被指使得火氣蹭蹭往上漲,這些事他其實不說也會去做,但被人當狗似的使喚就很難。
而且自己做了這些事,好名聲還算在他的頭上,就很憋屈!
這個楊友,可顯著他了!
沒事噠,沒事噠,助理的助理嘛,在這種飯局上總是要當丫鬟伺候人的。
林淺自我安了一下,催菜回來,楊友正跟覃總熱絡得推推搡搡。
楊友:“沒事沒事,這是我準備不足,沒提前了解覃總喜歡的煙的品牌,我只準備另外兩種,那不能讓您屈尊適應我準備
的煙,誒,正好林助回來了,讓去買。”
林淺神一滯,一口氣憋在口。
到底不是丫鬟脾氣,在前公司那也是吩咐別人做事的,也是差一點升任部長的人。
覃總還在推辭:“哎呦,不用不用,我什麼都一樣的。”
楊友:“不行!您想什麼煙我們都不能滿足,這太不盡地主之誼了,林助理,林助理快去,沒聽見嗎?”
他們撕扯之際,桌子中央的按鈕又被按響了,慕承亦沉聲開口:“讓餐廳服務員跑一趟,給小費。”
林淺那憋著的氣終于消了一點,可楊友卻跟有什麼大病似的,阻止道:“不用慕總,還給什麼小費啊,咱們也不是沒有跑的人,林助理你還杵在這是不是,這麼沒有眼呢?”
楊友后半句對林淺說的時候充滿了戾氣。
林淺懟人的緒已經頂到了頭頂,可生生憋住了,畢竟這是為客戶買煙,再憋氣也不能當著客戶的面吵架。
更何況慕總還在這呢,也不能這麼做,不能這麼做……
林淺生生將怒氣了下來,還沖客戶揚起一抹微笑:“覃總慕總,我去吧。”
說完,便快步走出了包間,生怕晚一點就要沖上去咬人了。
出去走了一圈回來,林淺以為自己能心平氣和了,結果進門一看見楊友那張臉,那氣又升騰了起來。
楊友還在圍著慕總轉來轉去,端著個水果籃在那獻殷勤。
覃總并不在包間,林淺把買來的兩條煙放在桌子上,打斷了楊友的殷勤:“楊總助,煙我買來了,覃總呢?”
馬屁拍得正嗨的楊友一臉的不樂意,轉過頭來,剛剛面對慕總的那一臉諂頃刻變了不耐煩。
楊友:“覃總出去講電話去了,林助理,不是我說你,你做事應該更主一些,不要總是要我來cue你。其實我對你是有一些失的,你要更有自己的獨立思考能力,現在我在你上沒有看到這點。”
說著說著,他轉頭看向慕總,又一秒轉換了殷勤的臉:“不過沒關系的慕總,我相信林助在我的引導下會越來越好的,我會讓您看見我們總裁辦助理團隊的進步,不辜負慕總的展。”
林淺手指攥,被咬得發白。
上應著“是,我以后多跟楊總助學習”,心里卻罵得可臟了!
學習,現在就學習!
林淺氣沉丹田直了背脊,雄赳赳氣昂昂地徑自走到慕總邊,展出一個極其溫的笑意,手指過他的椅背,姿態婀娜地坐在了他邊。
慕承亦側眼看向,視線從掛著溫的笑意移到枝一樣的腰線,最后挪到手指上,又不聲地轉開了視線。
林淺坐在慕總邊的椅子上,將椅子拉近,略有些挑釁地看著楊友,沒注意到慕承亦的目。
較著勁,拿出最狗的姿態剝了一顆荔枝,邊剝邊夾著嗓子說:“不用等以后,現在我就教了,楊總助說得對,我應該主些,慕總這是給您剝的荔枝。”
憤怒讓無知無畏!
那被剝了一半殼的荔枝被遞到慕承亦的邊,他的視線匯聚在眼前握著半個荔枝殼的白皙手指上,在燈下晶瑩剔,裹著甜香。
他結滾,緩緩抬起手接過那顆荔枝,指腹到那細膩的指尖,灼起了溫度。
荔枝口,卻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甜。
林淺余看到楊友也有樣學樣開始剝葡萄了。
好啊,讓龍卷風卷得更猛烈一點吧!
咬著后槽牙,競技神已經攀到了最高點。
楊友在一旁出了一張紙巾。
已經殺紅了眼的林淺以為他要給慕總,想也沒想地立刻手到他的邊,拇指指腹輕輕了下他的下瓣。
覺空氣凝結了一瞬。
其實他上沒什麼東西,只有點荔枝的水,將薄厚均勻的瓣弄得潤泛紅。
如果不是楊友出紙巾,也不會直接上手的……
拿著紙巾想手的楊友角了,大為震驚地觀察著慕總的表。
害怕雷霆之怒劈到他的頭上,立刻澄清道:“林助理,我可沒教你這樣啊,你這是伺候人…還是勾引慕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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