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下,姥姥拉著邱意濃的手,將一枚翡翠鐲子套在的手上,苦口婆心:“沒懷孕也沒關系,姥姥屋及烏,依然喜歡你,你和晏州好好的就行。”
“姥姥。”邱意濃垂了垂眸,“我愧對您的喜,我……”并不是陸晏州朋友,可一抬頭見到滿臉都是慈祥寵的姥姥,又語塞。
若是說了實話,姥姥今晚會不會睡不著覺,再等等吧。
姥姥慨:“乖乖,我知道豪門媳婦兒不好做。我兒嫁到陸家,一輩子被人看不起。戰戰兢兢做人,要不是有個支持的老公,不知道還要多罪。你可能不知道,我兒十年沒有回家了。”
“為什麼呀?”
“可能在陸家過得苦,所以埋怨自己的出,埋怨我吧,質問過我為什麼在當年那麼窮的時候要生下。”
“……”
姥姥眼里有了水霧,“我也不怪,人都是自私的,哪怕是埋怨我,過得好點兒,我也就忍了。”
邱意濃不會安人,于是選擇沉默。
姥姥很快又道,“你認得那個孫萍吧?”
“嗯。”
“房子垮了,那真是活該啊!”
“……”
“和婉清一起長大是沒錯,但是這人嫉妒心特別強,我兒嫁到陸家沒在背后中傷我兒。還在村子里散布謠言,說我兒為了嫁豪門完全不顧尊嚴,跪在陸家門口,求陸家讓進門,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原來還有這層怨。
邱意濃還以為,陸晏州僅僅是想拿到那30萬來脅迫,所以才毀了孫萍房子。
搞半天,陸晏州早就想收拾孫萍了。
“還有孫萍那個丈夫邱棟,你肯定不認識。他也不是個好東西,在陸家的時候,沒弄我兒錢,據說還賣古董和金銀首飾。”
“……”邱意濃怔住,“姥姥,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也是聽下人說的,畢竟我沒見過。反正那個前夫邱棟人不咋地,要不是看在孫萍是發小的份上,我兒本不會讓邱棟到陸家工作,最后他竟然靠陸家發家,也不知道他坐牢沒有。”
沒坐牢,在醫院躺著。
“意濃啊,你和邱棟一個姓,你跟他沒關系吧?”
邱意濃舌一苦之味,沒能回答。
就這時,刷。
停電了。
一片漆黑。
黑燈瞎火什麼都看不見,姥姥怕邱意濃害怕,于是起床找蠟燭。
邱意濃的手機在臥室,也沒法給姥姥照亮,想和姥姥一起出去,姥姥怕不悉屋子構造,怕著,就讓坐著別。
外面傳來找蠟燭的咚咚聲,邱意濃心頭有說不出來的覺,有些不安。
不知這種覺是不是來自小時候被關過小黑屋帶來的心理創傷。
“全勝。”了聲。
沒人應。
想全勝估計是睡著了,也十點了。
“全勝,你站在這里做什麼,快去睡吧。”外面姥姥忽然說了句。
邱意濃:?
全勝在客廳?
那剛剛他,他為何不應?沒聽到?
站起,剛要全勝扶著姥姥,姥姥舉著蠟燭進來了,道:“全勝這孩子就是盡職,這麼晚還在客廳守著,我讓他去睡了,意濃你也睡去吧,把蠟燭拿著。”
“好。”
邱意濃等到姥姥躺下后才回房,將蠟燭放在床頭柜上。
陸宴州還沒回,以免他回來后進的屋子,把門反鎖了。
吹滅蠟燭。
睡覺。
半個小時后,萬籟俱寂。
與姥姥都陷深睡當中,一抹人影悄聲無息地再度進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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