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

一時一片寂靜。

過了片刻，他換了一個姿勢，膛著的后背，他說，“我們……談過麼？”

“……沒有。”

“如果談過，卻讓人否認，那必然是我欠你的。”

“……”

“對不起。”

穆順了順頭發，心里五味雜陳，像盛滿故事的小船翻了。

聽到那些恩怨清纏發出了劇烈的叮咚聲。

每一聲都有陸晏州的名字。

“我不想提過去的事，你都把那些都忘了，那是最好不過，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那你這幾年過得好嗎？”

“當然，我在學習如何管理，學習如何和同事相，學習怎麼做一個積極向上的人，過得很充實。”

“以后不跳舞了嗎？”

“嗯，轉幕后。”

“做什麼都行，你開心就好。”

穆頓了下，回頭，額頭就那麼過他的。

兩人都怔住。

“……穆小姐，你有事問我？”

“對，你到底是不是失憶了？陸晏州，我不喜歡騙子。”

“我……”

狂風卷來，陸晏州捂住了穆的頭，擋風。

直升機又返回來了。

兩人上去。

陸嶼秋冷哼，“寶貝。”

“……姐，你我名字。”

“陸晏州寶貝。”

“……您說。”

“你到底能不能行？你以前的那猛勁兒去哪兒了？你怎麼還讓穿著服，瞧不起你！”

“陸嶼秋，你在國外這些年都在學些什麼？你要不要我把這句話說給姑父聽！”

“我可的弟弟，你別，姐姐帶你回家！”

陸嶼秋笑如驕，起飛。

到達家時，穆太困，靠在陸晏州上睡著了。

他把抱去了客房。

拿醫藥箱給理了上的刮傷。

出去后，陸嶼秋吃著棒棒糖，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弟弟，你是不是喜歡？”

陸宴州避而不答：“你不是告訴我，你結婚了嗎？你老公呢？讓我見見。”

陸嶼秋目一暗，隨后又笑開，“你姐夫出差去了，過幾天再說。”

回房。

陸晏州拿著被子去客廳沙發，躺下睡覺，拿手機給秦晟發了一條短信，“我姐一直在騙人，沒結婚。”

五分鐘后電話響了。

“大哥。”

“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

秦晟沉默了好久，接著苦笑，嘶啞的道：“可我還有一禮拜就要邁婚姻殿堂，晏州，你告訴我太晚了。”

“……”

“晏州，我等了五年，你明白嗎？”

“我替我姐說聲抱歉。”陸晏州低聲道，“提前對你說聲新婚快樂，我不知道你要結婚……”

若是知道，必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告訴他這個消息去擾他。

秦晟掛了。

陸晏州把手機放在茶幾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后腦勺很疼，沒忍住，他開車去醫院。

……

無論多晚睡，穆都是六點準時醒。

眼睛酸脹，又躺了半小時。

起床。

陌生地方。

一下樓，陸嶼秋躺在沙發上，球球正在喂喝水。

“豬豬。”

“豬你妹，姑姑。”

“……姑姑，球球不想喂你了。”

“昨晚上你爸把你抱過來，是我喂你喝的。我又開飛機送你爸去救你媽，你不報答我，誰報答。去廚房，給我拿塊面包，我了。”

“哦。”球球噘著，一轉頭看到了穆。

“媽咪。”他撒地跑過去，穆把他抱起來，“陸大小姐，昨晚謝謝你。”

陸嶼秋坐起來，昨天沒看清，今天才看到是真的很漂亮。

妖艷中又不失清純。

素依舊明艷。

“不客氣，一家人嘛。”

“你誤會了，我和陸晏州不是那種關系。”

“是嗎？你是不是邱意濃？”

“是。”

“那就沒錯了，我那可憐的妹妹大早上把我醒，死命尖，說Tassels原來就是意濃姐姐，我這才知道這檔子事。”

又說，“球球不是你生的嗎？”

有球球在場，穆沒有口述，而是搖頭。

“那真可惜，球球還像你，我還以為這是你給我們陸家留下的種子。”

“……”

穆心里一。

“得，你倆就在這兒玩吧，我弟弟到醫院去了，估計一會兒就能回來。我家沒有阿姨，早餐自己負責，我去上班。”

起離開。

穆抱著球球去了洗手間，對著鏡子拼命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嶼秋那句話，所以讓有種錯覺。

真的覺得球球跟很像！

“媽咪，！”

“給你做早餐。”

打消這個念頭，先喂飽小家伙的肚子再說。

去廚房做了一個三明治給他。

這時陸晏州回來了，給帶來了服。

“你的傷怎麼樣了？”

陸晏州，“還好，先換服，早餐我來做。”

“好。”

球球把三明治舉起來，“爸爸吃，媽咪做的，好吃！”

陸晏州彎腰，就著他的手啃了一口。

起，目含著春，“謝謝，很香。”

“……”

穆上樓換服，換完服下樓時，看到書房的門開著，去幫忙關上。

就在要關的那一瞬，看到了一樣東西。

一幅畫。

一位穿著天鵝服，在舞臺捧著獎杯的畫。

走進去。

“……”

這是的畫，怎麼會在這兒！

而且沒有被撕，完好無損！

為什麼？

他在騙。

拿著畫跑下去，陸晏州從廚房出來，面容靜，看到拿著畫，目微變。

“陸晏州你騙我做什麼？”穆厲聲質問：“你沒有失憶，你本沒失憶對不對！”

“我……”

“你如果再騙我，我絕不會原諒你！”

陸晏州走近了，眼神發生了變化，再不是清湯寡水，而是橫生。

是想重新擁有的。

“我確實瞞了你，我在一年多前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你有意思嗎？”穆目猩紅：“你到底想干什麼？”

他沉黑的眼睛裹挾著，“如果我告訴你，我想以一個全新的自己跟你重新開始呢？”

“那我鄭重告訴你，不可能，我絕不回頭！”

跑了出去。

陸晏州沒抓住，反而抓住了那幅畫，穆往回一。

嘩。

畫一分為二。

“……”

這幅畫是的榮譽，是的嘉獎，是辛苦十幾年的果。

陸晏州啟，卻又啞口無聲。

的手一松，畫丟在了地上，“送給你了。”

跑出去。

他追上去，那聲在心底塵封很久的名字終于破土：“邱意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