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羊排水果和一些新鮮的蔬菜，黎初寧搶著付錢。有兩張公司發的節日購卡，整個海城的商超通用，用購卡付完錢只需要再補三百多的差價。

“羊出在羊上。”

靳沉翊好笑地看了一眼，小妻子這打細算的模樣真有了幾分過日子的煙火氣。

提著大包小包的購袋去停車場，剛出電梯，黎初寧的鞋帶開了。將手里的購袋放在地上，靳沉翊卻先一步走到面前，彎腰，將他手里的購袋放下，而后替重新系上了鞋帶。

黎初寧低頭看著他的頭頂，心里涌起甜，等靳沉翊起后，看到自己的鞋帶被綁得歪歪扭扭，勉強能看出是蝴蝶結的形狀，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沒有打擊他的自信，只不聲轉移話題，“我不會煎羊排，一會兒只能給你打下手。”

不會給生系好看的鞋帶并不是一件壞事，經驗不足的男人獨有的笨拙反倒是更擊中的心臟。

“沒事，我會。”靳沉翊自然地拿過地上全部的購袋，空出另一只手牽著的手，“以后做飯的事都給我。”

黎初寧沖他笑，心里一片，上卻忍不住打趣，“靳總日理萬機，做飯只能忙里閑，哪能一日三餐都麻煩你。”

話音剛落，手便被得有些疼，靳沉翊角微沉，目含警告地看著。

“我不想再聽見麻煩你了幾個字。”

他強調過好幾次，夫妻間的互相幫助相互扶持都是理所應當，客套的話反倒顯得生疏冷漠，他不喜歡黎初寧對他客氣。

黎初寧出自己被疼的手，在他的胳膊上報復般擰了一下，氣呼呼地率先朝著車子走去。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黎初寧接起，超市打來的，的錢包落在了收銀臺。

“在車上等我，我去拿。”

靳沉翊將購袋放進后備箱，無奈地輕嘆了口氣。他前腳一走，黎初寧剛要點開車載音樂，一道黑影突然從角落里沖了過來。

黎初寧嚇了一跳，慌忙將車門上鎖，等那黑影走近了才看清是顧期許。

提著的一顆心并沒有因此放松，顧期許沉的臉讓有幾分害怕。

“小寧。”顧期許敲了敲車窗，沉聲道，“下車，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說完就走。”

黎初寧聽不真切他的話，猶疑了片刻，將車窗開了一細小的，確保隙窄到他的手指頭都不進來的程度，但能聽清楚他說的話。

“說吧，我在車里聽得見。”

剛剛逛超市，總覺有人一路尾隨著，想必就是顧期許了。

他跟蹤究竟想要干什麼？

“你擔心我會傷害你？”顧期許見黎初寧防備的模樣，忍不住出一苦笑，“我承認，之前不明真相的時候我想過報復你，但不管你信不信，從始至終我都沒想過傷害你。”

“你的行為已經傷害到我了。”這是事實。網上那些顛倒是非的輿論，角度刁鉆的照片，以及用黎嚴峻的人生安全威脅和靳沉翊離婚。

不可能原諒他，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集。

顧期許握的拳頭抵在車窗上，半晌后又無力地垂下。他張了張好幾次都想說點什麼，最后卻只是苦笑了一聲，從口袋里出一支煙點上。

淡淡的煙味從車窗的隙飄進車里，黎初寧皺眉，有些不耐煩地道，“你究竟想要干什麼？如果是想跟我解釋或者道歉，那沒必要再說了。你不是今晚的飛機去M國嗎？時間不早了，趕走吧！”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趕我走？”顧期許自嘲地笑，深深吸了口煙。或許是意識到無論如何他都沒辦法再挽回黎初寧的心，顧期許有些自暴自棄，臨走前，他也不想讓黎初寧全而退。

“放心，我不會再打擾你和靳沉翊，你倆年底辦婚禮，我也不會再回來。因為……”顧期許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看向黎初寧，輕聲說，“你倆本辦不了婚禮。隔著海深仇的夫妻，又怎麼可能走到最后？”

黎初寧的心跳猛地了一拍，眉頭皺起。

“說完了嗎，說完可以走了！”

不想再聽他挑撥離間的話，和靳沉翊之間哪有什麼海深仇？他想在心里埋下懷疑的種子，讓和靳沉翊產生隔閡，不會讓他如愿。

“知道你不會信，你且等著看。”顧期許將沒煙的半煙扔在地上，鞋底踩上去，用力碾滅煙頭。

“對了，最后的一句忠告。”顧期許頭也不會地往前走，“小心歐倩。”

黎初寧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攥著安全帶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

不想承認，可心卻因為他的這番話變得七八糟，不控制地胡思想。顧期許到底是了解，自從家里遭變故后，的格變得很敏，就像是一株含草，無人時小心翼翼展開自己的花蕊，一旦別人便會毫不猶豫地合攏，封閉自己。

喜歡靳沉翊，也在努力試著對他展開心扉，他為所做的一切都在一點點融化，可捫心自問，自己對他到底還是不夠信任，也不夠依賴……

靳沉翊在失招領拿到黎初寧的錢包往停車場走，一邊隨意地翻看了兩下。

錢包側出照片的一角，靳沉翊腳步一頓，將照片從錢包里拿了出來。

那是黎初寧上學時的照片，照片中的比現在青，笑容卻明，目干凈清朗，沒有一憂愁煩惱。靳沉翊看得有些出神，直到翻看到照片背后，另一張粘合的照片里，顧期許張揚的笑臉。

“這是大二校慶時，我上臺演講的照片。”

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靳沉翊抬頭，顧期許雙手兜站在不遠。

他朝著靳沉翊緩緩走來，靳沉翊若無其事地將照片重新放進錢包里，目不斜視，著顧期許的肩往前走。

“照片是小寧拍的。那天晚上我就向告白了。”

他窮追不舍地追上去，跟在靳沉翊側，“告白后我才知道，原來小寧也一直喜歡我，我倆是雙向暗。”

靳沉翊停下腳步，轉頭面無表地看向顧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