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靳沉翊將車開得飛快，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高速跑了四十分鐘就到了東城。

黎初寧早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到醫院門口就沖下了車，靳沉翊停了車跟其后沖進去。

到了護士站，問到病房號，兩人進去時，醫生剛給黎東升做了檢查。

“半個小時后你去檢驗科將片子拿過來給我，現在先去繳費。”

“你在這陪爸，我去。”靳沉翊跟在醫生后出去。

黎初寧坐在病床邊，握住黎東升的手。看著父親昏迷的臉，黎初寧忍了一路的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地掉下來。

“爸……”黎初寧拉著父親厚厚的帶著繭的手掌在自己的臉上，“你快醒過來吧，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靳沉翊繳完費，在吸煙區了煙。等到差不多的時候，他去檢驗科拿了報告，先去找了醫生。

岳父還沒醒，他去病床邊陪著也是徒勞，不如給黎初寧父倆一些空間。

他以為黎東升只是低糖之類的小病，畢竟這些日子以來他能吃能睡，神十足，健康的模樣。

可醫生翻看著檢查報告，一頁一頁看下去，眉頭越皺越。

靳沉翊心下一沉，便聽見醫生開口道，“病人已經是胃癌晚期了，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

“咚”的一聲，重落地的巨響。

靳沉翊回過頭，黎初寧臉蒼白站在門口，紅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抖。一句話也沒說，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水壺在腳邊摔得四分五裂，有碎片飛濺到的小上，劃出兩條痕。

靳沉翊大步走過去，將摟在懷中。

“別怕。我們再多找幾家醫院檢查，再說了，癌癥也并非一定治不好，對不對？國治不好，咱們就去國外，一定會有辦法的。”

黎初寧拽著他的手臂，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迷茫的神終于有了一點亮，抬起眼充滿期地看著他。

“對，一定有辦法的，爸不會死的……”

靳沉翊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一只大手住，痛得快要不上氣。可他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安地了黎初寧冰冷的，帶著淚水的臉，啞聲道，“不管任何時候，發生任何事，我都會陪在你邊。”

黎東升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黎初寧一晚都沒睡著，守在病床邊，直到快天亮靳沉翊才強行將帶到隔壁休息室，“你先睡會，有我守著爸。別等爸醒來看到你這麼憔悴的樣子，讓爸擔心。”

靳沉翊的手著黎初寧的肚子，黎初寧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勉強同意去睡會，“暫時別跟爸說胃癌的事……”

黎東升醒來看到躺在休息椅上閉目養神的靳沉翊。

靳沉翊聽到他坐起的靜，一下子睜開眼。

“爸。”靳沉翊上前，倒了杯熱水遞過去，“你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黎東升喝了口水，笑著搖頭，“昨天和朋友聚會，喝了點酒，有些胃痛，走在路上不知怎麼就暈了過去。放心，都是老病了，沒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