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第 85 章
薛如眉聽見洪冬來傳旨意時, 竟覺得松了口氣,一切塵埃落定了似的。接過旨意,沒有說話, 只安靜地走到門邊, 看了眼外頭的宮牆, 竟生出一種恍惚之。
不知不覺, 到這東宮已經半年多了, 這半年裏一直在想要獲得太子殿下的寵, 但始終沒有功。忽地想起當時得知自己選上時的喜悅,那時候還以為這是個好去,如今想來,倒不如不要選上, 不要進宮。任爹娘挑選一個合適的夫婿, 相夫教子,平穩地過一輩子。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番出宮歸家, 家裏只怕也容不下了, 比慧兒還不如。慧兒好歹還是清白, 而卻背上了一個與外邦太子幽會茍且的罪名。日後歸家, 再嫁是絕無可能,若爹娘仁厚,或許會留在家中養著, 更壞一些,會把送去庵堂清修,一輩子常伴青燈古佛。
薛如眉收拾東西走了,走之後, 東宮裏愈發冷清,原本納的四位嬪妃, 如今已經只剩下兩位了。
姜雪容那日回來之後,銀蟬替拭子,便發現了一些異樣。銀蟬心下詫異,難道殿下帶著自家良娣消失半日,竟是為了貪歡?
解開姜雪容的裳,替拭,瞧見微微月中的地方,又有些,又有些心疼。這殿下也真是的,怎麽把自家良娣折騰這樣,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吧?
銀蟬耐著子將那些泥濘都清理幹淨,又將姜雪容上也了,給換了幹淨的寢,這才給蓋上被子。
姜雪容醒來時,覺自己一都像要散架似的,撐起,嘶了聲,記憶慢慢回籠。那些狂野的魯的畫面一腦沖擊而來,臉一紅,頓時覺得有些恥。
銀蟬聽見靜,捧著銅盆進來伺候梳洗。銀蟬將布巾在溫水裏打,擰幹水後遞給姜雪容,說起薛如眉的事。
“您一覺睡到現在,想必還不知曉,薛氏被貶為庶民,趕出宮去了。”
姜雪容啊了聲,對八卦有幾分興趣:“為什麽?”
聯想到蕭明徹昨天的反常,難道這事和薛如眉有關,薛如眉膽大包天給太子殿下下藥了?可是也不對啊,薛如眉要給太子殿下下藥,幹嘛要下到那兒去,在東宮裏不就好了?
銀蟬說:“聽說是薛氏與那古嵐國的太子有私,去和他幽會,被人撞見了。也太不知廉恥了些,再怎麽說也是太子殿下的人,怎麽敢和別人私會的?還是和古嵐國的太子,奴婢瞧著那古嵐國的人都長得跟妖怪似的,也不知道薛氏圖什麽。”
“不過薛氏走了,也是好事,這樣一來,東宮就剩下兩位嬪妃了。”銀蟬又高興起來。
姜雪容卻籠著愁雲,只剩下兩位嬪妃,那便意味著,殿下可選擇的餘地多了。那萬一殿下膩了趙薔,就會回來找。爹在府裏都還有好多姨娘換著選呢,因而娘一次能懶兩三年。
姜雪容嘆氣。
這日晌午,蕭明徹下了朝後,去了一趟棲梧宮。
皇後命聽夏搬把椅子給蕭明徹,道:“真稀奇,你今日能來看母後。”
蕭明徹請過安,在紫檀木三腳圓凳上坐下,他今日來的確是有事與皇後商量。
皇後聽說了薛如眉的事,有些驚訝,沒想到薛如眉會是這樣的人,但轉念又想,這宮裏總是能把人瘋的,什麽樣的人都有可能。
“薛氏的事,你也不必太放心上。”雖說覺得以蕭明徹的格,或許不在意,但畢竟事關男人的尊嚴,也難說,還是勸一句為好。
蕭明徹說:“兒臣并未在意此事,兒臣今日前來,是想告訴母後,兒臣想晉姜氏為側妃。”
按照大啓的祖制,太子可有太子妃一人,太子側妃兩人,良娣四人。太子側妃與良娣不同,良娣尚算侍妾的範疇,可側妃卻算半個妻。
皇後聞言,坐直了子,斂正神。蕭明徹方才的話是說,他已經有這想法,以他的子有什麽想法便是八九不離十要做,哪怕是的話,也未必能勸住。
姜氏那孩子,皇後說不上討厭,還有幾分喜歡,但如今徹兒對的寵也太過了些。徹兒又沒有太子妃,倘若今日讓姜氏做了太子側妃,日後豈不是要讓做太子妃?
皇後雖說喜歡姜雪容,但只是站在做寵妃的立場,若是讓做太子妃,那皇後可就喜歡不起來了。
皇後思忖片刻,笑道:“既然你已經有想法,母後也不說什麽,側妃而已。不過,你如今也該考慮有太子妃了,不若趁此機會,再娶一位太子妃,也好替你掌管宮務,分憂解難。”
蕭明徹想都沒想便道:“兒臣暫時沒有這想法,至于掌管宮務,兒臣的意思是,此番晉姜氏為側妃,便讓學著掌管宮務,暫且代理。”
皇後一時默然不語,“如今東宮只剩兩個人,未免太過冷清了些,不若再選幾個進來?你覺得如何?”
蕭明徹只道:“不必了,兒臣不需要。”
蕭明徹又坐了會兒才走,看著蕭明徹背影,皇後了眉心,有些擔憂:“徹兒這孩子,真本宮擔心。他若是日後還要立姜氏為太子妃,可怎麽辦?”
聽夏笑著寬:“娘娘放寬心些,太子自聰慧有主見,相信他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娘娘心的。若是太子當真喜歡那姜氏喜歡到如此地步,娘娘難道忍心傷他的心麽?再說了,姜氏那孩子瞧著也好的,若真有那麽一天,也未嘗不可嘛。”
皇後道:“本宮還不是為徹兒考慮,他畢竟是太子,日後要繼承大統的。他需要一個賢助。”
聽夏道:“以殿下的本事,難道還需要別人幫他什麽麽?娘娘就是太心了。”
皇後又一聲嘆息。
從棲梧宮回來,蕭明徹便去了茗玉軒,打算告訴姜雪容這個好消息。
姜雪容昨日太過勞累,連走都覺得費勁,索躺在人榻上,見蕭明徹來,掙紮著起來給他行禮問安。蹲下的時候,都打著哆嗦。
蕭明徹看在眼裏,想到了昨日的一些回憶,連忙將扶起來。
“坐著吧。”
昨日那麽折騰,實在非他本意,而是因著藥效的緣故,他難以自控。最後竟是在馬背上,便做了那種事。
這聽起來都十分離經叛道,一點也不正經,像是什麽荒|無道的人才能做出來的事。倘使他清醒著,也決計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不過回味起來麽,倒很彩。
他雖意識不清醒,卻也記得昨日姜雪容的反應也甚為激烈,簡直一片汪洋。想來也覺得如此。
短短幾句話的念頭,勾得蕭明徹有些心猿意馬。甚至有些荒唐地想,若是有機會,下次倒可以試試清醒的時候再去騎馬馳騁一番。
這般一念想,他不覺有些氣上湧。
蕭明徹握拳抵在邊,輕輕咳嗽一聲,下自己的心猿意馬,道了聲:“昨日之事,實屬抱歉。”
“孤沒想到那瑪爾齊如此下作,竟想用這種方法來對付孤,孤一時急,只得來找你。你……還好麽?”
姜雪容扯了扯角,道:“謝殿下關心,嬪妾還好。”
如果除了痛腰痛背痛胳膊痛那裏也月中痛之外的話,就還好吧。
蕭明徹默然瞬息,又道:“要請太醫來瞧瞧麽?”
姜雪容搖頭:“不用。”
蕭明徹嗯了聲,說起要給晉位的事:“孤打算晉你為側妃,讓你學著掌管宮中事務,不日就會下旨。”
姜雪容被這句話驚得睜大雙眼,“啊?”
只聽見了掌管宮中事務幾個字,簡直如同晴天霹靂!
若是如此,那每天就必須要忙一大堆的事,就姜國公府來說吧,府裏大大小小的事務都忙得人焦頭爛額,更別說這東宮了,一看就不是好差事。
姜雪容遲疑道:“要不然殿下再考慮考慮吧,嬪妾可能不大適合。”
蕭明徹以為在謙虛,道:“沒什麽不合適的,孤說你可以,你便可以。”
姜雪容心道,是可以,但不想可以。
蕭明徹不給再推辭的機會,敲定下來:“此事就這樣定了,到時候會有嬤嬤來教你該做什麽,你只需要照著學就,也不用急,慢慢來。”
“怎麽樣?高興麽?”在蕭明徹看來,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因為這是權力的象征,在這宮裏,就沒有人不權力。
姜雪容出一個微笑:“嬪妾很高興啊。”
覺自己會被累死,白天要管這些宮務,晚上還要伺候男人睡覺,天哪,過的什麽苦日子。
亦或者,晚上不用伺候男人也行啊。
但顯然,只能想想,這天夜裏,蕭明徹又留在茗玉軒。
二人沐浴過後,躺在枕上,蕭明徹環住姜雪容,某到了。姜雪容咬了咬,楚楚可憐道:“殿下,嬪妾還有些不舒服。”
蕭明徹也知道,因而今夜并不打算對做些什麽,可是沒人在懷,他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反應。畢竟他是個氣方剛的正常年輕男人。
蕭明徹道:“你那兒還疼麽?”
姜雪容堅定地點了點頭。
蕭明徹忽地鑽錦被,“讓孤看看。”
姜雪容試圖阻止,但因為一腰酸痛,作實在不靈活,像條快死的魚,完全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蕭明徹褪下的子。不知哪裏來的風,吹得姜雪容抖了抖。
“您別看了……”有些難為地想收攏。
沈千歌死后才知道她只是一本小說里命運注定悲劇的炮灰女配。她千百倍維護的沈家根本就不當她是一回事,反而更疼愛那個弄錯的千金沈嬌嬌,沈嬌嬌才是這本書里的女主,有氣運加身。 重生回來,她多了個可以收集氣運的花盆,只有收集足夠多的氣運,她才能擺脫被炮灰的命運,甚至還能翻身當女主,而氣運名單上排首位的就是那位大奸臣燕王。 燕王名聲極差,又暴虐成性,誰都不敢嫁給他,為了氣運,她嫁!
馮玉貞爹孃不疼,丈夫早逝,唯唯諾諾、逆來順受過了一輩子,在個性冷淡的小叔子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住的時候,也因爲怯懦拒絕了。 在崔氏老宅寄人籬下,被任勞任怨使喚七八年,卻被他們污衊不守婦道,捆住手腳沉了塘。 死後才得知原來他們都活在話本里,而話本里的主角正是她的小叔子,崔淨空。 崔淨空外表光風霽月,實則多智近妖,本性暴虐恣睢,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 沒人會預料到,自第二次科舉下場後他連中三元,一朝金榜題名,步步高昇,而立之年便登堂拜相,位極人臣。 在其權傾朝野十餘年間,崔淨空徇私枉法,大肆追捕清流,滿朝文武噤若寒蟬,時人私下無不唾其爲“奸相”。 馮玉貞再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夫君的喪禮上。 此時的崔淨空尚還衣衫破舊,只是個秀才。他面無波瀾,眼珠黑沉,像是攝人心魄的黑珍珠,還看不出日後的嗜血本性,啓脣正問她:“不知嫂嫂可願隨我而居?” 這一回,馮玉貞攥緊了袖口,咬脣點了點頭。 後來在數不清的春情浮動、無力招架的時刻,她都無比悔恨這個無異於引狼入室的決定。 對方步步緊逼,而她退無可退,哪怕逃出萬水千山也無法擺脫他的桎梏,最後只能任由他饜足地全數佔有。 崔淨空是個缺乏情感、感受不到喜怒哀樂的怪物。 讀書也好、爲官也罷,對他而言,一切難關都輕鬆地宛若飲水吃飯,所有的變數無不在掌控之內,所以他漠視生死,只貪圖嗜血的快感。 除了當他理所應當地以爲寡嫂會乖乖等在家裏,待他高中狀元后順理成章地接她去京城成親—— 然後,她逃跑了。 這是頭一次,崔淨空嚐到了痛苦的滋味。 怯懦、弱小的寡嫂,同絕大多數世人一般別無二致,愚昧不堪的貞娘,卻最終成了一條拴在他脖頸上的繩子。 她輕輕扯一下,崔淨空就只能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