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趙華纓冷冷掃一眼,目狠厲:“已經是過去那般久的事,我年紀又小,有些事記的模糊些,那才是尋常。”
“奴婢只是擔心,”見趙華纓不喜,朱弦伶俐的轉了話頭,賠笑道:“萬一那魏姑娘瞧出了玉飾關竅,而陛下又不曾瞧出……”
“愚蠢!”趙華纓眼底閃過一傲然:“我設的關竅,豈是尋常子便能看出的”
“再則,若是陛下連這一點小把戲都瞧不出,也不足以我日夜思慕。”
眼瞼微垂,掩住了里頭的暗,沒有將心里的話全然說出來。
——異世走一遭,要為自己爭一爭!
第20章 卿卿
金陵本就是地域偏南,較之北方更顯熱,眼見著四月只剩尾,五月在,周遭空氣也似乎是得到了某種暗示,齊刷刷的躁起來。
青漓最怕熱,更不喜出去之后一汗,連帶著衫黏在上的——怪不爽利的。
因著這個關系,每每到了夏天,便不怎麼出門,只管一門心思悶在家里頭吃冰,如此一來,倒是有一樁好——曬不到太,周雪一般白凈,的著,瞧著就招人喜歡。
一白遮百丑,何況本就生的極,十分的貌,生生著十二分的彩。
董氏原本想多出去走一走的——小姑娘嘛,就要有活潑可的樣子,老是在家里頭悶著像什麼樣子。
等到后來,眼見著青漓將養的珍珠般白水靈,反倒是不忍心出去曬了。
——好容易養白了,萬一曬黑了,瞧著多可惜。
董氏肯松口,青漓也樂得自在,便只管窩在家里不出門,瀟瀟灑灑的過的小日子。
是自在了,魏國公卻不得閑,這幾日更是忙得人影不見。
皇帝有意整改金陵十六衛,分化它的權柄,便借著整頓軍務的名義,令魏國公與英國公一道主理此事,事后上書,提一個章程出來。
這可不是什麼小事,辦法也不是老老實實待在家里頭就能得出來的,魏國公與英國公一道在外巡查,接連幾日忙的腳不沾地,連歸家的時間都沒有,累了便在軍營找個地方倒下,如此生生熬了半個月,等到兩人都黑瘦了幾分之后,才算是有了一點門道。
等到兩人互相一核對,都覺得沒什麼問題,一道遞了奏疏后,才與對方告辭,各回各家去了。
雖說二人皆是國公,份尊崇,卻也別指著在軍營過什麼好日子過——基礎條件就是那樣,便是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這一日清早,魏國公歸家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沐浴,隨即連飯都沒用,倒頭就睡下了。
董氏見丈夫如此,暗自也是心疼,一面廚房溫著飯,免得等魏國公醒了還要再備,一面卻人自邊上守著,自己親去廚房熬蓮藕排骨湯,為丈夫補。
魏國公一覺睡得長,下午才轉醒,朦朦朧朧睜眼之際,便見董氏在自己床邊做刺繡,一側的爐子上還溫著湯,心就不由得一,聲音含糊的問了一句:“——什麼時辰了”
“才剛過申時,”董氏起為丈夫遞了臉的帕子,又轉頭去為他盛湯潤:“一日不曾用東西,且先吃一點吧。”
魏國公起到桌前坐下,幾口喝干凈了,董氏又盛了一碗遞過去,他這才慢了下來,等到吃完,又道:“一會兒還得進宮,還不定什麼時候回來,晚上你早些睡,不必等著了。”
董氏輕輕應一聲,轉替丈夫取服,一面侍奉著他穿上,一面道:“辛苦了這般久,竟還不曾結束”
“差不多了吧,”魏國公道:“端看陛下如何決斷。”
這是前朝政事,董氏也不好多問,見丈夫穿戴整齊了,便親自送他出門去。
魏國公與英國公協同理此事,宮述職自然也是一道,尋常人未央宮,不得要給侍幾分好,這二位卻是省了此節,直宣室殿前。
——前者是未來皇后的父親,后者是有從龍之功的天子心腹,這般的關系,自是無人敢為難。
陳慶正立在殿前欄桿,天氣漸熱,侍在天子近前侍奉,自是不敢著不恭,侍總管的三層衫被玄腰帶束的嚴嚴實實,腦門上都見著汗了。
見二人過來,陳慶迎了出來,施禮后低聲解釋道:“西涼前線的軍報剛至,陛下此刻怕是不得閑。”
他將兩份奏疏分別遞過去,謙恭道:“奏疏陛下已批閱,倒累二位白走了一遭。”
陳慶這話說的客氣,卻無人敢當真,二位國公遙遙向宣室殿施禮,再同陳慶寒暄幾句,便轉離去。
肅著臉邁下宣室殿前的漢白玉階時,英國公無意間掃到了魏國公手里頭那份奏疏,只一打眼,他便瞧出來不同了——明顯比自己這份鼓出來不。
都是老牌勛貴出,二人也算是世,這些日子的辛苦下來,很有些難兄難弟的味道,英國公便隨口問了一句:“明明寫的東西一般無二,怎的你這份奏疏便格外厚些”
魏國公方才在想事,倒是沒察覺到,此刻被英國公一提,才注意到此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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