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該做的事還是要做啊。
在心底嘆一口氣,收拾好凌心緒,梳妝打扮后,便帶著兩個侍出門了。
陸正在門外候著,見青漓出來,只是含笑道:“陛下是想帶著娘娘出去散心,奴婢們在,反倒是會拘束,今日便不同行了。”
笑話,陛下把人看的那麼嚴,怎麼會愿意人去攪擾呢。
青漓心頭主意難定,無心這些雜事,隨口應了一聲,還不等說什麼,便見王快步過來,向施禮道:“娘娘,陛下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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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公府地城,左右皆是朝臣,皇帝不惹人注目,也不拘份,便在魏國公府后門等。
青漓款款而至時,便見皇帝正騎在馬上,眉目是一如既往的英俊犀利,只是邊帶了笑,英姿發中便有了幾分溫味道。
隔著一段距離,青漓便覺他灼灼目落在自己面上,眼神專注,似乎眼里只容得下一人。
怔怔的對皇帝目,心臟便沒出息的跳一拍,隨即想起那句垣下郎,頭腦便立時清醒起來,低頭咬咬,抬步走了過去。
皇帝許久不曾見,心中掛念的厲害,見他的小姑娘著水綠款款而至,清晨的日下蓮花般清雅出塵,玉花貌,容勝雪,一顆心先自了幾分。
他翻下馬,大步上前去住了小姑娘一只手,見低頭不語,倒也不曾多想,只向后兩個侍吩咐道:“去給你們娘娘取帷帽來,日頭大,可別曬了。”
早知青漓要出門,魏國公府自是備了車馬,曬不到幾分,是以青漓聞聽此言,眉目間便有些訝異,皇帝見了,也不多做解釋,只微微一笑,溫聲問道:“妙妙可會騎馬”
魏國公府本是武家,男孩子自都要習騎,孩子一些,可學可不學,可青漓畢竟不是真的小孩子,深知多學點東西的好,便不顧董氏反對,堅決學了馬。
資質不錯,學的還好,若是放在第一次見面時皇帝這樣問,青漓必定答的大大方方,可到了今日,其間生生隔了個垣下郎,難免覺不自在,也沒抬頭,只輕輕應了一聲:“會的。”
雖應聲,態卻也不似前番,皇帝覺察出一點不對,又見小姑娘低頭不看自己,心中便更確定幾分。
——到底是年紀小呢,心里頭一點事都藏不住。
不過,他在一側見著,還是覺得喜歡。
“小冤家,”皇帝比高許多,靠近說話時不得要彎腰,他湊到面前去,低聲道:“朕才剛剛過來,尚且沒來得及欺負你呢,好端端的,怎麼就惱上了”
青漓只聽他如此溫聲細語,心頭便泛起幾分甜,轉瞬又摻雜上了淡淡的苦,到最后,反倒是說不出是何滋味。
皇帝的態度若是冷一些,也不會覺太傷心,偏生他這般溫,這幾日積在青漓心頭的委屈便一齊涌了上來,眼睛有些酸,連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可憐,卻強自:“哪有。”
不肯說出來,只出言否定,皇帝也不知是信了沒有,目在低垂的眼瞼上停了停,便轉向另一側,自鶯歌手中接了帷帽,親自為戴上。
也是因此,松開了與相握的那只手。
青漓覺到他溫熱的手掌離去,不知怎的,心中竟生出幾分不舍來。
指尖了,便被收回袖中,老老實實的按捺住了。
“苦著臉做什麼,”皇帝低頭為青漓系下頜帶,目專注,語氣亦是深深,他道:“若是心里有,只管問朕便是,無論如何,朕總會給你個分明。”
青漓被他此言說的一愣。
他見著青漓這般模樣,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忽的一笑,輕嘆道:“說起來,朕倒怕你不信。”
青漓問了一句:“什麼”
皇帝笑微微的瞧著,手指似有意似無意的在下上勾了一下,語氣中既有天子的傲然,亦有郎的。
他道:“第一次見你,朕便知——你合該是朕的人。”
這句話出口,不只是指尖,青漓的心尖也是到株連一般,一道了起來。
皇帝深深的進眼中,似是不曾見到小姑娘抖的眼波,他道:“——朕視你為妻,而非皇后,自然,也希你……能視朕為夫,卻非天子,”半夢半醒之間,青漓聽他道:“妙妙,你可知朕此言何意”
青漓目怔怔的落在皇帝面上,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未曾明白,訝異之下,竟連話也說不出了。
——他說,自己是他的妻,而不是皇后。
——他還問自己,可知曉其中何意。
青漓自小便是聰慧的,可到了此刻,整個人卻如同鋸了的葫蘆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除去定定的盯著他看,竟再做不出其余作。
皇帝也不在意,只了的手,到覺得骨頭發疼,眼波輕間,青漓聽他緩緩道:“——結發為夫妻,恩兩不疑。”
青漓猝然驚醒一般,手指在他手心兒猛地了一下。
“小妙妙,”皇帝放輕了手上作,面上神使然,竟也同陷海的尋常男子一般無二,他只看著,緩緩道:“——朕是你的依靠,你要信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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