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長子搞不懂想要做什麼,轉瞬的狐疑之后,便湊到了近前去。
的甜香里夾雜了葡萄的芬芳,混合著春日的,一起近了他的面。
那只糯糯的團子低下頭,親上了他的。
大概是因為喝過葡萄酒的緣故,他居然知到了葡萄的醇厚香氣,那氣息混在點心特有的甜香中,二者織在一起,竟有了些許令人目眩頭暈的味道。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親吻了。
而且……還是強吻。
——好囂張的白面團子!
青漓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覺得自己親到了他,高興的不得了。
“你生的可真俊,”離開了他的,笑的出一口小米牙:“妙妙將來嫁給你,好不好”
“……”片刻的無語之后,他不住笑了:“小丫頭,你多大了,我多大了你仔細想一想,合適嗎”
“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定了就不能改了。”
“可是,”青漓咬著手指看他,理直氣壯道:“你都親我了,壞了我的名聲,你就得娶我!”
“……小無賴,”他嘆一口氣,向道“是你主親過來的。”
青漓拿兩只小爪子捂住耳朵:“聽不到聽不到,妙妙什麼都聽不到!”
“好吧,”他想著小孩子記差,過了這一茬兒就會忘了,便溫聲哄,道:“等你長大了,若是還愿意嫁,我便娶你。”
青漓難以置信自己如此輕易的達了目標,語氣都不確定了:“……真噠”
他微微一笑,道:“真的。”
青漓皺著小眉頭看他:“你要是騙我的話……”
皇長子聞聽這樣說,只當白面團子是要放狠話了,挑起眉來看著,笑道:“若是騙你,又待如何”
青漓重新將小爪子放到里含住,嘟著道:“妙妙會傷心的。”
——還是小孩子呢,喜怒都這樣簡單。
又又甜的小家伙,其實也蠻討人喜歡的。
聽著如此言稚語,他心底那個溫的角落,似乎被輕輕了一下,泛起一陣連他自己都覺陌生的漣漪,說不出是何滋味。
正在思量如何應對這只團子的時候,皇長子卻見睜大了杏眼,豆大的淚珠沒有任何征兆滾了下來,襯著一張慘白的小臉,可憐極了。
他心下詫異,卻察覺眼底似有驚懼,微一側首才發現,不知在何時,小團子斜對面的枝干中竟伏了條蛇,正冷目看著,信子一吐一吐,駭人的很。
他只顧著同團子說話,竟也不曾察覺到。
青漓也不知道自那里是什麼時候爬過來一條蛇的,等看見的時候,它已經纏在近枝干上,盯著自己吐信子了。
只看了一眼,便被嚇呆了,連一聲都沒有,眼淚便不控制的掉了出來。
從小到大,最怕的便是這類綿綿的蛇蟲,只消遠遠瞧一眼,便覺起一的皮疙瘩,此刻見著那條展在空氣中的紅信子一一收,只覺心魂碎,三魂七魄俱都飛到天外去了。
~
皇帝喂小姑娘喝了藥,便在側守著,沒了苦的藥,睡夢中的,也安穩了下來,老老實實的合眼躺著,乖巧極了。
太醫說,只要不是太冷,屋子里通通風也是好的,為此,眼見著睡得沉了,皇帝輕手輕腳的起,將窗戶半開了一條。
只是,還不等他回去,耳邊便驟然聽小姑娘尖一聲,似乎極為驚懼的樣子。
皇帝心中一慌,急匆匆回了床邊,將魘住了的妻子抱住,一面輕口,一面聲安:“別怕別怕,夫君在這里呢,萬事都無礙的……”
青漓大口著氣睜開眼,驚恐之下,眼淚噼里啪啦的往外掉,一邊哭一邊將皇帝拍開:“——有蛇,有蛇!”
“沒有沒有,”皇帝摟了,低頭去親額頭:“好孩子,別怕,朕在這里呢,你好好看看,哪里來的蛇”
青漓緩過神來,淚眼迷蒙中看見皇帝的面容,慌忙抱了他,像是落水的人抱了最后一稻草。
“衍郎,”將腦袋埋進丈夫膛里,聲道:“我做噩夢了,有蛇,嚇死我了嗚嗚嗚……”
“只是一個夢罷了,做不得真的,”皇帝心疼的抱了,安道:“好孩子,別怕,朕在這里呢,什麼都不需怕。”
青漓知道那只是夢,可夢中的一切都太真太真了,有一個瞬間,幾乎覺得那信子都探到了臉上,膩膩的駭人,伏在皇帝懷里搭搭的哭了好一會兒,才算平靜下來。
皇帝見眼淚掉的這樣兇,給心疼壞了,抱著又親又哄,好一會兒功夫,才勉強算是安下來。
青漓哭完了,又想起夢中之事來,雖說是夢,卻真實的仿佛切實發生過。
夢中的時候,尚且有些不明白,等清醒過來,卻可以清楚的意識到——那男子,分明就是年輕時候的皇帝。
原來,早在那時候,二人便見過嗎
還是說,那單純只是做的一個夢,自己臆想出來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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