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漓看他神不對,微微有些訝異:“怎麼了”
皇帝勉強將口中餞咽了,一側的陳慶眼明手快的遞了茶,漱過口之后,他才哼道:“明知道餞是酸的,還往朕口里送,小妙妙學壞了。”
“沒有呀,”青漓頗有些莫名其妙,當著他的面又往自己里送了一個,嚼的津津有味:“——明明是甜的。”
皇帝看神不似作偽,便自果盤中挑了一塊往里送,沒敢多咬,只輕輕一口,眉便皺了起來。
看一眼青漓,他道:“妙妙,你不覺酸嗎”
青漓被他眼神看的有些發,卻還是輕輕搖頭。
皇帝定定看一會兒,前幾日便冒出的那個念頭陡然強烈了起來,湊近小姑娘,輕聲提示道:“妙妙信期,多久未至了”
他這話問的明顯,青漓一聽,便知皇帝是在猜想什麼,自己心跳也不住了一拍,的急切起來。
二人夫妻,什麼親近事都做過了,再同皇帝說起這個,倒也不臉紅。
想了想,青漓低聲道:“進宮之后,便不曾再來過了。”
皇帝心中早有幾分底,此刻卻也依舊難以抑制自己的歡喜,向前一靠,他同有些怔然的小姑娘道:“妙妙,我們——是不是有小娃娃了”
之前問信期時青漓不曾臉紅,被皇帝問了這一句,卻陡然臉紅了起來。
臂在他肩上拍一下,含道:“我如何知道。”
“也是,”皇帝也是初次經這種事,難免有些沒章程,向一側侍立的侍道:“去請個太醫過來。”
“便是有了,脈象怕是也不明顯,”還不待那侍出去,他又道:“兩個值太醫一道過來,快些。”
青漓心里頭也想知道結果,卻也有些面紅,的拉住皇帝袖,道:“若是沒懷上,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皇帝心知此事有七八準,也寬心些,將小姑娘按往懷里,伏到耳邊去,含笑道:“——再朕多睡幾回便是。”
青漓本以為皇帝會說出什麼安話的,卻不想竟冒出了這樣一句葷話,含笑啐他一口,微紅著臉,卻也不曾反駁。
兩位值太醫來的極快,因著前些日子皇后病著的緣故,心中不免暗暗添幾分小心,等依次把過脈,對視一眼,才含蓄的出幾分喜意來:“陛下,娘娘脈如珠走玉盤,應是脈無疑,只是日子稍淺,約莫一月多,是以并不明顯。”
皇帝雖早有準備,聞言也不住歡喜,想著前幾日小姑娘病著,又忙問道:“皇后前幾日風寒,于此可有礙”
“確實有些,卻也無甚大礙,”那年長些的太醫沉聲道:“只是娘娘脈象稍有些不穩,要好生休養幾日,勿要勞才是。”
心中的石頭落地,皇帝面上笑意便如何也遮不住了,攬住小姑娘腰,向眾人道:“皇后有孕是大喜,今日在此的,統統都有賞。”
頓了頓,他又喜不自道:“吩咐下去,宮中皆賞半年的份例,侍奉皇后的加倍。”
不止是皇帝高興,青漓也是滿心歡喜,微怔之后,角的笑意便如何也不住了。
有孕了,是與心男子脈融的孩子。
在此之前,他們的人生軌跡各不相同,可從此之后,卻會織在一起再難分離。
真好。
皇帝話音剛落,周遭侍宮人便齊齊施禮謝恩,雖不曾談,眉目中的喜意卻掩蓋不去,尤以青漓帶進宮的幾人最重。
對于皇后而言,陛下的寵的確重要,卻也無之萍,總歸要有個孩子,才能有底氣的。
若是皇后這一胎爭氣,誕下皇子來,前途便更是明了。
——嫡長子呢。
青漓倒不似別人想的那樣多,手掌不自覺的按在腹部,歡喜之余,又有些自己也說不出的擔憂。
才十六,又是這樣的年代里生孩子,總歸是不易的。
雖說世世代代的子都是如此的,卻也免不了憂心。
“別怕,”皇帝瞧出神中的不安來,也不避諱眾人,便臂抱住,輕聲安道:“萬事都有朕在呢,便是朕幫不上,也有諸位太醫在,妙妙別怕。”
他素來是小姑娘心中的定海神針,話一耳,便覺寬心幾分,神也安了起來。
靠到皇帝懷里去,角的笑意深深,只著聲音道:“衍郎,我很歡喜。”
“朕心中歡喜,并不比你半分。”皇帝示意其余人退下,這才手不曾隆起的肚腹,眉目間全是歡欣與溫:“頭一個孩子呢,不行——朕要大赦天下。”
“使不得,”青漓被他這話驚了一下,連忙勸道:“大婚時便赦過一回,才多時日,哪里有再來一回的道理。”
榮寵太過,也未必是好事的。
“有什麼使不得的,”皇帝摟著,神極為舒展,認真道:“朕頭一回做父親,國之長序,還不許慶祝一二了”
“到底還沒出生呢,”青漓輕輕拉他袖,勸說道:“等出生之后,衍郎只管大赦天下,我絕不會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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