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愣了一下，他是知道自家殿下和那位三公主的舊怨的，三公主縱無禮，如今風水流轉，自家殿下將登寶座，而三公主卻了階下囚。多好的機會，自然得狠狠報復一番。

薛冰有些激：“殿下要哪方面的伺候？是辣椒水？還是扎針？”宮里折磨人的手段多，那些老嬤嬤們更是個中好手。

謝明崢默然片刻，道：“能伺候沐浴梳洗就，細心一點的，不要手腳的。”

薛冰：？

他在自己腦袋里打出一個問號，顯然沒有跟上自家殿下的腦回路。

謝明崢又催了一遍：“快點去。再去備熱水，以及一子換洗。”

薛冰哦了聲，退了下去，了自己后腦勺，覺得大概是自己太蠢笨。

回到殿中時，臨春已經將謝明崢的披風扔在一旁，興許是嫌棄。背對著謝明崢，將自己被扯破的裳整理了下，不至于出什麼不該被看見的東西。但腳上的鞋子方才掉落，沒了披風的遮擋，一雙玉足就這麼袒在謝明崢眼前。

謝明崢盯著的腳，眸微濁。

臨春順著他視線看去，頓時不自在極了，了自己的腳趾，試圖將自己的腳藏起來，又無可藏。屈膝，將自己的進去，委委屈屈看向謝明崢。

方才哭過的眼淚還掛在睫羽上，晶瑩剔，眼尾泛著紅，實在可憐極了。

謝明崢饒有興致看著，在對面的椅子上怡然坐下。他指節輕叩在桌面上，發出略顯沉悶的響聲。

他想到昨夜的夢境，視線盯著臨春。

的腳踝還是那樣瘦弱，一手便能圈住，仿佛再用力一些，便能折斷。

一聲聲響像叩在臨春心上，被謝明崢搞得很張，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在這樣沉默的氣氛里，時間默默流逝。

薛冰辦事利落，很快尋來第一個年歲不大的宮，“殿下，熱水也已經備好了。”

臨春心猛地提出來，熱水……

他竟是要煮了自己嗎？

想到關于他的那些傳聞，臨春不想到，他是不是想吃了自己？

想想就要暈過去了，誰能救救？

臉頓時耷拉下去，沒了生氣。

帶著哭腔小聲地說：“……我不好吃的。”

謝明崢聞言一愣，在想些什麼？

他勾，故意逗：“是嗎？可我看三皇妹細皮的，定然滋味不錯。”

臨春頓時又要哭了，謝明崢怕又要哭，沉聲道：“你帶去沐浴。”

宮應了聲，帶著臨春去了凈室。

臨春聽見沐浴二字，這才松了口氣。

原來熱水是沐浴啊……不對，萬一沐浴是為了把洗干凈再吃呢？

又紅了眼。

謝明崢看著背影，想到誤會的事，不由失笑。

吃了啊……

說自己不好吃，是麼？他怎麼覺，很是可口呢。

第3章 商量

臨春跟著宮來到凈室里，那宮看著十分面生，且年歲并不大，還有些害怕的模樣，不知謝明崢是從哪里找來的。

對謝明崢放心不下，對他找來的人也放心不下。待宮備好熱水后，臨春便出去等著。

宮出為難的神，來時四皇子說了，要伺候臨春沐浴更，再好好梳洗。宮僵在原地，進退兩難。如今宮里的局勢已然十分明朗，四皇子有兵，控制住了局勢，二皇子、三皇子與六皇子皆已經被拿住，想必不日四皇子便會登基為新帝。而眼前這位，曾經的三公主，風無限和盡寵都已經是曾經的事了。這兩位，宮自然毫不猶豫選擇聽四皇子的話。

宮將頭低得更下，并未有作。

臨春見不聽自己的話，不有些惱怒，想要發作，想起自己如今的份，只好將話語和火氣都咽了下去。但也不肯妥協，宮近來伺候自己。只好退一步，讓宮在一旁等著。

也的確想要沐浴一番，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待了一段時間，臨春都沒能好好洗個澡。在那里連頓熱飯都沒得吃，更遑論沐浴這種事。

還有剛才那個惡心的男人，一晦氣。

低頭嗅了嗅自己上的味道，很難聞，好像已經發臭。臨春皺眉，嘆了聲，看向面前的熱水，將自己上穿了幾天并且被扯壞的裳下，緩步走上浴池的臺階，浴池，將自己整個沉熱水之中。

熱水包裹著臨春，讓臨春不喟嘆一聲。

外間。

謝明崢在椅子上耐心靜坐，等待著臨春出來。

他是習武之人，比尋常人的聽覺更為敏銳。外間與凈室相隔并不遠，所以那些潺潺水聲，準確無誤地落他耳朵。

其實是很小的聲響，可如今宮中局勢基本控制住，含殿中又只有他們在，十分寂靜，便顯得那些聲響很大似的。

謝明崢抵在桌面上的手指微曲，思緒難以自控地飄散開。

這一幕在他夢中似乎也曾出現過，飄滿花瓣的浴池中，通雪白，水霧裊裊繞繞，模糊了的軀。

那是眼睛能看見的，在夢中虛幻縹緲。可當看見的和聽見的東西合為一，虛幻飄渺仿佛漸漸變得真實。好似縈繞山巒的晨霧散去，出群山清晰可見的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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