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陳金金去食堂吃飯，裴玉吃得很，害怕影響中午的食。分開時，直奔梁靖森上課的教室。

是公開課，在階梯教室，人特別多。還好前后門都開著，偶爾有學生往里進，應該是請假去洗手間的。裴玉毫不慌，等了幾分鐘，按照剛剛那人的方式往里走。

沒干過這種事，心跳很快。

已經走上臺階，反應過來忘記問梁靖森的位置，只能先顧著往里走，就被臺上的老師喊住：“那位同學，你什麼名字？”

裴玉暗道不妙！

停下腳步，轉看前面。就看到，黑板上寫了幾個名字，最下面的那個還有剛除沒多久的筆痕跡。頓時懂了，老師在用記名的方式防逃課。

想跑也來不及，看著老師：“抱歉老師，我是遲到了……”

老師打開他的點名冊：“什麼名字？”

“……”

裴玉不敢說，咬不語。

老師抬頭：“你不說，我們大家這節課不要上了。”

已然為眾人的焦點，裴玉著頭皮道，“梁……靖森……”

“什麼？哪個班的？”

老師沒聽清。

裴玉便大聲，清清楚楚地說：“老師，我梁靖森，金融（2）的。”

下面約有笑聲，卻不敢看，靜靜等老師發落。老師一點點往下名單，果真找到這名字，直接在后面記下遲到，才嗯聲：“名字英氣的，以后不要遲到了。”

裴玉如獲大赦，松氣時臉上都帶笑：“謝謝老師！”

繼續往里走，就見后排位置有人舉起手示意。稍稍瞇眼，就撞上程嘉定忍不住笑的俊臉。坐在他旁邊的梁靖森正相反，臉很冷，表很臭。

裴玉當然知道為什麼，像鵪鶉一樣，走過去坐下，就低聲給他道歉：“真的不好意思，我總不能說我程嘉定……”

“所以你就害我。”

梁靖森目來，像刮下一層霜，涼意瞬間襲遍全。裴玉埋頭裝傻，安靜乖巧的樣子都不像。

他倆在這邊冷戰，程嘉定在旁邊拄著腦袋，一臉看熱鬧的輕松：“一看就是乖學生，非給老師一個確切的名字。”

“……”

裴玉俯，近乎趴在桌上，轉頭看程嘉定：“可我隨便編一個，老師會發現的。”

程嘉定挑眉：“所以你應該說你是梁靖森朋友，既不會被發現，還能進來。”

“……”

裴玉深這個提議的震撼，眼神還有點怔松，和程嘉定視線的匯就被梁靖森擋住，他不知道在和他倆誰說話：“安靜點，吵我聽課了。”

程嘉定扭頭看講臺。

老師沒說話啊。

裴玉也乖乖坐好。原本就是來陪梁靖森上課的，現在一進來就給他記了一節遲到，當然不能再惹出噪音影響他狀態。

可想安靜，想維護梁靖森，另一旁的程嘉定卻不安分。他著聲音問梁靖森：“你能和云淺有說有笑，我為什麼不能和裴玉說話？”

云淺？誰？？

裴玉瞬間豎起防備意識，耳朵都翹起來。

就聽梁靖森淡聲回道：“不是你和我說的麼，生病了，要我和好好說話。”

“那是僅限于普通同學再說話。”

程嘉定罕見地糾纏起來：“最近都躲我了，是不是你和說我壞話？”

“……”

梁靖森輕呵，沒再理會。

聽來聽去，裴玉還是沒有構出完整的邏輯，但把云淺這個名字記在了心里。下課鈴響，唯恐梁靖森先走，一把拉住他胳膊，想在他邊走。

可是人好多，過道距離有限，只能先走在前面，放開的手從腰側而過到后面，憑空抓著什麼。

梁靖森看著那只纖細的手，沒有牽，寬厚的掌腹落在肩頭，從后面擁著往前走。裴玉明顯一愣，覺他的溫已經過服布料，熨皮，生出一極強的熱意，讓繃子。

好不容易從教室里出來。

剛要和梁靖森說話，先看到姜怡，站在不遠的窗口，朝擺擺手。點頭示意，再看后，放開手的梁靖森已經和程嘉定站到一起，很明顯今天中午的飯是他們四個一起。

是學校后面新開的西餐廳。

姜怡想試試口味，就攢了個局。

因為做錯事，裴玉進了餐廳就很敏，一直觀察梁靖森的反應，逮到機會就和他在一起。本沒注意程嘉定何時來回進出餐廳，姜怡又是為何與另一個生扭打在一起，反應過來時，是姜怡喊名字，才上前拉架。

對方兩個人，姜怡一個人，下意識覺得，應該拉住對方一個人的手，才可以保住姜怡不吃虧。也是這麼做的。

豈料，剛拉住扯姜怡頭發的生，逃出來的姜怡就踹了對方一腳。這場架不僅沒被拉開，又因為新加對方的一個人，徹底作一團。

姜怡甚至把后上來生的臉撓破了。

裴玉看著糾打在一起的生們，又上去想拉開，就被人推了一把，踉蹌著往后退，后腰撞到桌子。疼得皺眉，倒吸了一口冷氣。

但現在不是疼的時候，趕起來，自知理虧的姜怡已經休戰，提出要送那臉上傷的孩去醫院。

是程嘉定冷著臉把那生帶走時，裴玉才明白，就是他們課上提到的云淺。也懂了，姜怡為什麼會和打在一起，因為們是敵。

該去醫院的人走了，兩方人各坐一邊，姜怡不服不忿地在旁邊嘟噥泄憤，梁靖森一把拉住還愣神的裴玉：“誰讓你拉偏架的。”

想到程嘉定課上和他糾纏的關鍵，裴玉沒追問，反而笑笑：“我幫親不幫理，下次你和別人打架，我也會抱住他讓你打。”

豈料，梁靖森哼了聲：“你該離遠點。”

就見裴玉仰頭湊到他懷里，笑起來沒心沒肺的，冷艷長相被笑容浸染得憨，看起來可極了：“剛剛撞到腰了，好痛嗚嗚……”

梁靖森垂睨著臉上做作的痛，抬手按住腦袋，直接給細的發頂，嗓音襲過一層涼意：“活該，讓你學著跟人打架。”

裴玉委屈地噘。

坐在不遠的姜怡剛痛失所，在氣頭上，皺眉不耐煩：“你倆能不能離遠點，就你們有對象是吧，膩膩歪歪煩不煩。”

裴玉恤被程嘉定撂在這兒心不好，乖乖閉，還從梁靖森懷里退出來，筆直站好。

下一秒，就又被男人擁進懷里。

梁靖森摟著裴玉的腰，下頜抵住肩頭，抱得極了。他瞳孔深似有寒潭暗涌，眼尾凌厲，挑釁似的，對著臉上褪盡的姜怡道，“嫌礙眼，你可以把自己眼睛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