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了。

是顯疲憊的語氣。

裴玉開心，但也窩心，知道，梁靖森現在心里肯定不好。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后，知道不妥，還是勇敢問出口：“那你想見我嗎？”

聽筒安靜下來。

半晌，過來一聲模糊的低笑：“見不到我，你甘心回去嗎。”

“……”

裴玉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識破人在香港。心跳微微加快：“快說，要不要見？”

梁靖森正經起來：“把位置發我。”

“不。”裴玉拒絕道，“我去找你。”

得到梁靖森的定位，從酒店出發，坐車上時，腦子里過了一片近期的生活。學校里的活兼顧得很好，哥哥訂婚也有去幫忙，每天和舍友們打打鬧鬧，生活看著充實又幸福。但也正因為和梁靖森遠距離分開了一段時間，愈發清楚，對他的在意，已經超過上承認的部分。想見他的心，一刻都未消。

遠遠看見等在路邊的影，裴玉住司機，提前下車。很稚的，像嚇唬同學的小朋友，彎腰著建筑的邊沿，加快腳步從梁靖森后過去，跳起拍他的肩：“Hi，我在這兒。”

香港天氣不及京市冷冽，梁靖森近幾日心里發躁，但突然聽到的聲音，猶如旱天降下的雨，潤了他的緒。他轉，看到那張漾開甜笑意的小臉。

裴玉仰頭，眨眨眼：“干嘛，不認識我了？”

梁靖森看著，有四五秒鐘的沉默，才出聲：“自己一個人來的？”

裴玉不想回答問題，直接撲進他懷里，雙臂環抱他腰，力道之，好像神仙來了也無法把他們分開。側臉埋在他口，聲音悶悶的：“你都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他們各說各的。

但這并不是沒意義的。

梁靖森沒有拉開的擁抱，抬手攬在腰后面，低聲應著：“可能沒健，了。”

“才不是……”

裴玉從他懷里抬頭，圓潤的杏眼亮亮的：“你晚上吃飯了嗎？”

梁靖森與對視著，到邊的不想吃盡然收回，搖搖頭。下一秒，懷里的人就直起，晃晃手中的手機，笑著說：“請這位當地人推薦一家好吃的餐廳，我請客。”

“你錢很多嗎？”

梁靖森神似笑非笑。

裴玉知道他家里富得可怕，比不過，但這不影響的自信，點點頭：“很夠花了。”

豈料，這樣的回答沒能讓對方坦然接，梁靖森輕淡哼了聲：“攢著吧，不然怎麼買房子留我住宿。”

“……”

一句玩笑話，原來他還記得。

裴玉扭開臉不好意思了，開玩笑道，“花你的錢，分手了你不會找我要吧？好多新聞呢，男的都追到方家里喊打喊殺的，要返還。”

梁靖森睇來一眼，又無語地收回：“分手了我送你房子送你車，分嗎？”

“不要！”

裴玉果斷拒絕：“我能自己賺。”

兩秒后，反應過來，挽著他臂彎推了一下：“你干嘛把分手掛在上，太不吉利了，你給我道歉。”

梁靖森覺胳膊上纏了一個沉重的掛件，他繃，用力提著裴玉的重量往前走，不經心地說：“誰先提的？”

“……”

裴玉吃癟，但上不服輸，拉著他繼續糾纏：“我是打比喻，你干嘛斤斤計較，不管，給我道歉才可以。”

梁靖森不道歉，也不說話。

裴玉跟著他往前走，幾次瞄，小聲嘟噥：“剛剛還說想人家呢，一見了面就冷冰冰。”

梁靖森好似自帶掌控氣息：“上車。”

裴玉移回注意力，就看到停在前面的車子，甩甩手腕，拖著調子道，“沒力氣，開不了門。”

豈料，梁靖森一點人沒有，繞過車就坐進駕駛座，理都沒理。忿忿火氣在心中團燒，裴玉站在原地不，臉上神委屈。可等了好幾秒，里面的人依舊無于衷。

一把拉開車門：“梁靖森，你……”

副駕駛座位上放著一個紅紙袋。

印著卡地亞的logo。

裴玉的怒意瞬間化為驚訝，看向座位里面的男人，猶豫兩秒，故意道，“干嘛，占著位置不讓坐？”

梁靖森目看著前面：“不要就扔了。”

“……”

裴玉神顯嗔，嘁了聲才拿開袋子，終于坐進去。拆著包裝：“這是你第一次送我禮，我就收了，不是故意花你錢哈，如果分……”

及時住，頓了頓，改口道，“以后不用送太貴的東西。”

梁靖森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啟車子，凜聲開口：“一個手鐲而已，能別說得好像你在騙我錢那麼嚴重嗎。幾萬塊的東西，我想送就送。”

“……”

裴玉拆禮的作一頓，隨即抬眼，很謹慎地說：“我怕別人誤會。”

“誤會什麼？”

“我貪你的錢。”

“你貪的不是我的嗎。”

“……”

“好像是。”

裴玉臉上由轉晴，把禮拆開了，是一個窄版6鉆的玫瑰金手鐲。大大方方地拿出來試戴，很合適，也襯皮，顯白的。抬手給他展示：“寶寶你真會選，我很喜歡。”

梁靖森在開車，扭頭看了眼：“隨便拿了一個。”

“……”

裴玉臉上的表變出的假笑，維持著禮貌，點點頭：“我就當你了。”

梁靖森角微不可察地上揚。

趕上了晚飯時間，他選的餐廳很火，裴玉本以為可能沒位置，沒想到，他認識老板，能去開私人單間包廂。這是第一次來他的家鄉，真真嘗到了權力的便捷，節省了太多時間。

菜都是梁靖森點的，裴玉不挑食，加之之前和陳莉吃過晚飯，此次只當來陪梁靖森的。等待上菜的途中，抬起手腕，拿手機拍照。

暗示送禮的人，很喜歡。

梁靖森坐在對面，抿了口茶，直白的眼神落在臉上。

不一會兒，裴玉就知到來的熾熱視線，做作的作有點忸怩地做不下去，抬眼迎上他的目。梁靖森不說話，還在看。

長時間的注視讓裴玉心發慌，猜測自己臉上是不是有東西。把攝像頭改前置，細細查看自己的臉。可什麼都沒有，很干凈。

“你看什……”

懵著，想詢問。

梁靖森突然開口：“想知道，是手鐲漂亮，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