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森攢了好幾科的作業，打算都在今天完，但裴玉顯然沒有要從書房出去的意思。到一旁找來一把椅子，坐在他旁邊，連手機都沒拿，保證安靜地在旁邊陪著他。

不知道做了什麼噩夢，把嚇這樣。梁靖森沒趕人，縱容在旁邊看他的作業。但裴玉只在走神時看了會兒他的電腦，反應過來后，趕移開目，拿過他桌上的專業書，悄悄翻看，打發時間。

金融和法律完全不同，裴玉看著，像小孩看天書一樣，有時候幾行字要重復讀幾遍才能明白意思。而越想搞懂，眉心越無意識地蹙，看著比在旁邊做課件的男人都認真。

梁靖森喝水，冷不丁地問：“怎麼，想專業考研。”

“……”

裴玉抬眼，夢魘帶來的驚慌已經通過溫和的相平復，此刻，圓潤的眸子里只有懵態，搖搖頭：“我不專業。”

這麼正經，梁靖森覺得逗弄亦無趣。

他又想喝水，只是拿起水杯時，眼神一頓，看向：“你要喝水嗎？”

裴玉從睡覺到現在滴水未進，嚨確實干，吞咽都困難，但書房里沒有其他杯子，也不想一個人出去。猶豫后，打算搖頭，梁靖森已經把手中的杯子遞給，口吻冷淡：“嫌棄的話，你用另一邊。”

“……”

和他用一個杯子完全OK。

但他這麼惡劣地一說，裴玉瞬間覺得接過的水杯了燙手山芋。如果用他喝過的位置喝水，顯得像癡漢變態。換個位置，好像真嫌棄他似的。

裴玉拿著杯子半天沒，最終忍不住，煩躁地給他放在桌上：“你自己喝吧！”

梁靖森笑了，角邊的梨渦顯現。

裴玉看著，了發干的，覺更了。顧不上臉面，眨眼之間，直接忘本，又拿回他的杯，直接仰頭一飲而盡。果然，嚨和都潤多了。

聲音都清亮：“梁靖森我了。”

睡前吃了一頓，睡醒又。裴玉一點沒覺得不好意思，拿過他桌上的手機，沒有，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問：“我可以用你手機訂外賣麼？”

的手機在主臥，不想去取。

梁靖森給松口的后果，就是他外賣件的頭像和昵稱都被改了，黏黏糊糊的ID一看就是又和手機里的是款，卡通頭像明顯一左一右，能拼合。

他什麼都沒說。

第二天，他手機接到系統通知的短信，顯示他的手機號綁定了健房的VIP。他立刻明白，這不是垃圾廣告，是裴玉又在他家附近開的會員卡。喜歡在外面用他的信息消費，也同時給了他共用功能卡的權利，但也讓他分不清，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十二月末，京大進期末周。

圣誕節，各專業自己找教室舉辦晚會，裴玉和梁靖森不在一棟樓，不知道金融系在一起發生了什麼故事。是后來聽梁靖森說的，程嘉定和云淺在那天確定關系了。

開始重視這個名字。

總覺得，梁靖森對待這位朋友態度很好。不像當初追他時了解的那種格，他不冷淡，依舊毒舌，但話不會。最讓心里不舒服的，是他能主和云淺說話，甚至開玩笑，那是一種很輕松的氛圍。

考試周匆匆而過，裴玉覺得快放寒假了，想多和梁靖森待一待。豈料，邀請吃飯的消息發出去，得到對方的拒絕。他實話實說，在外面和云淺吃飯。

他就說這麼簡單，想細問還有沒有別人，又怕顯得嫉妒，招人煩心。猶豫著，最終什麼都沒問。但出現在心里的刺，就這麼留下了。

寒假開始，梁靖森留在京市還沒走。

裴玉就想到之前的度假計劃，拉著他商量：“在你回家之前，我們出國雪吧，現在正是合適的時候，我看朋友圈他們發的照片都可了。”

梁靖森也是雪好者，對自己興趣的東西，會下意識的順應，問了句：“你想去哪？”

裴玉眼睛瞬亮：“阿爾卑斯山啊。”

見這麼熱，梁靖森目打量這一膩白瑩潤的皮，輕呵：“你會嗎？”

看朋友圈里的信息，的好相對文靜，比如花畫畫，健打卡算是最激烈的運了。果然，他這一句話把問得語塞。沉默幾秒，滿眼真摯：“你不是很厲害嘛，你教我唄。”

撒好像是骨子里就有的超能力。

爐火純青又不招人厭膩。

梁靖森毫不掩飾臉上輕慢的笑：“你不會雪，就想去阿爾卑斯山，不怕出事？”

“……”

裴玉眼神愈發正經：“我又不是一定非要在雪道上大特，簡單玩一玩還是安全的。再說，你和我在一起，還能讓我有去無回嗎。”

說到后面沒心沒肺地笑了。

的信賴讓梁靖森哼聲，但他沒拒絕，說道，“我明天要回趟香港，你定下來要不要去再通知我。”

“去啊，我現在就可以買票。”

拿過梁靖森的手機，發現人臉識別失敗，才察覺拿錯，對他嘻嘻一笑：“抱歉，最近用得太順手了。”

自從假期住在一起，訂飯訂茶，偶爾寄發快遞，都用他的手機，兩人很多賬號幾乎都像綁定了，不分彼此。很喜歡從細枝末節進他的生活，像兩分散的繩，纏到一起后就再也解不開。

梁靖森拿過自己的手機，點開訂票件：“你也可以先和我回香港，到時候一起走。”

“可以嗎？”

裴玉表寵若驚，特別做作：“不會讓你不方便吧？”

聞言，梁靖森沒被鏡片遮住的墨瞳仁漾開三分笑意，并不友善：“那你自己飛。”

“No！”

裴玉起，從沙發上曲著膝蓋爬到他邊，很自然地躺在他口，一起看他手機，語調變得溫：“我要和你一起走，一起回。”

先訂了回香港的票，梁靖森當著裴玉的面兒，拉了個群聊。加上了程嘉定和云淺。裴玉剛要問干嘛，就見梁靖森艾特了所有人：[20號出國雪，去不去]

那悄悄在心中豎起的刺又讓裴玉不舒服。

沒說話。

據聊天框里的消息，程嘉定好像只想出行，沒打算四人一起。此時，裴玉說不上是什麼心理，躍躍試地想攢這次聚會。想借機，再審視一下梁靖森對云淺的態度。

弄清楚，是不是誤會了對方的友誼。

回拿過自己的手機，裴玉假裝玩鬧：[求求你了程嘉定，帶上我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