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很喜歡你。”

“也激你在行遠最難的時候愿意陪伴他。你是我們家的恩人，我們該激你的。”

蘇離在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腦子確實是空白了一下。

以為這話會從莫行遠里說出來，沒想到會從莫夫人這里聽到。

至于后面的那些話，蘇離覺得都不重要了。

“是莫行遠的意思嗎？”

“不是。”莫夫人倒是坦誠，“是我。”

蘇離問：“能問問原因嗎？”

“我以前很喜歡的一個兒媳婦人選回來了。”莫夫人很直白。

兒媳婦人選？以前的？

白知瑤不是喜歡的，那就剩一個了。

白如錦。

“白如錦嗎？”蘇離試探地說出這個問題。

“你怎麼知道？”莫夫人很詫異。

蘇離聞言，便知道真的是白如錦了。

只是，不是失蹤八年了嗎？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莫行遠跟我說的。”

莫夫人倒是意外，“他居然連這個都跟你說。”

蘇離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莫行遠出國，是因為白如錦嗎？”

“是。”莫夫人比莫行遠要爽快得多，“他陪如錦出國了。”

蘇離幾天來都懸著的好奇心終于得到了解答，看得出來，莫夫人對白如錦是真的很喜歡，要不然這麼多失蹤不見，突然回來，又怎麼能立刻要騰位置呢。

“這件事要等莫行遠回來了才行。”蘇離大概也知道白如錦在莫家人心里的地位了。

不管是莫行遠，還是莫夫人，他們是真的很中意白如錦。

莫夫人對白如錦的態度和對白知瑤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可見白如錦和白知瑤也不是同一類人。

“只要你答應了就好。行遠對如錦，深種。如果如錦沒有失蹤，他們早就結婚了。”莫夫人見蘇離這麼平靜，說話也不顧忌一點。

蘇離心里有點堵，但還算冷靜，“我明白。我和莫行遠的婚姻關系本來就是兒戲，只要他回來提離婚，我會配合的。您放心！”

莫夫人非常滿意蘇離的態度。

笑著跟說：“阿離，我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你和行遠的婚姻關系略看也快兩年了，如果你們有個一兒半，我也不會來跟你說這事的。你們倆沒有基礎，彼此不相，靠著婚姻關系維系，也不長久。”

蘇離淺笑，“您說的是。”

“你放心，離婚后，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后面食無憂。”莫夫人完全松了一口氣，語氣都輕快了許多。

“好。”蘇離沒說不要，真離婚，該要的還是要。

莫夫人一怔，隨即笑容加深，“我真的喜歡你的。”

“您喜歡沒用，莫行遠又不喜歡我。”蘇離談笑風生，完全不像是在跟婆婆聊離婚的事。

莫夫人嘆了一聲，“你出現遲了。這緣分就是要講個先來后到的。”

蘇離點頭，“您說的是。”

和莫夫人喝完了咖啡，蘇離還要上班，就跟道別了。

回到公司，蘇離又去了茶水間，倒了杯咖啡，站在窗前。

九城很下雪，今天倒是在飛小雪。

手機震了一下。

莫行遠發來了一張雪景照片。

路上的樹被雪得看不出枝葉，建筑也被裹上了銀裝，白雪茫茫，他所在的地方都變得木格外的圣潔。

蘇離不知道莫行遠在想什麼，他陪著心上人，給發照片……呵，這是打算一腳踏兩船？

沒回了。

喝了咖啡，回到工位上，打開電腦，在寫年終總結報告。

陸婧給蘇離發信息，約到家里吃晚飯。

他們已經搬進新家了。

蘇離答應了。

下班后蘇離去了陸婧家，系著圍來開門，有點為人妻的樣子。

“遲暮呢？還沒下班？”蘇離換了鞋子往里走。

“我讓他買點水果回來。”

蘇離打量了一下這個房子，布置得很溫馨，完全是家的覺。

沒多久，遲暮開門進來了。

遲暮看到蘇離，了一聲，“太太。”

“你別這麼喊我。”蘇離摳了摳耳朵，“是莫行遠救過你的命，我又沒救過。”

“但你是他的妻子。”遲暮還是有些認死理。

蘇離笑著說：“馬上就不是了。”

陸婧端著菜出來，正好聽到這句話。

“什麼馬上就不是了？”

“沒什麼。”蘇離像是開著玩笑，沒有再說這個。

陸婧和遲暮才結婚，也經歷了那麼多事，不想讓陸婧知道，免得陸婧瞎想。

遲暮是聽到的，他看著蘇離。

蘇離去廚房幫陸婧端菜。

三個人坐下來吃飯，遲暮話，吃飯更是不怎麼說話。

陸婧和蘇離聊起來。

“莫行遠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陸婧便問遲暮，“遲暮，你知道嗎？”

遲暮看了眼蘇離，搖頭，“莫總沒說。”

“都要過年了，他出什麼差啊？”陸婧對莫行遠很是不滿，又問蘇離，“那他每天都給你打電話嗎？”

“每天都讓我看異國他鄉的風景。”

陸婧聞言，便松了一口氣，“他還是想著你的。”

蘇離對此只是笑而不語。

吃了飯，遲暮承擔起了洗碗的責任。

陸婧端著水果和蘇離坐在臺，有點冷，但能夠讓人清醒。

“我說你之前是想多了吧。他每天都在跟你分，說明心里記得你的。”陸婧拉攏外套，吸著鼻子，“真冷。”

蘇離著欄桿，“冷嗎？我覺得還好。”

“都下雪了。”

“婧婧。”

“啊？”陸婧吃著葡萄，哆嗦了一下。

蘇離笑著說：“沒事。”

等莫行遠回來了，他們離了婚，肯定是不會住這里了。

陸婧之前忍痛買下這里的房子，就是想著和當鄰居，好走的。

現在住進來了，又要走了。

還有點傷呢。

“你怎麼了？心事重重的。”陸婧還是敏的。

蘇離靠著欄桿，搖頭，“我打算放假了就出去旅游。”

“啊？不是要過春節了嗎？”

“現在的春節沒有以前的年味了，在哪都一樣。”

“莫行遠陪你一起？”

蘇離沒搖頭，也沒點頭。

陸婧皺眉，“你跟莫行遠怎麼了？吵架了？”

“沒有。”面對好友的關心，蘇離是想躲開的，看了眼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好冷。”

笑著拍了拍陸婧的肩膀，“走了。”

陸婧跟上，送到了門口，在等電梯的時候，又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有。”蘇離把往屋里推，“進去吧。”

電梯門開，蘇離進去后，笑著對揮手。

陸婧一直站在那里，蘇離的笑臉一點點被電梯門關上，總覺得那笑容，帶著濃濃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