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年,都花在許于微上。
陸驍一度放手,讓護理人員照顧許于微,但是只要他不在,許于微就不肯吃藥,甚至有輕生的行為,每回陸驍只能趕到醫院里。
時間久了,他倦了,甚至有種認命的覺。
大年初六,許于微出院了,住在那間公寓里,陸驍為請了一個阿姨。
但許于微,時常打電話給他,請他過去吃飯。
仍需要看心理醫生,仍然需要人陪伴著,陸驍有想過,將送到國外休養,他認真考慮過后,便想跟許于微商量。
這天下午,陸驍去得很早,不到六點就到了。
阿姨是從別墅調過去的,京菜做得很好,許于微跟人套近乎想學,但是阿姨很冷淡,除了照顧生活起居外,其他的一概不多。
好幾次,許于微告狀想換掉阿姨,陸驍都未曾理會。
許于微不滿的,但是不敢吱聲。
這晚,陸驍去得早,他有事想跟許于微說,于是阿姨先走了,自己換了鞋子來到餐桌前頭,許于微穿著居家服,坐著自然地為陸驍盛湯,一副主人的模樣。
“天冷,陸驍你喝碗湯暖暖子。”
門,輕輕合上,阿姨離開了。
陸驍走到餐桌前坐下,喝了小半碗湯,抬頭看著許于微:“想跟你說件事。”
許于微不明所以,輕快地說道:“我正好也有事跟你說。李媽越來越不像話了,今天我讓手洗外套,竟然不愿意,還說質地好的大都是干洗的,可是陸驍,我就是喜歡手洗。”
陸驍看著于微。
他知道,于微有很多缺點,比如說不諒家里阿姨。
但本質不壞,以前又吃了很多苦,所以陸驍愿意對好點兒,他耐心地聽說完,解釋道:“羊質地用手洗,會水的,最好還是干洗。”
許于微臉一變,勉強一笑:“你這樣解釋,我就明白了。”
給陸驍夾菜,但陸驍未,他看著許于微輕聲說道:“下個月我送你去瑞士,那里有最好的醫療團隊和療養院,環境也很好。至于費用你不用擔心,我會全額支付,另外我還會為你準備一筆資金,等你完全康復出院,可以在那里買一間房子,重新生活。于微,這是我對你的一點心意,希你不要拒絕。”
陸驍掏出皮夾,從里面取出事先準備好的支票,數額是5000萬。
他輕推給許于微。
燈明亮,映得許于微一臉蒼白。
拾起那張支票,靜靜地看著,聲音很輕:“瑞士的療養院?陸驍,其實你也以為我是神經病吧!在你心里也覺得我是負擔,是不是?你還是想跟葉傾城復合,是不是?我知道我擋著你的道了。”
那句‘不是’,陸驍說不出口。
許于微的臉上抖,但笑了:“我明白了!陸驍你放心,我不會擋著你的道的,等到參加完【盲井】的首映,我就會去瑞士,就會遠離你的邊,我會祝你和葉小姐幸福的。”
陸驍注視,久久未說話。
飯,沒有胃口吃了。
陸驍走到窗邊,隔著玻璃看著外頭的黑夜,天黑了,但是天空是深藍的。
憂郁的藍。
陸驍出一香煙來,低頭點火,緩緩吸了一口后啞聲說道。
“于微,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但是,我沒有辦法違心地騙你,我們在那年結束了,即使沒有后來的事,我們依然不可能結婚,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許華強的出現,喚起我曾經的愧疚。”
“我失去了很多。”
“和睦的家庭、妻子、孩子。”
“于微,我希你能理解,理解我這個決定。”
……
陸驍說完,掉過頭看著許于微。
許于微咬著。
良久,朝著他走過來,手抱住他的,陸驍抵開了:“于微不要這樣。”
許于微卻死死地抱著,聲音抖:“陸驍讓我抱你一下,在你不是誰的丈夫、誰的父親的時候,就讓我抱著你,就讓我再繼續做一會兒夢。”
陸驍想說,這是不對的。
可是,于微全都在抖,一如當年被侵犯過后。
陸驍的心中涌起一抹,輕輕了人黑發,哄了一句:”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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