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很用力。

他臉偏開，舌尖勾出，探到了一腥味。

但是，他并不在意。

打吧。

他喜歡的人，就該是有點小脾氣的。

“顧一笙，這是你第一次打我。你知道，后果是什麼嗎？”厲南城問。

他坐在車里，就算是已經是晚上了，可路燈的燈照進來，落在他的上，拉出一副高大漆黑，無聲中卻又帶著力的影。

這道影，重重疊疊隨著黑暗一夜，又全部在了的上，覆蓋了的頭頂。

他長相偏冷，沉了臉沒有表的時候，那份涼，幾乎有奪命一般的覺，氣勢抑得很。

而春城厲氏，早就被他打造了一座不可攀越也是最高端的一座豪華城堡。

，本惹不起。

哪怕就是沒有破產之前的顧氏還活著，也不是他的對手。

下意識，渾打個冷汗，把打他耳的手了回去：“我，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總一直說個不停，還罵我媽媽。我媽媽就算有錯，可打的是我，不是你。打我，那也是我愿意的，你不許罵。”

這就跟自家的熊孩子回了家，自己怎麼打罵都一樣……外人不許捅一指頭，是一個道理。

護短。

特別的護。

厲南城氣笑：“蠢貨！我是在心疼你，聽不出來嗎？”

顧一笙扭過了頭，賭氣不看他，也不敢看他……怕萬一看他，目對上的時候，他要打回來怎麼辦？

他的手掌那麼大，力氣那麼大，一耳能打死。

厲南城深深吸一口氣，舌尖頂了一下發疼的臉部，冷笑一聲下了車。

車門一開一合間，熱風又從外面竄了進來，吹起上的，出半截白得發的小。

顧一笙咬著，遲疑一下，也想要跟著下車。

可試了試車門，竟然已經給鎖了。

呆了呆，瞬間又氣了：“厲南城，你是想憋死我嗎！”

厲南城沒在外面等多久，像是在煙。

一支煙完的時候，他心冷靜了下來，重新上車，把車開了出去。

“你帶我去哪兒？我要回家，媽媽還在等我。”顧一笙在后面沖著他說。

坐直，著的便落了下去，厲南城看一眼車后視鏡，不搭腔。

顧一笙掌心出了汗，語氣了下來：“南城哥哥，你，你送我回去嘛。”

一句南城哥哥，厲南城握著方向盤的大手，瞬間頓了一下，又恢復正常。

“南城哥哥。”

又喊他，像是在小心翼翼討好他。

一如最早的從前，每一次惹他生氣的時候，都喊他南城哥哥。

而他最不住的，便是這糯糯的喊聲。

厲南城抿了，視線幽深幾分：“你頭上流著，臉上也了傷，我帶你去個地方，再看一下傷口。”

原來是這樣，顧一笙不吭聲了，放心的坐了回去。

男人再次看向車后視鏡：“怎麼，就你這樣，還怕我賣了你？放心，沒人要的。”

太丑了。

“你……”

顧一笙瞬間又氣了，但想到自己還在他車上坐著，算了吧！

不跟他吵，萬一分心出了事故，他不怕死，還怕。

氣呼呼的鼓了小臉，看著外面的街道。

黑的賓利車，穿街過市，到了一私人診所。

門開了，里面走出一個打著哈欠的年輕男人。

男人穿著白大褂，眼角似乎還掛著眼屎，半夢半醒的樣，迎上兩人：“厲總，你可算是來了，讓我等了好久。”

又轉向顧一笙：“笙人兒，好久不見啊！”

顧一笙聽著這沒正經的言語，一下子驚了，也認出了他：“啊，你是，晚舟哥哥？”

余晚舟，小時候總跟在厲南城屁后頭跑的跟屁蟲。

長大了，倒是出了國，聽說遠渡重洋，學習國外的湛醫了。

那時候，余晚舟總說，他在外面學好了醫，就回家來報效祖國。

沒想到，他是真的回來了。

“是啊是啊，笙人，咱們好久不見，還記得你晚舟哥哥呢！”余晚舟沒個正形的說，吊兒郎當的表，不像是醫生，倒像是……混混。

“笙笙哥哥，倒是得親熱，是不是見個人都要哥哥？那你這哥哥廉價的。”

厲南城上前一步說道，語氣沒什麼，“晚舟，給看傷，費用我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