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倒戈相向的狗子,小何下意識地就站了起來,雙手撐開擋在搖晃裴珩面前,大聲喊道:
“爺,您不可以進——”
可惜,他連一句話都沒能完整說完,就被男人揮起的電迎面劈來。
尖銳的慘聲在走廊響起,撕心裂肺一般,讓聽到的人后槽牙都發涼。
修長均勻的手指被鮮染,又將紅艷艷的抹在了電的把手上。
材高大的青年拖著長長的電,金屬撞擊在地板,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響。
半張臉帶著殷紅鮮,像是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他一步一步,進了房間。
只聽到人驚訝的聲音傳來,似乎是在跟裴臨海解釋,
“不對啊,小何明明說了,他好像聽到了有人的聲音——”
“怎麼能沒人呢?”
被耍了一遭裴臨海格外氣憤,他扭過頭,對上形容妖異,滿臉煞氣的裴珩。
暴戾氣息籠罩在他四周,像是提刀而來的殺神,似乎下一秒,他連弒父的事都能做出來。
裴臨海一顆心往上提了提,表格外僵,他后悔剛剛把電丟在了地上。
可誰能想到,腦袋上被花瓶砸得汩汩流,這小崽子傷了這個樣子,他竟然還能站起來?
裴臨海結滾,有些張,他開玩笑一般地緩解氣氛,
“你這孩子,閑著沒事干把自己關在房間,往床上上鎖干什麼?”
“害得我和姨這麼擔心……”
衛更害怕。
抓著裴臨海的袖子,又不舍得放開這麼好的機會,視線迅速在房間里掃來掃去。
不對啊?
怎麼能沒人呢?
深藍被子翻得有些凌,金的鎖鏈格外致,一頭扣在床沿,另一頭落在了床單上。
這小子明明就是想把什麼人鎖起來。
可是,怎麼會沒有人呢?
明明小何之前打探過,裴珩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面,跟什麼人說話過。
明明不止一次發生過這種況。
裴珩就是有心儀的對象。
可是人怎麼會不見了呢?
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放過,衛狠了狠心,
“肯定是這小子聽見靜,把人藏起來了!”
“我找找,肯定就在這個房間!肯定沒跑!”
細碎的高跟鞋聲音在房間響起,衛翻箱倒柜,就連床底下都都沒放過,到開始找人。
裴臨海看著不知死活的衛,嫌這會兒還看不清形勢。
要對付這小子,以后有的是機會。
犯得著在他現在這快瘋了一般的模樣他霉頭?
裴臨海的視線從衛上收回來,抬眼看向了半個人的裴珩,整個人卻愣了愣——
剛剛還殺氣滿的煞神,這會兒怔愣地看著床上,眼眶赤紅。
就像是,在剛剛不久前,這里有什麼他極為看重的東西,卻突然憑空消失了一樣。
握著電的手都在止不住的抖,一顆心被人狠狠攥住,使勁揪了一把,千千萬萬的刀劍都了過來,在心臟穿的千瘡百孔。
面容邪沉的青年止不住的搖晃,眼前濃郁的霧再度模糊。
眼眶一片滾燙。
剛剛一悶砸在了他肩膀,他沒有覺得疼。
花瓶砸在了他頭上,鮮直流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有多疼。
可這一刻站在房間,他看著鎖鏈上已經空了的那一端,一顆心被揪的生疼,疼得他幾乎要不過氣來。
像是一塊又一塊的巨石摞了起來,死死在了他心口。
又像是一團又一團的棉花塞在一起,堵住了他的嚨。
裴珩口一片腥,可是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疼。
到都疼。
劇烈的疼痛翻山倒海一般襲來,疼的他幾乎要忍不住子,疼得他幾乎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
他的杳杳。
他的小仙子,再一次從他眼前消失。
只言片語都沒留下,連頭也沒有回。
自己嚇到了吧。
自己讓失了。
這次離開的影一定很決絕。
這次之后,再也不敢回來了吧……
這一次,真的不要自己了。
腦海中蜂鳴聲四起,嗡嗡作響。
管都似乎要炸開,眼底模糊的鮮順著滾燙的淚水充盈眼眶。
太痛了。
骨均亭的手指捂住自己的心臟的位置,一點點收。
似乎要將手指刺破進腔,剜出一顆滾燙的心來。
“哐當”一下柜被重重關上。
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卻一無所獲的衛從試間出來,秀臉龐帶著惱怒,里嘟嘟囔囔,
“搞什麼鬼?故弄玄虛?”
“明明什麼都沒有,還裝的跟真的一樣。”
裴臨海咳嗽了一聲,示意閉,不要再說話。
看著如臨大敵的丈夫,衛終于后知后覺的到了害怕。
再次抓著裴臨海的胳膊,看著僵的站在原地,目定定地注視著鎖鏈的裴珩,皺起的眉頭越皺越深。
裴臨海拉著要走。
衛卻一不。
趕在裴臨海發怒之前,衛忽然反常的笑了出來。
捂著自己的,看著陷幾乎要陷癲狂的裴珩,笑的前仰后合,眼睛都泛出淚花。
今天這一趟,來的簡直太值了。
還以為裴珩是忍不住,小小年紀在房間里養了別的人。
沒想到,現在倒更有意思了。
他這副樣子,簡直像是發了瘋。
一個發瘋的繼承人,又能有什麼威脅呢?
等到裴臨海死了,裴家這個偌大的家業,不都落到自己手里了嗎?
衛眉開眼笑,得意洋洋。
又換上了那副矯造作的模樣,著調子對裴臨海發嗲,
“老公,你看他這副樣子……”
衛聲音,
“你看他這樣,像不像是在看空氣?或者說是通過空氣,在看不存在的人?”
裴臨海擰著眉頭,不知道要講什麼。
難道裴珩瘋了,衛也跟著瘋了嗎?
“老公啊,”
衛了他的膛,眉弄眼,
“你說,裴珩是不是有神方面的問題啊?”
“小何說他聽到過好多次裴珩跟人說話,小何實誠,總不會騙我們。”
“裴珩他,不會是臆想出了一個對象,不會是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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