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聞言，下意識震驚地抬起頭看向江母。

不敢相信剛才那個問題是從江媽媽口中問出來的。

難道江媽媽發現了什麼？

林簡小心翼翼地反問：“伯母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云玉珊笑盈盈地挑著，仿佛剛剛只是隨口一說的問題而已。

“綠好看，還是藍好看？”

“藍吧。”

“我倒覺得綠不錯，適合阿轍的。以前他特別討厭穿綠服，說看起來像被戴綠帽，我真是被他的邏輯氣死了。”

林簡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懷疑江媽媽今天說話總是意有所指。

可江媽媽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難道……

江媽媽已經發現的了？

“對了，小簡，問你個事。”

林簡正走神，云玉珊突然又隨口問道。

“嗯？”

“你覺得靳榮怎麼樣？”

“啊？”

“靳榮。”

林簡再次被問住了，著云玉珊專心挑服的側臉，心臟瘋狂打鼓，故作淡定地回答。

“我對他沒什麼評價。”

“我倒是覺得他年輕有為，男人嘛，年紀輕輕事業有，長得還那麼好看，孩子都容易淪陷。”

云玉珊的回答再次讓林簡心跳加速了。

臉有些泛白。

腦子里瘋狂回想著，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暴的。

江媽媽現在兜圈子說這些，是在責怪，還是警告？

“小簡啊，雖然阿轍表面上說是跟靳榮和好了，可是我知道，他心里非常難過和自卑，總是忍不住跟靳榮比較。”

云玉珊嘆氣道。

林簡的臉越來越慘白了。

愈發肯定自己跟靳榮的事已經暴。

也許是那天暈倒被送去醫院。

也許是更早之前。

可是為什麼江媽媽現在才揭穿，還繞著彎來旁敲側擊？

明明可以直接問的……

“阿轍現在非常想振作起來，也是最需要你的時候。有時候我看他自卑，心里特別難，可是我又什麼都做不了……”

云玉珊說到這里，又哽咽起來了。

了眼角的淚，然后從購籃里拿起幾件服，遞到林簡面前。

“為人母親，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滿足他的自尊心了。是這三件服，就已經花了我半個月的工資。我付出這麼多，只不過是想讓他開心起來。但事實上，不管我再怎麼努力討好阿轍，都比不上你的態度。你才是能影響他自尊心的人。”

林簡僵地看著那幾件服，心里已經完全明白江媽媽的意思。

“伯母，我……”

“小簡，有些事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

云玉珊終于給一記重重的打擊。

林簡抓住購籃的手頓時泛白了，有些發。

不敢看江媽媽。

眼眶熱乎乎的，霧氣騰騰，卻不敢掉一滴淚。

就像是做錯事被老師抓包的小學生一樣，連哭都沒資格。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裝傻嗎？”云玉珊問。

林簡咬著下，搖搖頭。

云玉珊把服放進籃子里，再度哽咽道。

“為父母，在無能為力的時候，除了裝傻，就沒有其他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