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寧不由得想起了江從安。
明明之前江從安也很喜歡的,可只是他娘說一句不同意,他就那樣輕飄飄的放棄了。
和霜霜比起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霜霜已經什麼都得到了。
貌出眾,還嫁給了這麼好的郎君,一嫁過去就是二品的誥命夫人。
日后等著霜霜的,是無限榮。
可呢,被遠不如陸硯的江從安退親,被那麼多人嘲笑。
的人生已經毀這樣了。
們倆是姐妹啊,怎麼會相差這麼多!
裴嘉寧只覺得心底無窮的恨,都燃燒了起來。
這廂眾人也進了正屋。
把霜霜送到后,陸硯便回去了,一眾人也都坐了下來。
杜氏讓丫鬟給霜霜倒茶,然后道:“一路過來累壞了吧,快回你院里休息吧。”
杜氏聰明的很,知道霜霜不耐煩見府里的人,便也不糾纏霜霜,直接讓霜霜回去。
反正只要霜霜回來住上一晚就好了。
霜霜有些意外,杜氏是越發上道了,這樣才好呢,省的費心。
霜霜:“多謝母親掛懷。”
杜氏抿笑:“你這說的哪里的話,離吃晚膳還有些時間,我讓小廚房給你熬了湯羹,等湯羹好了,便丫鬟送過去。”
霜霜點頭:“謝過母親。”
寒暄過后,霜霜便回了小院。
霜霜回去了,正屋里的人自然散了。
杜氏準備去廚房張羅一下晚膳,就發現裴嘉寧的神似是有些怪怪的。
杜氏拉住了裴嘉寧的手:“嘉寧,你怎麼了?”
裴嘉寧搖頭:“沒什麼。”
杜氏勸道:“嘉寧,退親的事已經過去了,你就別再執著于此了,你再傷心難過也沒法子啊。”
杜氏苦口婆心地道:“嘉寧,眼下咱們府是越來越好了,你日后找的親事肯定比江從安更好。”
杜氏這話是真心的。
似武安侯府那等的人家是數,旁人家可都想與現在的承恩伯府結親呢。
只可惜現在的裴嘉寧已經走進了死胡同,半點都沒聽進去杜氏的話。
瞧見裴嘉寧這樣子,杜氏也只能嘆了口氣。
杜氏了裴嘉寧的臉:“好孩子,你先回去歇著吧,等用晚膳的時候再過來。”
裴嘉寧點頭:“嗯。”
和杜氏說完話,裴嘉寧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讓所有丫鬟都退下去。
裴嘉寧坐在奩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一表都沒有,瞧著有些滲人。
半晌,裴嘉寧從屜里拿出了一包藥。
這藥是前幾天去藥房買的。
那大夫說了,這藥攙在水中服用下去,便會使人生出許多疹子來。
這疹子的熱毒很嚴重,會不自覺破開。
當滿臉的疹子蔓延,那這張臉便毀了。
而且這藥神不知鬼不覺,中毒者只會以為自己是不小心發了疹子,并不知道是被下毒的。
想到這里,裴嘉寧深吸了一口氣。
霜霜能得到這一切無非是因為那張臉。
如果霜霜的臉毀了,又會怎樣呢?
到時候霜霜就會失去這一切,變的和一樣。
不,比還慘。
裴嘉寧盼著能看到,霜霜登高跌重的那一刻。
到那時,才能出這口氣。
得不到的,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霜霜得到!
裴嘉寧把藥放在袖子里,然后出了房門。
素心一直守在外面,見狀就道:“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
裴嘉寧道:“我有些了,想去廚房取些糕點回來。”
素心:“姑娘,這種小事讓奴婢去做就好了。”
素心剛說完話,就看到了裴嘉寧冰冷的眼神。
素心連忙低下了頭:“是奴婢說錯話了。”
自打退親后,裴嘉寧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素心可是怕極了裴嘉寧。
裴嘉寧道:“我自己去就好,你們在這里等著吧。”
素心應諾:“是。”
沒多想,只以為裴嘉寧是想自己去散散心。
裴嘉寧徑直去了廚房。
到了廚房后就說想自己挑些糕點,讓所有人都退下去。
為承恩伯府的大小姐,眾人對裴嘉寧自然很是恭敬。
尤其裴嘉寧近日來大變,眾人更是不敢惹怒,盡皆退了下去。
等人都退下去后,裴嘉寧拿出了那包藥。
記得杜氏說過,為了霜霜回來,杜氏特意人買了貴重的藥材,讓廚房熬了鍋藥膳。
裴嘉寧一看就知道最西側的湯鍋,就是杜氏給霜霜準備的那鍋湯羹。
走到最西側,裴嘉寧打開了蓋子。
熱氣冒出,一片白霧。
裴嘉寧眼睫輕,最后還是打開了藥包,然后把藥灑了進去。
眼見著藥馬上就要灑完了,裴嘉寧卻突然聽見了杜氏的聲音。
“嘉寧,你做什麼呢?”
裴嘉寧一張,手就一晃,剩余的半包藥末都灑到了一旁。
杜氏大駭:“嘉寧,你這是在干什麼?”
杜氏看的清清楚楚的,裴嘉寧正在往湯羹里灑這個白藥末!
這湯羹是給霜霜準備的。
也就是說,裴嘉寧在給霜霜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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