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被蕭寧遠小心翼翼的放下。
此時的玉姣是能察覺到蕭寧遠對自己的珍視的。
沒多大一會兒,太醫就過來給玉姣診脈。
幾乎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被喊來了。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娘娘這是有喜了!”
“而且算算日子,已經兩月有余了!”
太醫們都高興的給蕭寧遠稟告。
陛下子嗣單薄,只有大皇子一個,之前……楚妃所生的那個,雖然說人人都傳是陛下的孩子。
可最終。
陛下將那個孩子,送去了守皇陵。
那個時候開始,大家便知道,這個孩子不會是陛下的孩子了。
若真是陛下的孩子,陛下斷然不會如此。
如今,貴妃娘娘又有了孕,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
蕭寧遠聽著太醫們的恭喜,臉上的喜并不多,而是十分凝重地問道:“娘娘的如何?孩子如何?”
“娘娘的尚好,胎兒如今也還算安穩。”
蕭寧遠長松了一口氣。
接著,蕭寧遠將目落在了杜太醫的上,沉聲道:“之前就是你為娘娘診脈安胎的?”
杜太醫一聽這話,頓時張了起來。
之前他當自己是貴妃娘娘的人,貴妃娘娘讓他將這個消息瞞下來,他自然誰也沒說,更沒有向陛下稟告。
如今陛下當眾提起自己,莫不是要怪罪自己?
玉姣看出來杜太醫的張,從床上坐起來些許:“陛下,這不怪他,是臣妾下的命令。”
蕭寧遠瞥了杜太醫一眼:“貴妃有孕,你知不報,當罰!”
“但念你為貴妃安胎有功,就罰你三年俸祿。”蕭寧遠冷聲道。
此言一出,旁邊的太醫們都有些唏噓。
三年俸祿啊!
這太醫們在宮中做事,那都是腦袋提在腰帶上的。
如今這新帝后宮尚且平靜安穩。
之前廢帝在的時候,太醫院隔三差五就得砍兩個。
他們這是冒著被砍腦袋的風險掙點俸祿,現在好了……杜太醫這三年不得白干?
眼瞧著蕭寧遠把太醫們趕下去。
玉姣看著蕭寧遠,忍不住地開口了:“陛下,你對臣妾瞞你這件事不滿,對臣妾發火就是了……為難一個太醫做什麼?”
玉姣的態度不算好。
但蕭寧遠也不惱。
反而很細致的,扶著玉姣又躺下來一些,然后溫聲說道:“孤罰了他俸祿,又不是打他板子,怎麼能算為難呢?”
“那太醫家中也有妻兒老小,為了這件事被罰了俸祿,臣妾這心中過意不去。”玉姣繼續道。
蕭寧遠啞然失笑:“還是孤的姣姣心善,孤之所以罰他,是因為他欺君,若孤不罰還賞,往后這宮中豈不是,人人都可以欺君了?”
說到這,蕭寧遠微微一頓,看向玉姣說道:“孤是罰了他,可孤也沒說,不許你賞啊?”
“不過是三年俸祿,你賞還回去便是。”蕭寧遠繼續道。
玉姣聽到這,眨了眨眼睛,看著蕭寧遠問道:“可陛下剛剛罰了人,臣妾就賞,陛下不生氣嗎?”
蕭寧遠看著面前,臉還有些沒有氣的玉姣,恨不得將玉姣當自己的眼珠子。
哪里會因為這點閑事生氣?
蕭寧遠正道:“你是孤的貴妃,不久后,更是孤的皇后。”
“你做事,自然不需要瞻前顧后,這些事,隨著你的心意去做便是了。”蕭寧遠繼續道。
玉姣聽到這,就當著蕭寧遠的面吩咐了下去:“楊元!”
“奴才在。”楊元連忙迎上來了。
“按照那杜太醫五年的俸祿,從棲鸞殿私庫之中,取了銀子送到杜太醫的府上。”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另外,再選幾匹好的布料,幾樣有價值的東西一同送過去。”
楊元領命而去。
蕭寧遠含笑看著玉姣,肯定地說道:“對,便是這樣,才有當貴妃娘娘的威儀。”
自蕭寧遠知道玉姣有了孕后。
便開始陪在玉姣的邊。
直到傍晚時分,一同用飯的時候,蕭寧遠為玉姣不停的夾菜。
玉姣這才哭笑不得的制止了蕭寧遠。
“陛下,臣妾只是有孕了,又不是手腳不靈了。”
蕭寧遠道:“姣姣有孕辛苦,孤多照顧姣姣一些,也是應該的。”
說著,蕭寧遠就親自為玉姣剔除了魚上面的魚刺,放到了玉姣的碗中。
玉姣瞧見這個,昔日執劍,如今手握玉璽的男人,此時竟然這般小心的為自己取魚刺,心又了下來。
看著蕭寧遠說道:“陛下,臣妾能否……請求陛下一件事?”
蕭寧遠看向玉姣:“說。”
玉姣斟酌著語言:“若有朝一日,陛下真的幸了誰,或者是瞧上了誰,能否直接告知臣妾?”
若得了蕭寧遠這樣一個承諾。
也不至于因為一個墜子,就疑神疑鬼了。
知道,是自己想要太多,的份,也沒什麼資格疑神疑鬼。
可不是怕蕭寧遠納妃選秀,怕的是,蕭寧遠在不知的況下,就變了心。
不想要虛假的表象。
現實,哪怕再殘酷,也可以坦然面對。
若從前玉姣說出這樣的話,蕭寧遠只怕會惱。
但現如今,蕭寧遠不會有半點惱意,反而很心疼玉姣。
他猜想著,玉姣最近神不好,總是想東想西的,也是因為有孕休息不好,才會如此。
其實……蕭寧遠這個人,若真對一個好的時候,還是十分細致的。
蕭寧遠正想開口,答應玉姣的要求。
但猛然間想起昨夜的事,心中就有一種不踏實的覺。
玉姣又問:“陛下,不愿意答應嗎?”
蕭寧遠在心中想著,昨夜若真發生了什麼,他應該是記得的……所以,此時他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姣姣說什麼,孤都答應。”
玉姣聽了這話,心口的濁氣,就被吐出去了一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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