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用力了眼睛。

生怕自己看錯了。

又了。

然后轉著椅往前湊。

一個中年人正在水果攤上選蘋果。

拿了一個有點蔫吧的蘋果，了，又拿起另外一個有塊磕的蘋果。

“這個怎麼賣！”中年人問。

店主刷著手機，抬頭看了一眼，“特價的，兩塊錢一堆。”

“這都沒水分了。”

“所以才特價。”

“這個還有點爛。”

“所以才特價。”

“這蘋果，不會從心里爛吧！”

店主……放下手機，有點煩。

攤子上豎著一個‘特價’的牌子，既然是特價，肯定是有問題的，想要好的，就買正價！

那中年人似乎看不懂店主的態度，繼續在一堆特價的蘋果里挑來跳去。

挑了兩個比較新鮮，但磕嚴重的蘋果。

“我要兩個。”

店主……“兩塊。”

“我就要兩個！”

“兩塊。”

“你這一堆兩塊，我要兩個也兩塊？”中年人拉一下，那一堆里有四五個蘋果，掂了掂了手里的蘋果，“一塊錢吧，一塊我就要了！”

店主煩不勝煩，剛要答應，店主媳婦走了出來，把丈夫拉到一邊。

“你帶錢了嗎？”

中年人一怔，笑著說，“帶了。”

“你先拿出來看看。”

“一塊錢我還能沒有？”中年人繼續笑，“這倆蘋果一塊錢，行不？”

店主媳婦不接的話，堅持要先把錢拿出來。

中年人東拉西扯，就是不肯拿錢出來，店主媳婦拿走挑了半天的兩個爛蘋果，堅持要看到錢再說。

中年人手里拎著一個無紡布的袋子，里面裝著各種廣告宣傳頁，還有幾個空的礦泉水瓶。

把袋子放在攤子上，翻過來翻過去，就是翻不出來錢。

店主媳婦側頭，小聲對丈夫說：“是慣犯了！先在特價里面挑水果，挑完之后再討價還價，然后又找不到錢！

“我之前看可憐，就白給了，然后就懶上咱們攤了，隔三差五就過來！也不是在乎那一塊錢，就是討厭這種倚老賣老占小便宜的！”

陸母的椅已經到了店主的邊，歪著頭去看中年人的臉。

中年人把袋子里的廣告紙都拿出來，一張一張打開翻，里嘀咕著‘我明明拿了錢’。

實在演不下去了，尷尬的笑，“我可能忘拿了，你這蘋果都爛了，給我算了，就一塊錢……”

“李春蘭！”

陸母忽然一嗓子，給中年人嚇一哆嗦，撞掉了攤子上的水果。

“還真是你！”陸母往前轉椅，一把抓住對方的袖子，“你跟你閨害的我們陸家家破人亡！你必須賠償！”

李春蘭幫助蘇靜涵行騙，拘留了一段時間就放出來了。

京北人生地不，消費還高，就回了H城。

之前用蘇靜涵借的高利貸悄悄買了些金首飾，當掉之后租了個房子，如果不揮霍能熬到蘇靜涵出來。

李春蘭不想去賭了，但那些人不放過，先施以小恩小慧，然后給點甜頭，又勾的手難耐。

兩個月的時間，手里的錢就全輸掉了，只能靠撿廢品度日。

改不掉占小便宜的習慣，時常賣慘博同，討點爛水果，過期的面包，甚至跟大排檔老板要剩飯。

李春蘭看著坐椅的陸母，好半天才認出來。

“王曼青？”

那個傲氣又刻薄的前陸局夫人？！

一向穿著時髦，打扮得的太太，現在頭發花白凌，服也皺酸臭的老太婆？

“哈哈哈哈哈哈，遭報應了吧！”李春蘭笑起來，“讓你鼻孔朝天，讓你忘恩負義，讓你貪得無厭！”

“我撕了你的！”陸母表猙獰，目眥裂。

一激從椅上站了起來，一手抓著李春蘭的手腕，一手抓著對方頭發。

站都站不穩，更沒什麼力氣打人。

就是胡抓撓。

李春蘭一直在公園里撿瓶子，雖然不面，但鍛煉，一掌拍在陸母的臉上，拍的兩眼發黑。

“你還敢打我？”

“你們看到了，是先的手！”李春蘭看向呆住了的水果店主夫妻，“我是正當防衛！”

說完，又一掌打過去。

嗷——

陸母激惱了，全的力氣都在李春蘭的上，張就咬。

店主妻子拉著丈夫后退，打了報警電話。

剛才還巍巍，可憐兮兮的老太太，打起架真強悍。

經過的行人都圍攏了過來，有人拿出手機記錄倆老太太互毆。

陸母全靠神攻擊，力輸出為零。

李春蘭可厲害了，一邊罵一邊打。

“你個死老太婆待兒媳婦！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讓你生不如死！”

“你貪得無厭，心狠手辣，慫恿丈夫貪污，教唆兒子行騙！不僅騙小姑娘還騙老太太，活該他被炸稀爛！”

陸子恒算計前妻不反被炸死的事，因為之前他跟蘇靜涵的‘秀恩’早就傳遍網絡了。

很多人都說他是自作自，因果報應！

李春蘭也看了報道，雖然報道里寫的是‘陸某恒’，但一看就知道是誰！

陸子恒跟盛肖苒的那些事，并不太清楚。

但是打架罵人，要的是氣勢。

夸大其詞，胡編造，又沒有人去調查。

反正圍觀的人都義憤填膺，占據輿論的制高點就行！

“你造謠！你胡說八道！”陸母的反擊毫無意義，反而因為詞窮，被默認確有其事。

李春蘭一個用力掀翻了陸母，騎在背上，對著的后背一頓降龍十八掌！

警笛聲由遠而近。

“救命！救命啊！打死人了！”陸母王八翻殼一樣蹬。

李春蘭眼珠一轉，揪住陸母的胳膊把翻過來，自己往地上一躺。

“救命！救命啊！打死人了！”

陸母見自己終于占了上風，一把薅住李春蘭的頭發，抓著的腦袋往地上砸。

“住手！都住手！”

警嚓沖了過來，迅速制住陸母。

“警嚓同志！這個瘋婆子要打死我！你們快把抓起來！”陸母鼻青臉腫的大喊。

警嚓……你當我們瞎嗎？你明明是上面那個！

李春蘭躺在地上，眼睛往上翻白，然后蹬了蹬，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