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香巧總共有過三段短暫的婚姻,而馮厲輝,是的第三任丈夫。
婚姻,對于來說,其實不過就是找了個固定的提款機,不用每天換著不同的男人睡而已。
不過這第三段婚姻,到底有些不同。
曲香巧的年紀越來越大了,早年間是有游戲人間的資本,現在只剩下滿臉遮不住的細紋和日益干癟的皮。
開始害怕了,怕沒人再找,怕賺不到錢,維持不住自己鋪張的開銷。
所以結婚以后,對馮厲輝是非常討好,不僅開始學著洗手作湯羹,甚至妄想老蚌生珠,給對方生個兒子來。
這一切,都被唐忻看在眼底。
不知道姓馮的對自己母親是否真心,但每次在家里,那個人的眼神總令有些不舒服。
早就不是無知了,從小耳濡目染,令十分早,可以說比任何同齡孩都要清楚,男之間的那些事兒。
覺得,姓馮的對自己不懷好意,可又打心眼里希,是自己見多了男人丑惡的心思,想太多了。
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不要同住在一起個屋檐下。
于是唐忻申請了住校,再出空閑時間去打工,盡量不手向母親要錢。
十幾歲的,苦苦支撐著自己的生活,只愿這次曲香巧的婚姻能夠長久一點。
不要再做皮易,不要再東奔西走。
也想有個固定的家,即使那個家,不屬于。
這般安穩的日子,維持了大半年。
期間,與鄒林臻的關系越發親近。
或許是有其母必有其,從小就看中了對方的家世,高收的律師行業,漂亮的花園洋房,還有在夢里面才會出現的、像王后一樣溫善良的媽媽。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想要卻得不到的。
和曲香巧不一樣的地方在于,即便很想要,也不會直截了當的開口去討,習慣用自己的方法,把對方釣上鉤。
而這條最期待的大魚,眼看著就要得手了。
唐忻的心很好,連走路都忍不住哼起歌,因此當馮厲輝打電話到學校,這周末回家吃飯的時候,難得的沒有拒絕。
甚至還從便利店里挑了瓶百十來塊錢的酒,提在手上。
不是多好心的人,只是也想維持住這份表面關系,為自己的將來考量。
周六這天,天氣不太好,傍晚時分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唐忻下了公車,一路往家跑,還是被淋了大半。
是繼父開的門,客廳里沒有別人,只有他一個。
“你母親下午去打麻將了,晚一點會回來,你先趕去洗個澡吧,別著涼了。”
男人的語氣很溫和,仿佛真的很想當一名好父親。
不過出于某種本能,唐忻還是謝絕了提議,道:“不用了,得不厲害,我去一頭發,換件外套就好了。”
見堅持,馮厲輝也沒說什麼,只笑了笑:“行,那你去客房換吧,床我已經給你鋪好了。”
進了屋,唐忻反手鎖上門。
這個家,幾乎沒怎麼待過,著陌生。
不知怎麼地,忽然想到鄒林臻,想到年一正氣的模樣,和角微微勾起的表,漸漸地放松下來。
長久以來,的心底一直繃著跟弦,充滿防備,喜歡都把人往壞想,否則,早就被這個世界吞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可近來,不自覺地發生了一些改變。
仿佛回到了小學時,總有一個人,不太愿意搭理,但絕不會欺負,雙眸淡漠卻十分澄澈,沒有那些令厭惡的、惡心的東西。
穿鏡里反出孩纖瘦卻不干癟的。
老天爺把養得很好,發育完,該瘦的地方,沒有一贅。
左右轉,欣賞了會兒。
唐忻拉了拉T恤的下擺,彎腰拉開背包拉鏈,翻找干凈的外套。
這時,后忽然傳來咔嗒一聲輕響。
起初并沒有怎麼在意,畢竟門是鎖著的。
可很快,覺出一不對勁,空氣中似乎多了種陌生的氣味。
剛準備回頭去看,那氣味猛地撲到了自己上。
中年男人上那種混著煙酒的臭味直沖鼻腔,黏膩的手像是鉗子,死死摁住的掙扎,滿是胡茬的臉不斷地往脖子里拱。
呼哧呼哧地,跟條發的狗差不多。
“真香啊……見你第一眼,我就想這麼做了,別躲忻忻,別躲……我會好好對你的,給你很多很多錢,好不好?”
“我知道,你跟你媽媽一樣,水不流外人田嘛,噓噓,別,等下就沒事了……”
唐忻很靈活,雖然瘦,但因此常年干活,力氣也比一般孩的大。
找準了機會,猛地抬踹了對方一腳,毫不遲疑地往門外跑去。
“嗷!”房間里傳出馮厲輝的咒罵。
白閃過窗外,開始打雷了。
客廳里的燈閃爍了下,啪地一聲滅掉。
只有時不時劃過天空的閃電,照出一道撕開人皮的影。
門鎖早就被反鎖上了,唐忻沒有鑰匙,只能撞得哐哐作響,試圖引起周圍鄰居的注意。
突然,頭皮一,整個人騰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很疼,但沒有一猶豫,翻過就往前爬,只聽撕拉一聲,后背泛起陣陣涼意。
“跑什麼?我問你話呢忻忻,你跑什麼啊!”
“難不你以為,就憑你媽那姿,值得我花大價錢把娶進來?”
“我知道,你希能有個安穩的晚年生活,既然這樣,那你更不應該跑了啊,乖乖地聽話,叔叔保證……嗷!”
又是一腳,這次正中命。
中年人疼得原地打滾,也徹底被激怒了。
暴雨的夜晚,外面電閃雷鳴,屋子里的一切靜都像是被調小了音量。
唐忻跑啊,砸啊,把所有能扔的東西都往后扔,被摁在地上撕破裳,又看準時機逃出來。
好累,但知道,不能停下。
不要被這種禽玷污,不要走上母親的老路。
這一刻,才明白,原來自己心里面還是著平靜和好的,原來還相信純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