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拾坐在那,將翹起的放下,“沒有,我開車送人回去的,我在您眼里就這麼離譜?”
“你以為。”周老爺子回懟。
然后挑眉,似乎有點出乎意料,知道送人回去了。
“那——那小姑娘那邊什麼反應?”周爺爺將正在搖晃的搖椅腳尖蹭地停住。
“說沈姨做好了飯,說媽媽想我上去吃個飯。”周宴拾旁邊無聊似的拿著將周爺爺放在角柜上的藥盒都搗騰看了一遍,然后拿起其中一瓶養心護心的,晃了晃,皺眉,上次還是滿滿一瓶,眼下已經剩了沒幾顆,轉而岔開話題問他:“這藥您當飯吃?”
周爺爺白了他一眼,“別給我岔開話題,我不上你那當!”然后接著剛剛的話題問:“人家讓你上去吃個便飯,你沒去?”
周宴拾正盯著藥瓶上的含量分表看,神出了點晦暗難明,也不知是覺得對含量分不滿意,還是因為別的什麼,頓了頓方才說:“說的是沈姨要我上去,人小姑娘可沒說想。”
“不好意思宴拾哥,沒想到會撞到您的車,您看,需要怎麼賠付?”短短一分鐘的時間里,蘇梔已經將自己工作幾年來的家匯總了下,雖然不多,但是七七八八加一起,應該也賠的起......
畢竟又不是讓新買一輛車。
周宴拾今天穿著一稍正式的黑西裝,一早從周爺爺那送完東西回來學校后還沒來得及換,袖口出的一截白襯袖子,一不茍的微微向上折起,領扣散著兩顆,整個人較往日松散的靠著車。聞言后去看蘇梔,若有似無的淡扯,接著輕描淡寫說了兩個字:“沒事。”
那一眼,莫名的讓蘇梔頭皮一。
所以,沒事,是什麼意思?
蘇梔想不通,他為什麼不把話說完整。
周宴拾視線轉而落到了剛剛被抱著,此刻躺在腳邊的置箱里。道盒子、折扇、一次紙杯、熒條、便簽紙還有膠帶什麼的七八糟一堆。接著又注意到旁邊撞在他車上的面包車,后車廂開著,因為撞,里邊塞的東西滾落不在地上攤著。
“你們要走?”周宴拾問。
蘇梔應了聲嗯,低垂著眸,“場地學校不給租了,聽說是要辦藝節,包給了第三方。然后第三方直接給我們解了約。”
蘇梔眉眼清,皮尤其白皙,細小的絨都能清晰可見。五致,鼻子立小巧,眉更是一一的清晰分明。第一眼是讓人驚嘆的那種干凈,怎麼會有長的這麼干凈的人,再看,就顯出了幾分。用兩個字總結來說,就是純。
長相又純又。
完全褪去了小時候的稚氣。
一早的寒風拂面,小巧的鼻頭都是紅的。此刻看在周宴拾眼里,一通話說完眼尾也跟著泛起了紅。
像是在跟他訴苦告狀。
蘇梔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突覺別扭,接著連忙又補充了句說:“不過沒事,可以換個地方租。”就是沒這個地方好而已。
畢竟醫科大位置在熱鬧繁華的市中心,而且旁邊還有幾所別的普通大學,雖然那些學校比起醫科大知名度不高,但是流量大。加一起學生人數十來萬不止。學藝氛圍濃郁。各個方面考慮,這個位置,都不是別的藝場館可以比的。
“你們領導就沒有想辦法再跟校方通通嗎?”周宴拾聲音清淡,也沒再看蘇梔,手指劃著落在車上的一片樹葉。
“肯定通過,估計沒什麼用,這里領導都不怎麼好接。”大概因為周宴拾沒往這邊看,蘇梔低垂的視線終于落在了他的上。剛剛在看汽車也好,看來往的學生也好,反正一直沒看周宴拾。
而周宴拾仿若有所覺察似的,原本落在一邊的視線,轉瞬便看了過來,沉冽的眸子和對視,讓蘇梔直接愣怔住。
“有沒有想過跟你們領導引薦一下我?還是你覺得我比那些人更不好說話?”周宴拾淺勾著,卻是不帶一溫度。口氣自然不是那種自視輕狂,就算是個不相干的旁觀者聽見,也能看得出周宴拾此刻不過是在就事論事。
蘇梔盯著人睫輕閃,一時失了語。
周宴拾那毫無顧忌般的直視,令腦袋翁熱,像是原本已經溫燙的水,又一點一點被升溫滾沸,直到把煮。
蘇梔連忙撇開了眼。
眉眼重新低垂。
“沒有,就是想著您忙的。”
周宴拾繼續看著人躲閃的眼睛,直到耳和脖頸一點一點紅,視線方才移開將人放過。剛剛的迫也瞬間褪掉,出了幾分隨。
“我們畢竟沒幾天前剛兩家人坐在一起吃過飯商量過婚事,況且長輩之間原本也都認識,起碼你開口我肯定不會拒絕。”周宴拾說的是事實,接著將視線又重新放到了蘇梔上。
所以,是長輩之間認識。跟他是真的不算認識,他也這麼認為。
“一直沒問你,沈姨對我們的事怎麼想?”周宴拾將幾天前飯桌上關于兩人終大事的話題重新提起。
雖然是過時的話題,但是在他里,卻是第一次提。畢竟吃飯當天對于兩人之間的事他幾乎算是沒做一聲。
“......沒意見,說我到了年紀,也該定下來了。”
周宴拾點了點頭,應了聲嗯,清冷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緒,如同深海一樣而沉不可測。停頓了幾秒,接著又問:“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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