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門。鎖好門。別忘了鎖門。
諸如此類。
其實蘇梔睡不著的最大原因是因為,旁邊同事的一句對話。
周宴拾最近些天是真的,忙的跟要破產了似的。離開他,好似單位就支撐不下去一樣。
是又接手新的研究項目了嗎?
正想著門外約有什麼靜,蘇梔掀開被子下床,過去拉開門,周宴拾正一手搭在另一手的手腕解下表帶,往旁邊柜子上放。
今天回來的貌似比以往早......很多的樣子。
“沒睡?”周宴拾抬眼看過立在臥室門口的蘇梔。
蘇梔應了聲嗯。
看著男人的一舉一,有種已經好些天沒見的疏離。
蘇梔轉準備重新躺上床。
卻沒想周宴拾長三兩步過來,將反手準備要關的門推得敞開,蘇梔嚇了一跳轉過微仰脖子看他。
周宴拾順勢低頭湊近,然后在人邊停住,蘇梔下意識閉眼,以為他要親。
不住抿了抿。
但并沒有,周宴拾只是停頓了下,然后錯過人一邊扯著襯領扣,一邊往里邊的洗澡間去了。他是想聞一下,看人有沒有喝很多酒。
“......”
蘇梔臉一熱,了角,轉走到床邊褪下拖鞋重新躺進被窩。
順便將被子拉高遮住了半邊臉。
半個小時后,洗了澡的周宴拾也掀開被子躺了上來。
抬手了下眉心,看上去的確有點累的樣子,低頭垂眸看了眼旁邊蓋著半邊臉的蘇梔,低沉著嗓音認真開口:“城南老宅往北,是個玫瑰園,我找好了人,讓明天過去收拾打理一下,里邊地方大的,園區大門鑰匙我放玄關口那個柜子的屜里了。那邊風景也好,你喜歡玫瑰的話,可以空閑時間帶你的朋友同事什麼的,過去野炊郊游都行。里邊的玫瑰隨便采。采完我們可以再種。”
蘇梔:“......”
蘇梔原本就沒睡,背對著人的姿勢,聞言起眼皮斜向上看了看周宴拾。有點不太明白他突然提這個做什麼。
周宴拾視線就那樣斜斜低垂在那跟人對視。
看的蘇梔心里有點發,視線扛不住人那樣的看,不住移開到一邊。
覺得他今天怪怪的。
蘇梔哦的應了聲,想著周宴拾開始打理不曾理睬過的玫瑰園,他該不會是真的公司有了危機,開始多方輾轉,準備發展旅游項目了吧?
雖然蘇梔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離譜。
有種瞎心的覺。
不過說起玫瑰,倒是想起來兩個小時前,在公司大門口拒絕的那個搭訕的男生,他手里捧的好像也是一束玫瑰來著。
好像跟人說的是【不好意思】。
然后就上樓了。
現在想想,貌似有點不太禮貌。
周宴拾依舊剛剛低垂跟人對視的姿勢沒有,視線也依舊在那,蘇梔躲開視線還有兀自思索的小作盡顯眼底。
“不悉的人搭訕不要接,尤其是不認識的男生,特別是在晚上,不安全。”
“......”
蘇梔總覺得周宴拾像是意有所指一樣,那口氣,盤問似的。但明明,明明當時旁邊沒人的。
或許是巧了吧。
他畢竟責任強,最近些天回來晚,特意待一下也屬正常。
“沒有,我雖然年紀小些,也很注意的。”倒也沒那麼容易被收買。
周宴拾應了聲嗯,舒展了下神,手過去關了床頭的燈。
因為關了燈,周邊一片線很暗,蘇梔借著微弱的試探著說了句:“我其實,也不掙,你要是——”
“什麼?”周宴拾反問。
“......沒什麼。”蘇梔想著要是說出什麼可以養家養他的話,周宴拾會不會覺得......是在侮辱他?
蘇梔了,一只手慢慢將原本遮臉的那點被子從里邊拉開,一雙眼在黑夜里忽閃眨了眨。
蘇梔昨晚迷迷糊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應該是很晚很晚,然后又做夢周宴拾真的破產了,七八糟。一早上醒來看著空空如也的邊位置,其實也是覺得有點荒唐。以至于第二天上班瞌睡了多半天。
拿著寫了八□□九的劇本過去給陳禮看,人看著,一旁坐著打瞌睡。
“昨晚熬夜趕出來的?”陳禮看著蘇梔瞌睡那樣子,皺眉。
蘇梔搖頭,打起了點神,“不是。”還真的不是。早幾天他們要回來的時候,蘇梔剛好就已經在收尾了。
陳禮略瞅了一遍,提了幾點現實條件限制一類的意見,蘇梔也回了幾種應對措施。
之后陳禮臉微沉,看了眼蘇梔說:“蘇梔,給你個底,林城這邊演出算是已經結束了,也算得上功,按理說像《昨日北城》這種新劇目,在沒結束之前就應該有合作意向的單位跟我們接洽。但是現在沒有,一家都沒有。就是不流的,我們看不上的都沒有。國大環境不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陳禮有的說又止。
“另一方面是什麼?”蘇梔追問。
“林城劇院的蔣申,你還有印象吧?起初跟我們合作開的條件是只給我們開工資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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