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那周邊商戶掛起來的灰暗街燈，從跟前踉蹌的單薄影里，看出了點這人的不容易，雖然平日里的。

“電話沒電了？打都打不通。”陳禮上前扯住人手肘，將手里拄的那子拿開丟在一邊。然后準備攙著人往巷口的車邊走。

曹冰因嗯了聲，卻是將陳禮扯著手肘的手拉開到一邊。

陳禮手里一空。

“你還是離我遠點吧，再把你給污染了。”可一直沒忘那次飯局，他跟那位劇院主任說的那一番話。說著蹦著一條到被陳禮丟扔的那子跟前，彎腰重新拾起來了。

“......”

陳禮跟人解釋：“那次吃飯一直都是他在說，你聽我說了？”

“你不是一直在默認？”

“......”

“那我能跟他吵一架？讓合作黃了？”陳禮有點無奈，抬手了把頭發：“你也知道一個合作需要付出大家多的力和心......”口氣頗為無奈，“你可能也不了解我，我是會充分尊重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和選擇。況且我就算真看不慣，你不是也罵了我幾個月了麼？”

“......”

“權當扯平了。”

“......”

陳禮說著將曹冰因拾起來的子從新奪走扔了，扔的遠遠的，然后著脾氣扶著人手肘拉扯著往車邊走。

這次曹冰因倒沒反抗。

回到車上坐好，曹冰因深深嘆出口氣。

陳禮一邊發車子，一邊看了人一眼。

“你知道林城那天之后，我最怕的一件事是什麼麼？”曹冰因像是自言自語。

“是什麼？”

“怕我哪天會不會真的上你，然后想跟你過日子。”

“......”陳禮剛發起步的車子急剎車頓了一下直接又熄了火。

“......”

曹冰因直接笑了，前俯后仰，看著人，“嚇到你了？”

陳禮白了一眼，重新發車子，“不至于。”

“不至于熄什麼火？”

“是胎懟上前面石板了。”

“你不用害怕，我沒喜歡你，也不會想跟你這種老年人過什麼日子。”

“......”陳禮聞言皺眉，有點求人的意思：“我說，您能說話好聽點嗎？”

“你說話不是也很難聽？”曹冰因笑著回懟他。

車子起步，緩緩往前開。

“我之前是因為你偏心梔梔吃味的，是吃味哈，不是吃醋。就算是吃醋也是工作上的醋。”曹冰因跟人強調解釋，“其實后來想想，像你這種人，的確可能會看我不順眼。”

陳禮著方向盤，呼出一口氣，看了眼側的曹冰因，這次說出來的話頗有點為師長，語重心長：“你要是想好好發展，就將心思用在正路上。唯二度現在也不算是什麼籍籍無名的小工作室，效益你也看得見，好的。想在編劇這塊走出點路子，就踏踏實實，把作品打磨好。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

從認識陳禮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用這種口氣跟曹冰因說話。

看了眼側的陳禮，曹冰因莫名覺得這人，其實還好的。

當師父朋友不錯，靠得住，如果當人，肯定會有點乏味。

“你多大了？”曹冰因問。

“三十四。”陳禮回。

曹冰因笑，“大我一。”

陳禮也扯了扯角。

“你是不是喜歡蘇梔？”曹冰因這個問題問的出其不意，令人措手不及。

“......”

陳禮直接過濾沒回。

“人家對你沒歪心思。”接著又說了句扎人心的。

“......”

“你說你要是再有點錢，我說不準可以委屈一下跟你過日子。乏味就乏味吧。”

“還是別了。”陳禮打斷。

曹冰因皺眉：“看你這個人吧，也太直男了，說個話都不會委婉一點。怪不得現在都沒找到個朋友。”

陳禮又笑起來。

兩人間氛圍還從來沒這麼和諧過。

“怎麼，我要是最后真找不到，你會真愿意跟我湊合？”

曹冰因挑眉，轉臉看著另一邊的車窗外：“不愿意，還是當朋友吧，改天到有你的賢惠淑德，宜室宜家的人了，做為朋友之誼，就給你牽個線。”

“好，我等著。”

兩人至此算是彼此和解。

對自己和解，對過往和解。

忘年就算了，不如還是忘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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