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也別人家姑娘姐姐,不過只比你大一歲罷了。”皇帝深知三兒子的已無力回天,若要再培養下一任儲君,四大國公的千金自是首選。皇帝心里有了主意,如今問起,也不是真正想聽四兒子的意思。
趙景心知肚明,當即乖順地應下:“一切但憑父皇做主。”
能有魏國公這個強大助力,趙景求之不得,至于魏慕甯曾經是誰的未婚妻,他毫不在意,畢竟他奪得大寶后,會有無數或艷或清純的人前仆后繼。
趙景出了承恩殿,呼出一口濁氣,昂首,闊步前行,待出了皇宮,便縱馬快疾馳起來。
翌日清晨,趙珩便是見到一個意氣風發的趙景。
趙景幾乎是跑著過來,迫不及待說:“三哥,京安運河建了,父皇選在七月初二登船觀禮,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看看!”
趙珩咳了聲,聲音沙啞道:“好啊。”
趙景看他虛弱這樣,說句話都得咳,又不哀嘆,地倒了盞溫熱的茶水來給他潤潤嗓子,愁容滿面地說:“父皇準備為我和慕甯姐姐賜婚,我心里不愿意,卻不知如何婉拒,三哥,你有什麼好主意麼?”
趙珩不聲地接過杯盞,困問:“這是好事,你婉拒豈非惹惱父皇?三哥如今好不起來了,凡事還得盼著你啊。”
趙景想從趙珩那無波無瀾的臉龐上尋找出哪怕些許的落寞和嫉妒,可惜都沒有。
想來今時不同往日,曾經高高在上運籌帷幄的三哥也得指他過余生了。
這時,趙景余瞥見正在院子里玩秋千的宋知意,故意大了音量說:“可慕甯姐姐與你青梅竹馬,誼深厚,日后嫁給我,也還會想著三哥你的。”
“嗯?”宋知意這才好奇地進來,“你們什麼時候大婚?”
趙景看宋知意一臉看熱鬧的表,不攥拳,怎麼這個人也不見毫酸楚和嫉妒?他深吸一口氣,不理會宋知意,回頭卻發現,趙珩沉著臉,似乎有些不快。
也是,那麼高貴典雅的未婚妻如今變一個從不放在眼中的弟弟的人,而自己只能娶一個嶺南來的低微又笨拙的子,哪個男人能忍得了此般奇恥大辱?
是這麼一想,趙景心里瞬間就暢快了,好心寬道:“三哥,事尚未定下,你千萬別多想。”
趙珩若有所思地說:“是啊,千里之堤,潰于蟻,我疲倦了,你也回吧。”
趙景得意忘形,自然聽不下任何話,這便告退。
小貓們在草叢里撲蟲子玩兒,尾翹得高高的。
宋知意看著趙景離去的背影,只覺若他有尾,一定耀武揚威,跟小貓一般翹上天去了。
從秋千下來,噔噔噔跑到趙珩邊,憤憤說:“殿下,他也太討人厭了,咱們何時才能拆穿他?”
沒想到,趙珩幽怨地瞧了一眼,留下一句“時候未到”,便獨自走了。
“……誒?”宋知意愣在原地。
心想,今兒惹你不痛快的是趙景,可不是我吧!
-
七月初二,趙珩與宋知意來到宮苑東南方向的一個碼頭。這兒只是京安運河的途經,皇帝一行要乘畫舫自京郊的源頭來。
從這看去,河面甚寬,河水混濁,翻滾起浪,頗為洶涌。宋知意有些怕,下意識推著趙珩往后挪了挪。
趙珩回頭看,問:“你會鳧水嗎?”
宋知意搖搖頭,“不會。”
“來日我教你。”趙珩說完,又補充,“水火無,必要時得會些保命的法子。當然,遇不上最好。”
宋知意乖乖應下,反正騎馬也學了,技多不嘛,不忘慨一句:“你會的真多。”
趙珩默了默,著洶涌澎湃的河面,半響后才道:“你看這水流是不是比方才更湍急了?”
宋知意皺眉打量幾眼,又推著他再往后幾步,“好像是,這樣行駛畫舫豈不是會出事?”
“倘若上游決堤,河道坍塌,便會。”趙珩看向前方。
不多時,他們視線里便多出一排高揚明黃旗幟的畫舫,為首的畫舫最闊氣豪華,足有三層,甲板上麻麻站著人,左右還有幾艘較小的船護送著。
待駛近了,宋知意才看見龍大悅的皇帝,皇帝負手眺,邊就是著華貴、意氣軒昂的趙景。
宋知意在原地行了一禮,趙珩不能起,只略略拱手,算是見過皇帝。
趙景立馬指著他們所在的碼頭,親切地對皇帝說:“父皇,三哥也來了!”
皇帝自然是看到了,后的臣子們遙一眼坐在椅上的三殿下,不免憾嘆息。
如今四殿下隨侍皇帝側,風無二,只怕不日便會被立為儲君。三殿下重病之還愿意出來,豈不是自取其辱嗎?
于是有臣子夸贊:“四殿下與三殿下手足深,應為當世典范啊!”
皇帝的目從殘疾的三兒子上收回來,贊賞地看向四兒子,“景兒重義,也正是朕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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