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已經聽裊裊的話饒過他了。”
謝沉硯將人扳過來看著:“可是還在生我的氣?”
蘇裊便又想起昨晚主親近卻被他拒絕的事,咬冷哼了聲轉走開。
謝沉硯有些無奈,追上前低聲告饒:“都是我不好。”
將人抱懷里,他語調艱:“這麼許多日子沒有親近,裊裊該知道我有多想你……可抱你在懷中只覺幾近形銷骨立,便是再熏心,我卻實不舍得再折騰你。”
蘇裊頓了頓,回頭:“就是因為這個?那你昨晚為何不說?”
謝沉硯垂眼握著的手:“你這樣一場苦,皆是因我沒能好好保護你……作為夫君,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好,我只覺自己萬分沒用,因得那幾分愧疚與難堪,才一時口拙沒與你說清楚。”
蘇裊睜大眼:“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
眉頭鎖:“你又要顧及州還要分神往雁門關去,我在宮里,邊還有平璋護著……誰又能想到謝輕瀾竟會膽大妄為至此,做出這等卑劣險之舉?”
蘇裊越說越生氣:“況且還是在六公主的送嫁閨房當中,他們那樣大逆不道的歹毒心思實是令人防不勝防……要怪也是怪他們壞,你怎麼能怪自己呢?”
謝沉硯了,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手將小孔雀抱進懷里:“裊裊,我何德何能啊……”
蘇裊眨眼道:“好巧,我也是這麼覺得。”
嘰嘰喳喳一腦兒說出來:“你知不知道那時你沖出來一箭了阿速烈那壞種時有多帥?
還有,我在雁門關城墻上遠遠看著你將那麼十幾萬大軍指揮得游刃有余、如臂使指,看著大軍將王庭軍陣不斷蠶食……我那時就在想,我蘇裊何德何能啊,居然找到這樣厲害有本事的夫君!”
小孔雀說的眉開眼笑,早已從先前那場驚險中走了出來。
非但沒有怪他惱他,還安他、夸他厲害……
謝沉硯將人抱在懷里深嗅著上的暖香,愈發覺得自己究竟是走了什麼好運,此生才得以擁懷。
“裊裊、我的裊裊……”
被他抱得極,到太子殿下心的熱,蘇裊頓了頓,忽然說出了自己昨晚一閃而過的那個念頭。
看著謝沉硯,說:“我還以為,你是不是覺得我被送去過白帳汗國,或許已經……”
謝沉硯面驟變:“怎麼會!”
那些話他原本覺得不必說,可小孔雀已經提到,他便再不愿有半分讓誤解的可能:“老五也跟我提過,怕我心有芥日后苛待你,可是裊裊……無論何時,你的存在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謝沉硯捧著小孔雀的臉,一字一頓:“且不說沒有發生什麼,即便有,我也只會恨自己,況且于我而言,你還能好好地在我邊我已是滿心激,別的都不重要。”
蘇裊被他的認真弄得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
謝沉硯嘆氣,低頭直接親過來:“本不想裊裊累,卻不想為夫難得按捺著諒卻讓裊裊胡思想了這麼許多,看來我昨晚不該克制。”
蘇裊有些臉燙:“什麼為夫為夫的……”
麻死了!
可昨晚還八風不的人已經直接下來,如今的裳單薄,幾乎清晰的覺到了他的變化過程,又覺得有趣又難得赧,也才后知后覺想起來什麼,訥訥道:“這里是佛門清凈之地……”
可話沒說完就被盡數堵了回去。
太子殿下啞聲哄道:“無妨,佛祖知道我們的不易。”
蘇裊:……
兩人小矛盾后和好的結果就是本定在上午進京的計劃推遲到了午后,等到太子與太子妃車輿進了皇宮,已經到了傍晚。
剛下車就有個不起眼的小太監跑來跟謝沉硯低聲耳語了什麼,謝沉硯嗯了聲后對蘇裊說:“裊裊先回東宮,我去見父皇。”
繼后賀蘭飄正跪在書房沖著嘉恒帝哭,表面指責永王實際是在給兒子求。
別的事賀蘭飄如今已經顧不上,最要的是先保住自己兒子……州那邊的罪名若真的一樁樁算下來,永王怕是要被流放都不夠!
謝沉硯一邊往書房走去,一邊讓人去通知比他早半日進京的舒玄清。
書房,賀蘭飄正坐在嘉恒帝邊眼淚,侍進來通報說太子回宮,已經到書房了。
嘉恒帝立刻坐直:“宣。”
賀蘭飄神微僵,暗暗攥了手里的帕子,然后了眼角淚意。
等到謝沉硯進來后見了禮,賀蘭飄隨即開口:“太子辛苦了……瞧著都清減不。”
嘉恒帝點頭:“是瘦了些。”
謝沉硯嗯了聲:“先往州去,一路刺殺不斷疲于應對,到了州,那里員沆瀣一氣滾刀一般,置起來確實廢了一番功夫……隨后暗中往雁門關調兵,一路沒有停歇,好在結果是好的,沒有辜負父皇期待。”
聽到他說“刺殺”,賀蘭飄眼神微閃。
嘉恒帝面也沉了下來:“刺殺的人可有線索?”
賀蘭飄心中微,然后就聽到謝沉硯說:“刺客皆為死士,不敵后便盡數咬碎毒囊自盡,并無活口。”
可不等賀蘭飄一口氣松到底,就聽到謝沉硯話鋒一轉:“不過,兒臣當初為了以防萬一,遞回宮中的折子所述并非我真實行程……”
嘉恒帝神一頓,瞇眼:“所以,消息并非經由折子泄?”
他方才還準備殺一波人呢。
謝沉硯嗯了聲:“而兒臣的真實行程與計劃……一直寫在與太師的信中。”
一句話,賀蘭飄心里咯噔一聲。
謝沉硯往州去時一直與葉太師有書信往來,當初安排刺客伏擊時,擔心在宮里探聽容易馬腳,便讓葉舒寧在太師府窺葉太師信。
賀蘭飄本是為了謹慎,因為宮中畢竟人員復雜耳目眾多,若是想看謝沉硯送回宮里的折子確認行程計劃,更容易被人發現出馬腳,而太師府便沒那麼復雜了。
只要如今“安分守己改過自新”的葉舒寧借著給爺爺送羹湯亦或打掃書房的機會窺一二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謝沉硯送進宮里的折子,與太師府的書信中,行程居然不同。
他是故意的,他早就猜到了!
謝沉硯淡聲開口:“這件事,父皇不如給兒臣來辦。”
嘉恒帝毫不猶豫便應了:“好,你來理。”
賀蘭飄意識到不對,再顧不上替兒子說,忙托詞就想離開:“既然陛下與太子還有要事相商,臣妾便不多打擾了。”
可話剛說完,就被打斷。
謝沉硯扭頭,神平靜:“此事與我往州調查永王有關,為公平起見,還請娘娘在此做個見證。”
賀蘭飄扯了扯角,笑容難看:“太子說笑了,以太子為人,本宮又有什麼不放心的,更何況還有陛下在,本宮……”
“既然太子讓你留下來做個見證你便先不忙回去。”
嘉恒帝沖旁邊道:“坐那里候著吧。”
賀蘭飄面上的笑意幾乎維持不下去,艱難應了聲后坐到旁邊椅子上,心臟劇烈跳著……有種黑云低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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