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3章

    整個包房裏一下子沉默下來，沒有人再說話。

    陳愣了一下之後，又住這串提子的柄，放回到了盤子裏，該說的自己已經說了，他相信李兆牧也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再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所以，麵前的第三杯酒，陳沒有看他們任何人，依舊是端起來一飲而盡。

    李兆牧不喝酒，狄誌明也不會陪著陳喝，所以整個飯局下來，隻有陳一個人喝了這三杯，從這個時候起，陳再沒有筷子，也沒有酒杯，就這麽雙手按在自己的膝蓋上，像是一頭準備好了戰鬥的大猩猩，沉默不語。

    他和陳都明白，金蟾係統就是這串提子的柄，隻要是住了這個柄，提起來就是了，可是這提起來之後呢，這一串到底有多人，牽扯到多利益，李兆牧想過，可是他想試試，但是陳不想給他這個機會，因為那意味著兩人都沒有好下場。

    三人站在停車場裏，這飯吃的很難，陳很難，是因為一直都是被著的那一個，很難有息的機會，但是他還是要謝謝李兆牧，畢竟這次他肯到北原來見見自己，當麵聽自己說說話，這已經是給自己息的機會了。

    李兆牧也很難，他難是因為陳把這背後的問題象化了。

    李兆牧以前從未想過這背後的難，或許想過，可是每每都是看到了一顆一顆的提子，冒出來一顆就摘一顆，好像也沒有多難的，可是當陳今天把這一串的提子懸在他麵前的時候，這樣的象化從沒有人對他演示過，而陳做到了。

    陳把這兩人送到了車旁，在李兆牧坐進車裏後，陳敲了敲車玻璃，玻璃落下來，陳看到李兆牧的臉不好，看他的眼神就是想辦他。

    陳不以為意，此時他沒有把李兆牧當做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李主任，而是當做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而已。

    “還有什麽事？”李兆牧不耐煩的問道。

    陳趴在了車窗上，酒氣熏天，李兆牧皺了皺眉。

    陳看看已經坐在了副駕駛上的狄誌明，還有司機也在，說工作不合適，所以陳說起了一些自己在俄羅斯和李媛在一個屋裏睡覺的事。

    那個時候，李媛和陳在一個房間裏，兩人流睡沙發，晚上睡不著的時候，也會說一些家裏的事，陳靠著和講關初夏的事傳遞給了這樣一種消息，我和我老婆關係好的很，更為過分的是，陳還和李媛講起了他們兩口子備孕生孩子的事，李媛就算是有心也無力了。

    陳那個時候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可是李媛講的多半是的父親，父親辦的案子，出差，時常半年半年的不著家，每次回來都是大睡一場，小時候的李媛對父親的這種行為是有很大怨氣的。

    “李主任，您年紀不小了，李媛這些話沒地也沒人說去，所以，當時閑來無事，每天就和我叨叨這些事，不管是作為晚輩，還是作為一個下級，我都非常敬重您，這個是發自心的，我想，李媛最大的願就是您好好的，不要為工作的事耗費太多的心神，您在的心裏是唯一的英雄，但是您首先也是一個父親，李媛很擔心你，真的，很擔心……”

    陳說前半段的時候，李兆牧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屑，但是當陳說到後半段的時候，李兆牧眼裏的殺氣早已然無存了。

    “就這些？”李兆牧待陳說完，問道。

    “我們中國人的緒都是斂的，孩子對父母的，父母對孩子的，都是在行上，很多時候是於啟齒的，我隻是替李媛，把想說的話，告訴過我的那些話，原原本本的講述給您聽，這些和工作無關，和任何事都沒有關係，就是閑聊，我也不知道下次見您是什麽時候了，所以話到邊了，就著今天這個機會和您說道說道，沒了，沒了，真沒了……”

    說完，陳後退一步，雙手舉起揮了揮，又看了一眼司機，示意可以走了。

    李兆牧沒有走，回到酒店後，狄誌明本來是想著等下看看李兆牧有什麽吩咐的時候，被老李趕了出去，說是自己累了，要休息一下。

    狄誌明走後，李兆牧坐在沙發上，他一直都在回憶剛剛陳說的那些話，不但是提子的問題，還有李媛和他說的那些話，是啊，這些年自己一心撲在工作上，確實是忽略了兒的。

    “爸，你回來了？”接通電話後，李媛在電話那頭欣喜的問道。

    “沒呢，我還要在這裏待幾天，唉，老了，這才剛剛出來，就覺到累的不行，你呢，吃飯了嗎？”李兆牧歎道。

    “爸，您沒事吧，要不去趕去醫院看看，檢查一下，這累了可不是好事，要注意的……”

    “沒事，就是心累，還行，沒啥事，放心吧，我中午見陳了，一起吃的飯，這家夥，還是那麽不靠譜，胡說八道不說，還答非所問，有時候我真想給他幾個子。”李兆牧恨恨的說道。

    李媛是他的兒，自己老爹的緒還是可以聽出來的，雖然李兆牧說的是狠話，但是緒和這些狠話一點都不匹配。

    “哎哎，你可是大領導，怎麽和小孩子一般見識，怎麽，他又犯渾了？等有時間我打電話罵他，你可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再氣著自己，不值當的，你多大歲數了，咱心裏沒數啊？遇到啥事不能上頭，是不是，老爸，任何時候，咱自己的最重要，要不然，哪塊需要你的時候，你這塊磚咋搬呢，碎了渣渣還有啥用，是不是？”李媛像是安一個孩子一樣安著自己的老父親。

    李兆牧眼睛一酸，陳說的沒錯，這件事上，他總算是沒有騙自己，兒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唉，這些年，熬的都要油盡燈枯了……

    “爸，爸，你沒事吧，說話啊……”李媛說完沒有得到回應，在電話那頭立刻就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