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伊呼吸又不暢了，太近了，近到呼吸纏繞，下心緒，暗忖這句話的意思。

就覺得稀奇，跟他之間竟然用到商量這個詞，無端聯系到他那前友，神微變，“如果你想說楚蔓蓉——”

“跟沒關系。”顧遠洲溫溫打斷，經過一段時間推測，幾次的生氣應該跟楚蔓蓉有關。

其實沒必要生氣，既然他選擇聯姻，就已經代表放下過去，楚蔓蓉只會是過去式，將來跟他過日子的是南伊。

南伊心下微，手指蜷了蜷，他這是在護著楚蔓蓉？

扯了扯，不像一個笑，眼里反而有霧氣蔓延，撐著聲線聽不出異樣，“那你說。”

男人清冽聲順著夜風拂來，“以后生氣能不能別做飯”

“？？？”

意外抬眼，喝酒的原因，他這會兒渾著一散漫的慵懶氣，平時很見到的一面，就連眼神好像都不一樣了，深邃專注。

忽然間，眼神無安放，逃避似別過臉。

耳邊再次響起他的聲音，“打人罵人都行。”

有意無意蹭著的耳廓，“我做靶子。”

腦子怔了怔，他什麼意思

如果是夫妻間小趣那可真讓人怦然心啊。

南伊的心一陣搖擺，一瞬后，定下。

算了，還是別期待了。

習慣死水，不敢再有波瀾。

深吸一口氣，眼底瞬間恢復冷靜，“那我可以跟你提個要求”

顧遠洲的眉頭不聲挑起，第一次，難得。

他直起，很是干脆應下，“你說。”

不知道哪惹到，這人語氣變得超快，“你想怎麼給資源給楚蔓蓉我沒意見，能不能別讓在我跟前跳”

南伊這口氣憋久了，都吐了一半，哪有剩一半的道理，一口氣全倒出，“我不知道是想顯擺還是想告訴我你對余未了，如是這樣，我全你們，我呢，也不是非得占著這個顧太太位置。”

再次向他，此時，這雙黑眸明顯漾著怒，甚至還能瞧出眼底深翻滾著烏云，暗得能滲出墨。

管不了那麼多，把最后說完，吐詞格外清晰，“我可以隨時簽字。”

至于簽什麼，想必能聽懂。

而他偏偏問：“簽什麼”

語氣聽似平淡，但只有自己清楚噙著的緒過于復雜。

南伊無阻無攔地看著他，“自然是離——”

容不得把話說完，腰肢被狠狠掐住，疼得噤了聲，下一秒，下貿然抬起，“南伊，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嗆了回去，“除了你，沒人覺得我不能通。”

好像是被什麼咬了下，還沒來得及發火，男人已經將帶離。

“誒，你干嘛，松手！”

聲音漸遠，躲在樹后的南箏從影走出，從姐姐，姐夫夫先前的對話可以看出，姐夫想好好過日子，姐姐不是不愿，而是被楚蔓蓉給刺激狠了，搞出心病了。

煩。

也替自己煩。

一個眼風掃向某人。

關紹霆：“…...我又得罪你了？”

南箏提前警告，“離楚悠璇遠一點!”

關紹霆：“……好。”

……

鬧劇過后，生活重歸平靜。

但也僅僅那麼兩天。

周二上午，南箏接到母親電話，讓晚上去吃飯，一萬個不想去，以姐姐為借口，結果那邊來了句，“一一有空，你姐夫也來。”

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一個電話打到姐姐那去，“媽說姐夫也去，這事你知道？”

南伊很淡地嗯了聲，“知道。”

南箏：“……楚蔓蓉肯定在。”

用詞肯定，而不是可能。

姐姐說：“在就在唄，我又攔不住。”

這語氣只能讓南箏想到姐夫沒把姐姐給哄好。

電話一個接一個，剛掛，許晉言的號碼蹦進來，“晉言哥。”

“我在你工作室附近，要不要出來喝杯咖啡？”

“行啊。”

南箏到咖啡店時意外看到了楚悠璇，坐那打電話，視線對上皆愣了一下。

楚悠璇對著話筒語調一轉，“你知道我看到誰了？”

關紹霆興趣不大，點擊鼠標的手沒停，“沒事我就掛了。”

“是南箏。”

那邊似乎不想掛電話了，“你們在哪？”

說出這了個地址，“南箏好像約了人。”

關紹霆無意識問：“誰？”

楚悠璇視線慢慢聚焦，這人認識，但不，“是許晉言。”

電話里明顯安靜了，須臾，關紹霆淡淡地嗯了聲，“掛了。”

楚悠璇不由把視線再次投向靠邊的位置，隔著距離，加上咖啡廳的音樂縈繞在耳邊，毫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從表上來看，兩人關系不錯。

不再探究，將剩下的咖啡飲盡，拿上包，離開。

楚悠璇起那一秒，南箏分了些余，一瞬挪回，快到不存在的一瞥。

漫不經心用咖啡勺攪著咖啡，“說吧，除了路過，找我什麼事。”

不然這麼一個大忙人怎麼閑得跟喝咖啡。

許晉言就不婆媽了，“兩件事。”

南箏洗耳恭聽。

第一件事只起了個開頭就讓臉一變，但也沒多驚慌，只有些錯，畢竟那天關紹霆的舉止太讓人猜疑了。

“你會跟我爸說嗎？”

許晉言睇了一眼，“告狀是小學生干的事。”

那南箏就放心了，“謝謝晉言哥。”

“別謝，”許晉言可不想跟一合伙。

他擰了擰眉，“你打算怎麼理”

雖說關紹霆取消婚姻，但兩人在一起這事不是那麼容易。

南箏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隨意又認真道:“目前怎麼開心怎麼來。”

許晉言：“……”

敷衍的他無話可回。

南箏不給他訓教的機會，無銜接，“第二個是什麼？”

他突然沉默了，似乎有些難言，反應不算慢，替他開口：“想問姐姐？”

許晉言幅度很輕地點了點頭，“聽說…過得不是很好。”

至于聽誰說，南箏秒對上哪號人，那個爹啊，三杯酒一下肚就憋不住話。

看來許晉言不是路過，是專門打聽姐姐，先前第一個問題只是順帶而已。

至于姐姐過得好不好，只有當事人清楚，況且，即便真的不好，也不會如實回答，不然，只會讓他放不下。

眼尾溢出一點弧，語氣輕松道：“我姐好的，夫妻嘛，不吵架才不正常。”

許晉言笑了下，很淡，他抿了口咖啡，很苦，混著緒一起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