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關于家的記憶點好似都和溫延珵有關。
可人都聯系不上,上哪兒去接人。
余音走出了小區,忿忿地踢了踢腳下的石頭,心里別扭極了。
拿出了地圖,搜索了一番才知道離他們家比較近的兩公里,有十幾家酒店,就是想要一家一家找,找到天黑都找不到了。
余音的蹲了下來。
手機的鈴聲這才響起來。
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名字,等了會兒才接通了電話,溫延珵低低的聲音傳了過來,“找我?”
“沒有。”余音扁著回,“就不小心按錯了。”
“好,掛了。”溫延珵停頓了兩秒,嗓子眼有點沙啞。
余音了口氣,這男人肯定就是故意的,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在那頭聲線低落,心里像是被車碾過一般。
想到唐若喃說他孤苦伶仃,一個人的樣子,不免就有些責怪自己,“等一下……”喊住了要掛電話的人。
他沒有掛電話,但也沒有說一個字。
“你住在哪兒,我過去給你送梅子……對,就是梅子。”余音忽然想到他的頭像,投其所好一定是對的。
“不用。”他回答干脆。
是傷他心了。
余音咬著:“我買都買了,一定要送的。”
“君瀾906,你放在酒店的前臺就行,我現在不在酒店。”溫延珵代了一句。
音皺了皺眉,看起來也沒有不開心麼,自己瀟灑去了,白白擔心了。
“知道了。”余音掛了電話,至知道他住哪兒了,說都說過了,總不能空頭支票。
音轉悠了幾家水果店,都沒有青梅售賣。
人的癖好真怪,還真不好買。
不然買楊梅把楊梅給P綠了。
來是在傍晚的集市上,從一個老婆婆的手里買到了一小籃的青梅,說是自家樹上長的,無公害,余音看著脆生生但一點紅意都沒有的梅子,就口里泛著酸了。
余音打了個車去了君瀾酒店,這個酒店算是當地準五星,條件比一般的連鎖酒店好一些,離他們家也比較近。
到了酒店,因為酒店的規章制度,連去酒店房間門口等他都不行,剛前臺打電話到房間了,確認是否是有客人來訪,結果電話沒有人接聽,確認客人還沒有回來,說是讓東西寄放在前臺保管,可來都來了,人都沒有見到,目的都達不到,就回去,多虧啊。
余音拎著一小籃青梅,拒絕了寄存。
在酒店大廳等了會兒,也沒有見溫延珵的人影,有些百無聊賴地往外走去,酒店前面是嘈雜的街道,因為在市中心,又是節假日,傍晚車來車往,格外熱鬧。
低著頭,手里的青梅晃在了自己的眼前。
“音音。”男人的聲音喚了的名字。
余音條件反地抬起了頭。
黑的影跑到了的面前,“音音,我找你半天,你人在這里。”
“顧梁舟,你找我干嘛?”余音不解,下午不是都說清楚了,也斷了往來。
顧梁舟去捉住的手腕,“找你私奔。”
“顧梁舟,你瘋了,你是有病!”余音去撥開他牽制著的手腕。
“我是有病,我瘋了一樣找你,你知道你回來對我代表著什麼嗎,我跟自己打了賭,賭你到底會不會因為我要訂婚了,你回來,你真的回來了,我賭贏了。”顧梁舟的眼神里充斥著亮,像是會閃爍的星辰。
溫延珵從商務車里下來,他的眼眸里布滿了,手指蜷握,視線直直盯著眼前拉扯的兩個人。
他疾步向前走去,在完全措手不及的剎那,從顧梁舟的手里奪走了余音的人,余音這才反應過來抬頭,可目所及的是溫延珵那張降溫到零下的臉。
那一句“你總算回來了”并未說出口。
人已經被溫延珵拖著,往酒店大堂里走去了,因為走得急,手里的小籃子里,青梅掉了幾顆出來,滾到了馬路上。
被踉蹌而下的顧梁舟反應過來,奔跑上去。
在酒店大門口就被保安給攔住了,他沖著里面喊道:“音音,音音……”
下一秒,他已經被保安請了出去。
溫延珵進門代了保安,“有人擾我太太,請幫忙攔住。”
保安還不死里攔著,擾別人擾到酒店來了。
不知道這里都是監控,逃不掉的。
溫延珵從袋里拿出了一張房卡,刷了電梯,才按了數字9,電梯不斷往上升起來,余音的手被溫延珵拽了,他完全沒有松開的意思。
寬敞的電梯里,靜到像是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直到電梯門打開,溫延珵一路抓住往房間的方向走去,他的腳步很急,甚至是很兇,氣像是能吞滅周圍一切的暖意,剩下的都是冰冷。
余音幾乎是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他。
開門,推門,關門。
三個連貫的作。
余音的人,被他一拉,直接抵在了門上,他另外一只手,攬住了的腰際,把整個人往上抬了抬。
這時,的手沒有握籃子,籃子掉落在地上,翻了,青梅滾得到都是,甚至落到余音的腳背上。
“余音,你真當我死了麼!”
遮窗簾未拉開,房間里的燈沒亮,黑漆漆一片,在視線減弱的時候,聽覺會變得更加敏,話語會變得更加振聾發聵。
溫延珵的聲音在近臉頰的時候,刺痛了的耳。
未曾見過這樣一面的男人。
無論過去寄住在家,還是后來在醫院重逢,亦或者是兩個人一起生活的時間里,他都是溫至極。
可現在他的呢?
像是被激怒的獅子,隨時隨地都會吞滅掉他眼前的食。
溫延珵低了低頭,他已經極力控制住自己的緒了,以為自己離開那麼一會兒,會調整好自己的,可當他看到和顧梁舟一起出現在酒店門口。
他所有的控制都土崩瓦解。
“我……”被他這樣的緒牽制著,余音連抬頭看他都不敢了,不是害怕,而是沒有準備好。
黑暗之中,他的手撐住了門,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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